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悲地發現，從任何人那里都得不到安，甚至是自己。

好像一直都這麼渾渾噩噩地活著，替葉慎辦著事，就跟死了沒差別。

除了會疼會難，該幸福的時候，姜靈汐什麼覺都沒有。

人沒說話，旁邊葉慎把一杯酒遞到邊，對著。姜靈汐不喝，葉慎瞇起眼睛來，那雙眸子便在下一秒倏地亮起。

他語調親而又磁，“喝一杯嗎，姜書？”

姜靈汐在他眼中看到了臉驚慌的自己，手抖著卻仍舊沒猶豫，將酒杯端起來，仰頭喝下。

火辣辣的酒淌過嚨，姜靈汐眼眶微紅，喝下酒后，慢慢地站起來，對著葉慎笑笑。

“你要干嘛？”

他坐在沙發上，尊貴而又優雅。

姜靈汐說，“我有點喝多，想去廁所靜靜，葉總，榮，你們給我點時間。”

榮令行在旁邊怪氣地笑，“我們姜書都開口了，誰敢不從呀。”

姜靈汐沒說話，轉就走，踩著搖搖晃晃的步子，一路跌跌撞撞來到了廁所門口。

眼前開始晃，姜靈汐才察覺到自己是真的醉了，剛剛酒喝的太急又太雜，現在酒意上頭了一下子就朝涌來。

閉眼，隨后又緩緩睜開，想要再往前走，卻一下子撞上了一堵人墻。

“姜靈汐？”

微微有些陌生的語調傳姜靈汐的耳朵，聽到一個男聲從自己頭頂傳來，抬頭的時候，撿到一張和葉慎有五分相似的臉。

葉止羨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正摟著，看到是姜靈汐的時候，又厭惡地將甩開，跌跌撞撞往后退，正好撞上墻壁。

力道重得倒一口冷氣。

“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揚眉看著姜靈汐，葉止羨很年輕，比起葉慎的冷漠來，他更加意氣風發。葉家人的基因都是一頂一的好，就比如說姜靈汐眼前這位國民偶像葉止羨。

姜靈汐沒說話，頭暈得快靠著墻壁下來。

葉止羨眸中的反顯而易見，他說，“我忘了，你這種人，來這種地方，不是很正常嗎？”

姜靈汐笑了一聲，我說，“這種地方？那麼葉二你來這種地方，你算什麼人？”

葉止羨上前抓住的領，“男廁所你進來的時候也毫不猶豫的，你這種人也配跟我相提并論？”

哦，原來是男廁所啊，姜靈汐心里笑了笑，大爺的喝多了不認路，直接奔男廁所來了。

于是姜靈汐一把摟住葉止羨的脖子，說，“怎麼，你要我對你負責嗎？”

葉止羨再一次甩開姜靈汐，渾都在哆嗦，“姜靈汐，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姜靈汐沒說話，他在一邊又罵道，“你是不是來酒吧勾引男人的？還是說又是我哥喊你去陪酒？你怎麼就跟條狗一樣！葉慎在你眼里是皇帝吧？可惜了你連皇帝邊的宮都算不上！”

姜靈汐掩著口的刺痛，沖他咧笑道，“葉二，我明白你看不慣葉慎的心，你有本事超過他呀，這樣跟喪家犬一樣跳腳，我看著都想笑。”

葉止羨一拳砸在墻邊，眼神兇狠盯著，“姜靈汐，你還真敢說。”

姜靈汐說，“事實而已，有什麼敢不敢的？只不過你敢不敢承認罷了，這個事實，從來都是擺在大家眼前的。”

葉慎進來的時候，就正好看到的是葉止羨拎著的領將按在墻上的畫面。

他眉目冷下來，角卻還是笑著的，他說，“止羨？你在干什麼？”

葉止羨看到葉慎的時候，瞳仁了，隨后冷笑道，“姜書不會說話，惹惱了我，所以我現在教訓，大哥應該不會心疼吧？”

葉慎沒說話，目朝姜靈汐看過來的時候，看到他角帶著比葉止羨更冷的笑意。

如同狼豺虎豹，讓人心驚。

他說，“止羨你要教訓姜書我自然不會管，只是你是葉家人，這樣在酒吧廁所對一個人手腳，還好現在沒人，要是有人進來，傳出去都不大好聽吧？”

葉止羨是娛樂圈的人，自然明白風言風語對他來說的傷害力有多大。

于是他咬咬牙，一把將姜靈汐推向葉慎，瞇著眼笑道，“大哥真疼。”

“自己養的狗，怎麼也要心疼一下。”

葉慎也不來扶姜靈汐，自己努力在他邊站穩了，低低說了一聲，“謝葉總解圍。”

“呵。”

葉止羨朝姜靈汐囂張地笑了笑，致的眉目帶著嘲諷，“姜靈汐，你也就這點骨氣。”

姜靈汐說，“葉二，骨氣這種東西，不是別人來說的，是自己給自己的。”

抬頭向他的時候，眼里七分醉意三分清醒，一不盯著他，葉止羨總喜歡惡心，自然也懂說什麼最心窩子。

姜靈汐喃喃道，“你若是有骨氣，你大哥葉慎本占不到葉家半點沫子。”

“姜靈汐你！！”葉止羨怎麼也想不到姜靈汐會拐彎抹角地譏諷他，暴怒著上前，被葉慎輕輕松松攔住。

葉慎瞇了瞇眼，將攔在后，語調優雅且沉穩地說，“姜靈汐喝多了，不會說話，你也別跟小孩子氣，大家都是年人了。”

葉止羨沒說話，只是死死盯著姜靈汐。

葉慎說，“姜靈汐，給我弟弟道歉。”可是這聲音怎麼聽怎麼愉悅。

幫他說話，他心里滿意吧。

姜靈汐看到他角的笑意，便乖乖說，“對不起，葉二。”

葉止羨沒看，臉難看得很，冷笑了一聲，撞著他的肩膀走出了廁所。

葉慎將姜靈汐從男廁所撈出來，瞇眼看，“你怎麼跑去男廁所了？”

姜靈汐頭昏腦漲靠在他懷里，葉慎嫌棄地看一眼，“喝多了？”

點點頭，手捂住自己的臉。

姜靈汐說，“葉總，您別盯著我看，我知道我好看。”

“誰他媽盯……”葉慎愣是了個口，“……姜靈汐，你喝多了。”

“當然是喝多啊！”

姜靈汐說，“我這樣還能是吃撐了啊？”

“……”葉慎把手從姜靈汐下穿過去，抱著把摟起來，“你喝多了膽兒大的。”

姜靈汐整個人綿綿地靠在葉慎上，說，“那不得怪你嗎？”

葉慎抱著一愣，“怪我？”

姜靈汐說，“對，是你縱容榮令行那麼放肆的。”

葉慎被氣笑了，“你這是要跟我算賬？嗯？”

姜靈汐說，“我哪兒敢。”

他抱著來到卡座上，卡坐上小姑娘一看這個架勢紛紛給讓出位置讓靠著沙發，姜靈汐說，“還要繼續喝嗎？”

葉慎往腦門上彈了一個栗，“你繼續喝啊，你這回喝死老子絕對不會一下眼皮。”

姜靈汐喝多了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抓著一個酒杯又打算喝，還帶著這段時間的所有委屈，說，“是啊，你有什麼不敢啊，你又不在乎我！”

酒杯沒到的時候就被一無形的力道震碎，碎片摔在地上嚇得周圍小姑娘從卡座上跳起來。

葉慎手拽著姜靈汐的領，把拉向他，“別蹬鼻子上臉。”

姜靈汐笑著醉眼朦朧地看著他，有些話喝多了才敢說，“葉總，你在這個世界上活了多久了？為什麼皮囊還是這麼年輕？”

說完姜靈汐就舉起手去他臉，葉慎整個人都扭曲了，一把抓住的手腕，“姜靈汐，有完沒完！”

姜靈汐紅著眼，我說，“沒完。”

葉慎往四周看看，發現大家都在地朝他們這里看過來，咬咬牙，淺金的瞳孔化開琉璃琥珀的淡，他說，“姜靈汐，你可以再試試繼續放肆下去。”

姜靈汐沒聲音了，靠在那里，紅著眼睛，不說話。

葉慎煩躁地站起來，接過旁邊小姐姐給他的一支煙，他點燃后慢慢地吐出一口煙霧，隨后嘖了一聲，“今天先到這里吧。”

旁邊榮令行喝的也不，耷拉著眼皮問他，“你怎麼回事，這麼快就要撤了？”

葉慎說，“你他媽看看姜靈汐這幅樣子，還能繼續嗎？”

榮令行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又說，“你真疼。”

你真疼。

怪氣。

葉慎了服務員把架起來，隨后上手，提著就像小崽兒似的夾住，大長一邁，就往門口走去。

他喊了人代駕，隨后又人把姜靈汐塞進車子里，自己坐上來的時候，順手將煙隨便丟在了地上踩滅。

姜靈汐看著他材高大地坐過來，說，“去哪。”

葉慎沒好氣地回答，“我家！”

姜靈汐說，“葉總您不能這樣，您這是潛規則……”

葉慎怒了，抓著的下，“就你這樣醉鬼我還潛規則你？”

姜靈汐說，“你不能侮辱一個醉鬼的尊嚴！”

葉慎手在姜靈汐臉上拍了拍，他說，“姜靈汐，我現在把你這副樣子拍下來，等你明天醒過來，絕對后悔。”

姜靈汐喝多了，掙扎著無意間一掌沖著他的臉去，發誓那一瞬間覺得自己特別牛，喝多了都敢甩葉慎耳刮子。

啪的一聲脆響，葉慎懵了，姜靈汐也懵了。

他反應過來，抓著的手，沖怒吼，“姜靈汐你他媽是不是找死！”

姜靈汐小仔似的哆嗦，“誰讓你口不擇言！”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尊嚴？”

葉慎住的下，“那要不，我現在半路把你丟下？省得被人家看見壞你名聲。”

姜靈汐瑟了一下，說，“不要，你丟下我我肯定死路上，讓大卡車過去變面餅。”

葉慎冷笑一聲，“趁著酒意就敢來我這里人五人六？姜靈汐，你準備好明天酒醒的下場了嗎？”

森冰冷的語氣愣是讓姜靈汐打了一個寒，睜了睜眼睛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說，“我不知道葉總您在說什麼。”

葉慎沒說話，只是瞇著眼盯著。

姜靈汐看到他那雙亮起來的眼睛，名貴而又稀世。

就算喝醉了，本能也令說，“葉總，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

葉慎沒說話。

姜靈汐說，“葉總，我錯了。”

葉慎沒說話。

姜靈汐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怒了，徹底破罐子破摔地說，“說不說！你他媽不就不是人嗎！老不死的東西到威脅我！到要我給你賣命！不賣命就是死！來啊！我又不是沒死過！大不了你隨我去死啊！死就死！死就死！誰不會死！”

葉慎很冷漠地聽完姜靈汐這一通發泄，倏地笑了，還笑得人模狗樣相貌堂堂的，他說，“說完了？爽完了？你確定要死嗎？”

姜靈汐很沒骨氣地蔫吧了下來。

車子到葉慎別墅的時候，一路他都保持著那種要笑不笑的表，讓姜靈汐一邊大腦混沌一邊又有些后怕。

他將摔在沙發上的時候，人紅了眼睛。

坐起來，不管不顧沖他問道，“葉慎，你在心里我到底是什麼？”

葉慎著上，轉過臉來看姜靈汐一眼，隨后作毫無顧忌地將上服下。他弓著腰，出結實繃的背，線條堅而又干脆利落。

他是個相當出挑而又優秀的男人，這城市無數人想爬上他的床，而葉慎本人似乎也不怎麼顧忌，他隨自我慣了，從來不懂收斂。外面花花名頭要多有多，偏偏這樣還有那麼多人找死一樣往他懷里鉆。

姜靈汐想，可能只有我是清醒的，我知道他有多可怕，有多致命。

所以哪怕在最意識迷的時候，姜靈汐都保持著一分理智。深知，葉慎啊，我玩不過他，只能讓自己安分守己一點，好讓自己的下場不用死得太難看。

姜靈汐就這樣胡地想著，葉慎將服甩在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走過來，那雙半瞇著的眸子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一眼，“替我辦事委屈？”

姜靈汐沖他笑了笑，卻是紅了眼睛，“委屈，能不委屈嗎？人家都說我是你邊一條狗呢，葉慎……可我是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