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冷靜？我兒子孫子全都沒了，你讓我怎麼冷靜？”

馮穎大著，反手將粥碗拍飛出去，瓷碗掉在地上，四分五裂，熱粥撒了一地。

林娜退了兩步，還是沒能避免粥灑在上。

馮穎掙扎著要爬起來，可雙實在用不上力，死死抓住林娜的手，咬牙切齒地瞪著林娜，“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因為我們陸家完了，所以你才故意打掉孩子，你這個毒婦！”

“不是我，是和……”

馮穎打斷，“你不要給我找借口，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這些人，全都是白眼狼。

有利可圖的時候，地湊上來，占不到便宜了，就想撇清關系。”

林娜張了張，百口莫辯，以的氣，鐵定甩手就走了。

但是看到馮穎瀕臨崩潰的模樣，到底還是沒忍心甩手走人，想到了陸南，想到了這是陸南的媽。

也聽說陸南墜崖的消息了，但不相信陸南死了。

但不管死了還是沒死，既然他選擇跳下去，他都不會在回來了。

他就這麼丟下所有人，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誰能想到，以前那樣膽小的男人，卻做出這樣的壯舉，他心該有多絕，才會放棄自己的生命。

連馮穎都還好好的活著，他卻先想不開了。

林娜蹲下，將那些瓷片撿起來，默默地收拾屋子。

每次一抬頭，就能看到馮穎殺人的目，林娜直接選擇了無視。

收拾完臥室之后，林娜才說，“如果我是故意的，想和陸家撇清關系，我現在就不會在這里了。”

“我之所以還在這里照顧你，伺候你，是因為陸南，我欠他的，我想替他做點什麼，照顧好他的父母，僅此而已。”

“否則，我手里這麼多產，我為何不遠走高飛，去別的地方逍遙快活，要在這里看你的臉？”

馮穎沒聽進去的話，心里滿腔的怒火無發泄。

馮穎冷笑道，“我需要你來照顧嗎？你是在照顧我，還是在折磨我？”

說著說著，就開始哭，“我什麼都沒有了，茍且生，茍活在這個世上有什麼意思？”

越哭越兇，最后變了嚎啕大哭。

“怎麼就變了這樣。”

“我的兒子，你為什麼要想不開！”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要取就取我的命，你放過我兒子……”

負氣般捶打著自己的雙，哭聲在臥室里回，連樓下也能聽見。

可惜，整棟別墅里，就只有和林娜了。

陸晟也早就離開了，其他人更是早早地就走了。

偌大的別墅空的如同鬼屋。

林娜神復雜地看著，一時間無言。

姜沅接到林娜的電話，才從床上起來，已經睡了一整天了。

姜歡在客廳看書，姜沅說，“我出一趟。”

姜歡看了一眼，“哦，那你注意安全。”

姜沅點點頭。

出了小區，打車來到指定的咖啡廳，林娜面容憔悴，坐在那里像雕塑般，一不。

直到姜沅坐下，林娜才抬起頭看向，“你來了。”

“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問問你，陸南是真的……”死了兩個字說不出口，直直的盯著姜沅，雙方都明白未說完的話什麼意思。

姜沅抿著，不知如何回答。

陸南死沒死，不知道，也不敢想，在姜沅的心里，一直覺得陸南還活著。

“你倒是說啊！”林娜有些急切。

姜沅道，“我不知道。”

“你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嗎？你怎麼不知道？你騙我對不對？”

姜沅沉默半晌，抬頭盯著林娜，“他還活著。”

林娜愣了下，旋即面喜，“真的？”

“只要你相信，他就活著，等到哪天，他或許就出現了。”

林娜的笑僵在最近，半天沒反應過來的話。

許久，才后知后覺的明白，姜沅這是在自欺欺人。

與其說相信他活著，倒不如是自我安的話，讓心里有個期盼，一份希，那不就是找借口讓自己心安理得的活著嗎？

林娜深深地注視著姜沅，忽然問了句與話題無關的話，“姜沅，你過他嗎？”

這個問題猝不及防，姜沅怔了好一會兒，才憋出兩個字，“什麼？”

林娜重復道，“我說你他嗎？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哪怕只有某一瞬間，所以，你過他嗎？”

姜沅茫然地看著，兩人四目相對，冗長的沉默。

就在林娜以為不會再回答的時候，姜沅卻反問，“你呢？你真的他嗎？”

這下到林娜愣了。

林娜垂下頭，手指著咖啡杯，沉道，“你要問我，我也不知道。”

“如果非要有個答案，我想肯定是的吧。”

林娜看向，“我在很早的時候，就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對他有任何，但人最不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

“我也曾想過，當一輩子的朋友就很好，不要再進一步，也不用后退，就能長長久久的相下去了。

可是事與愿違，雖然我不由己，我也唾棄自己的行為，但我不能否認，我同時也是接的。”

林娜說著說著，痛苦的捂著臉，“我甚至，還拿不由己為借口，說服自己心安理得的去勾引他，我怎麼是這樣的人。”

姜沅看出來了，林娜是真的喜歡陸南。

喜歡的同時也在煎熬，一邊說服自己，一邊嫌棄自己，矛盾的又糾結。

但如果沒有陸席城，林娜會一直守住自己的底線，不會做出那些事。

姜沅嘆了口氣，“這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是我拆散了你們，你不必安我，我自己做的事，我也不會否認。”

“難道不是因為陸席城嗎？”

林娜搖了搖頭，“就算我不答應他，又能怎麼樣呢？他沒有強迫我去做啊，是我，是我自己打著償還他恩的旗幟，去做自己不敢做的事。”

姜沅握住的手，“你別這樣，表面看他確實沒有你，因為他比你更清楚，給你一個理由，你自己就會這麼做。”

他太懂拿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