姜沅忽然驚醒,發現還在車里。
而周圍的環境已經開始悉起來,想來已經回到了海市。
剛剛做了個夢,夢到陸南被文景打死了。
那個夢太過真實,仿佛就是真實發生的,醒來后久久不能平靜。
忽然,車子緩緩停下,司機回頭看醒了,開口說,“姜小姐,已經到了。”
姜沅回過神,暗自吐出一口氣,想想文景應該也不會做出那種事來。
下了車,看到周圍的景愣了愣,又回到老房子了。
那頭,陸席城從另外一輛車下來,只是從早上過后,姜沅在今天第一次看到他。
陸席城朝走過來,姜沅莫名張了起來。
隔著一段距離,姜沅到他上傳來的冷意,手指下意識攥住了角。
他盯著姜沅,卻遲遲沒有說話。
姜沅問道,“陸南,找到了嗎?”
陸席城冷笑了一聲,“當然找到了。”
不知為何,姜沅聽到他的笑聲,心中有些不安。
陸席城忽然拿出手機遞到面前,姜沅看不太清,要瞇著眼,仔細看半天才能看清楚。
是文景發來的消息,將陸南的跳下河的事告訴了他,怕陸席城不信,還附帶了一張圖片。
圖片里,依稀能看見波濤的河水里有一個人影,很模糊,像是在被吞沒的一瞬間抓拍的照片。
姜沅瞳孔放大,難以置信地盯著圖片。
從圖片里都能看見那樣洶涌的河水,跳下去的人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那條河漫長沒有盡頭,不知道通向何。
姜沅退了一步,不敢相信,也無法接這個現實。
明明昨天還在一起說話,吃飯,那樣鮮活的一個人,竟然就這樣消失在那條河里。
形搖搖墜,前一刻熱氣灼人,下一秒如墮冰窖,蝕骨的寒意從四肢百骸的每個孔鉆進去。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心,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個結果,你還滿意嗎?”
他用先前說過的話來堵,姜沅一時間啞口無言。
陸席城上前一步,扣住肩膀,阻止后退,“這不是你自己說的?我好像不這麼做的話,就有點對不起你給的評價。”
姜沅試圖掙開他,可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姜沅憤憤地盯著他,“你不要給自己找借口了!做就做了,還拿我當借口,你本就是這樣的人,而不是因為我的評價你才變這樣的!”
“就像陸南,即便承了這麼多變故,他也沒有丟掉自己的良知,只有生來惡劣的人,才會找借口釋放心的邪惡,做了惡,還要將責任推到別人上,這虛偽!”
陸席城目不轉睛的盯著,聽說這些話毫無反應,甚至不像早上那樣怒了。
他像一個刀槍不的將軍,任由刀劍槍戟落在上,都無法傷他半分。
詆毀一個人,最好的收獲,便是看到對方惱怒,若對方平靜相對,只會顯得發難者在無能狂怒。
姜沅說完以后,空氣安靜了下來,四目相對,連風都變得靜悄悄的。
陸席城忽然笑了,“你說得對,我就是這樣的人,或許,我還可以更惡一些。”
說罷,他扯著姜沅回到車上。
姜沅心頭一沉,抓住車門把手,向窗外的男人,“你要干什麼?”
陸席城勾了勾角,也不說話。
他走到前方,將司機給拽了出來,自己坐在了駕駛室。
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如同離弦之箭,眨眼間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凌晨三點半,整個城市都在黑夜中沉睡,黑的賓利如同失控的野,在城市的馬路上飛馳。
姜沅盯著眼前的房門,轉便想跑,卻被一雙手臂攔箍著。
不知他要來這里干什麼,但姜歡在里面,心底升起一濃濃的恐懼。
陸席城推開門,屋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但陸席城摟著,暢通無阻的來到客廳,將丟在沙發上。
還未爬起來,男人便俯下,將固在沙發上,“怎麼樣?要不要把你妹妹喊起來,給看一場表演?”
姜沅渾一僵,瘋狂的搖頭,“不要!不要這樣!還是個孩子,你不能這麼做?”
“我能。”
簡短的兩個字,把姜沅定在原地。
是的,他能,他什麼做不出來?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只不過這段時間沒顧得上,讓姜沅差點忘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姜沅死死抓住他的領子,低聲音,帶著哭腔祈求道,“我求你了,不要……”
“呵,我還以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姜沅不敢再說話,一只手抓住自己的領,一只手擋在他們中間。
但好像,無濟于事。
陸席城不知從哪出來一個手機,蒼白的燈亮起,映出兩人的臉。
姜沅從壁紙認出了自己的手機,手要去搶,陸席城卻揚手躲開。
“不你妹妹也行,我們玩個游戲,我給你個機會,在這上面隨便點,點到誰,就是誰,如果對方沒接,我就放過你如何?”
姜沅錯愕地盯著他,芒映在他臉上,像是夜里的鬼魅,妖冶,充斥著邪惡。
“你……”
“十秒鐘,你若不選,我就把你妹妹喊起來。”
姜沅呼吸一滯,心中糾結萬分。
通訊錄上人不多,但每個打過去,都是要命的。
若是運氣好,點到陸南,他應該不會接吧。
想到陸南,姜沅心中升起一難以言語的酸。
陸席城幽幽道,“你是不是在想陸南?你看,你不一樣虛偽?前一刻還在為了他而討伐我,此刻你卻期盼著撥打陸南的電話,比起在你妹妹心里的形象,陸南的生死,好像在你眼里并不重要,你反而更希他死。”
姜沅徹底愣住,他的話總是這麼犀利,一針見,直靈魂,能將一個人的靈魂淋漓的剝離,暴在下。
“人就是這樣,沒有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永遠可以侃侃而談,可到自己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自私。
姜沅,你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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