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玉姣說的是,想讓自己的小娘當個側夫人。
但徐昭覺得,這側夫人的份可不算貴重,當個平妻才好呢!
徐昭此時還沒有忘記人攻擊:“要我說,還是這永昌侯,上了年紀老糊涂了……這腦子就是不靈,怪不得不被重用呢……啊?永昌侯,你在這啊?”
徐昭說著說著,就將目落在了永昌侯上,仿若剛剛瞧見一樣。
永昌侯:“……”
永昌侯額角的青筋已經直跳了。
他上了年紀?他怎麼就上了年紀了!
他如今剛滿五十!
還有,誰腦子不靈了?
要不是這小兔崽子的爹是鎮國公,他今日非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兔崽子!
徐昭是鎮國公的老來得子,鎮國公可以說是三朝元老了,這份和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起的。
“薛伯父,豎子無狀,剛才不小心冒犯了您,您可千萬不要往心中去啊!”徐昭說著,還給永昌侯行了個禮。
永昌侯:“……”
他被一口氣哽在心口,不上不下的,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小兔崽子,竟然喊自己伯父?自己可真是當不起!
好一會兒,永昌侯才咬著后牙說道:“徐世子多慮了,這點小事兒,我怎會放在心上?”
徐昭連忙道:“不放在心上就好。”
說到這,徐昭微微一頓:“我也是今天在學堂里面,聽人談論起剛才那事兒,替薛伯父憂心,這才忍不住多了幾句……薛伯父不放在心上就好。”
永昌侯兩眼一抹黑。
太學的人都知道了?
那太學里面的,可都是京中貴胄的子弟,這事兒……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個汴京城吧?
不過很快,永昌侯看著今日宴席上的人,便知道,太學的人怎麼議論已經不重要了。
總之,今日過后,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件事。
怕是明日早朝,參他的本子,就會直達天聽。
永昌侯捂著自己的心口,開口道:“我的有些不適,便先行告辭了。”
……
永昌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刻也不敢耽誤,等著馬車停在永昌侯府外面后,就快步往里面走去。
一邊走一邊吩咐著:“來人!來人啊!快來人!”
“速速讓人將我書房附近的那間流云院收拾出來。”
管家有些不解:“侯爺,您這是……”
“給夫人住!”永昌侯繼續道。
“咱們夫人……要搬到流云院?”管家有些茫然。
永昌侯隨口道:“給柳氏。”
管家整個人都愣住了。
給……給誰?
柳氏?
柳小娘?
剛才侯爺是不是管柳小娘,喊了夫人?
管家幾乎覺得,自己聽錯了!
永昌侯就皺眉看向管家:“你還愣著干什麼?讓你做什麼,你就去做什麼!且看看庫房里面,有沒有什麼好的東西,都搬過去!”
管家沒去庫房。
而是去尋了李氏。
此時的李氏,正在悠閑地品著茶。
管家急匆匆地趕來,將剛才的事一說。
李氏手中的茶盞微微一晃,差點沒拿穩,接著就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你說什麼?侯爺要將流云院收拾出來,給柳氏那個賤人住?柳氏一個當妾的,這不可能!”李氏不相信管家的話。
那流云院,在侯府之中可是個好位置。
從前是給老侯爺的平妻趙夫人住的,如今侯爺要收拾出這流云院是什麼意思?
管家沒敢把永昌侯稱呼柳氏為夫人的話說出來,沒確定的事他也不敢妄言,但是這流云院要給柳氏這事兒,卻是定準了的,他能說。
他在這侯府當管家,首要任務就是討夫人高興,給夫人辦差。
所以……他這才通知了李氏。
管家低聲道:“這是侯爺親口說的……奴才絕對沒有聽錯。”
李氏的臉難看地起往外走去:“侯爺在哪兒?帶我去見他!”
最終,李氏是在幽芳院的外面,將永昌侯攔住的。
瞧見一臉怒容的李氏,永昌侯是一個頭兩個大,今天這事兒,他本來是想先斬后奏,等著事辦妥了,再同李氏講的,可沒想到李氏這麼快就知道了。
永昌侯將目落在了跟在李氏后的管家上。
管家瑟了一下,算是會了一下什麼做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李氏怪氣地開口了:“侯爺好雅興,從外面回來,竟直接奔著這幽芳院來了。”
永昌侯只是擰眉沒說話。
李氏開門見山,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質問:“侯爺,你將那流云院收拾出來是何意?柳氏一個妾室,也配住在流云院?”
永昌侯淡淡地開口:“從今天開始,便將柳氏抬做平妻吧!”
一石驚起千層浪!
李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侯爺竟然要抬柳氏那個賤人當平妻?
這滿汴京城的高門大戶,可沒幾戶人家有平妻!
有平妻對于正妻來說,是莫大的辱,除非正妻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或者是這位平妻有什麼格外出眾的地方,否則……一般人家,可不會抬個平妻。
總之,這側夫人常見,平妻可不常見。
就像是忠勇伯爵府,想給孟側夫人平妻的名分,說到底也是因為薛玉容不能生育。
李氏氣到整個人不停地抖:“侯爺,你說你要抬柳氏為平妻?”
事都到這個地步了,永昌侯也不瞞著了,索就直接說道:“是啊!”
李氏的臉鐵青,聲音也大了起來:“我不同意!那柳氏何德何能,怎配當一個平妻!”
玉姣和柳小娘,從幽芳院出來的時候,便聽到李氏對著永昌侯大喊。
柳小娘微微一愣,眼神之中有些疑和不解。
至于玉姣,也有些意外。
今天白日里提的,是想讓小娘當個側夫人,這做了側夫人,李氏就不能隨意欺辱了,可沒想到……父親竟然想將小娘抬做平妻?
那徐昭……究竟是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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