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說余晚竹吩咐人去置辦席面,連忙站出來道:“東家,董姑娘跟柳姑娘今日也都勞累了,讓們歇著就是,我跟對面那韻江南的掌柜也小有些,正好過去給您打點,順便置酒席替您犒勞樓里的姑娘們。”
余晚竹見他主攬承,便就點頭應下了。
方管事開始認可,愿意在面前臉表現,這是好事,自然沒有不應的。
見同意,方管事便來莫遠,讓他也跟著過去。
余晚竹心中暗自點頭,這個方管事倒是個實在人,雖然給了幾天臭臉,但無論辦什麼事都十分上心,前些日子把莫遠丟給他,方管事雖有些不愿,卻也還是帶在邊悉心教導,手把手地教他事。
一行人來到韻江南樓下,還沒,迎面便走出兩個人。
余晚竹一眼掃過,只見其中一位竟還是個老人,不由挑了挑眉,卻沒有理會,徑直向里走去。
陳瑤撞見也有些意外,見如此無視自己,惱怒之余狠狠瞪了好幾眼。
轉瞬又盯著余晚竹發笑,心道,你也沒幾天快活日子了,先你得意兩天,到時有的是你哭的時候。
余晚竹被盯得心里發,不由皺了皺眉,還未待說話,忽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個人,一把拽住了的胳膊。
“小人,你今日就跟我回去吧!”
高鵬喝的醉醺醺,突然見到心心念念之人,心里便只有一個念頭,便是將據為己有。
哪里跑出來的酒瘋子?
余晚竹厭惡地抿了抿,反手一擰,便將他擒拿住了,又往前重重一推。
高鵬被推向前,本就踉踉蹌蹌的步子愈加不穩,直接臉著地摔了個狗吃屎,痛得他嗷嗷大,“能被本公子看上,是你的福氣,你...你推我作甚?!”
“這位公子怕是認錯人了,還是先回去醒醒酒吧!”
這人是跟陳瑤一道從韻江南出來的,著華貴,后面還跟著幾個小廝,想必份定是不低,余晚竹也不跟一個酒瘋子計較,說完便要。
高鵬口中罵罵咧咧的,由著仆從將扶起,還想上前與之糾纏。
陳瑤皺了皺眉,冷眼看向高鵬邊的仆從,沉聲道:“表哥喝醉了,你們還不快將他扶進馬車?”
自家表哥見忘義,現下若使起子來,可別將他們的計謀破壞了才是。
余晚竹著他們漸行漸遠的馬車,不知為何,心里總覺得有些怪異,這個陳瑤,哪次見了自己不跟個炮仗似的,今日怎麼什麼話都沒說?
未等多想,朱妙意幾人便就拉著進了一雅間。
朱妙意道:“今日我們是來吃酒的,表姐別發愁了,那陳瑤不是好人,既不與咱們為難,我們也不必理。”
余晚竹笑著點了點頭,不再去想。
韻江南中多是些南方風味,菜式小巧而量,但卻做得無極,一道道鮮香可口。
配著江南產的荔枝酒,姐妹四個都吃得十分盡興,直到天黑才散去。
......
連著三日,仙姿樓都熱熱鬧鬧,一派繁盛。
諸般事經過幾日來的磨合跟改進,流程也愈發順當,余晚竹讓方管事主管賬目,柳玉跟董書寧協同。
方管事老穩重,再加上對京中人家多有了解,董書寧跟柳玉對他也極為敬重和信服。
而方管事,原本對來跟自己分權的兩個丫頭片子,心里是極其不屑的,可相下來他卻發現,董書寧跟柳玉兩個雖然年輕,但行事極有章法,算賬也清晰明快,倒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加之這兩人是東家的心腹,他也不好太過針對,所以幾人共事的倒也和睦。
幾人的職務也劃分明確,一樓的貨收支,和陪同眷來的男客休息區,都歸方管事打理,二樓跟三樓全是眷,便由董書寧和柳玉管理。
余晚竹跟宋小蘭在樓里待了幾日,見事事都妥帖,便也不每日都來了。
三天沒去朱府,想著外祖母會擔憂,余晚竹吩咐好樓中事宜,便就去了朱家。
世安堂。
朱老夫人握著余晚竹的手,笑聲朗朗,“我家阿珠就是了不得,瞧瞧仙姿樓的生意做的多紅火,若不是外祖母年紀大了,你那里又都是些年輕子的把戲,我還真想去瞧瞧看呢!”
余晚竹滿眼笑容,“不分年齡,外祖母若是想去,只管去就是了,說不得有外祖母開了這個頭,別家的貴婦太太們也都會爭相效仿呢,這豈不是又給孫兒拉買賣了?”
朱老夫人沖著朱妙意搖了搖頭,又指著余晚竹,笑罵道:“聽聽你表姐這張,就知道渾說哄我開心,我這麼大把年紀了,再去涂脂抹的打扮給誰看呢,沒得人笑話是個老妖喲!”
朱妙意只捂著樂呵。
余晚竹正道:“外祖母,咱們打扮是為了自己開心,何需管旁人?”
朱老夫人不以為忤,笑了幾聲說:“你說的也是,人活一世,何不過得快活些?外祖母倒是不懼,不過呀,若我真去了你那里,只怕你外祖父和舅父,在外面就要被人笑話了。”
一想到那個場面,朱老夫人就有些止不住笑。
他們父子倆同朝為,一直清正嚴明,若是傳出自家老妻/老母老不知,打扮老妖,雖質無傷大雅,但他們兩個只怕要被同僚嘲笑了。
朱妙意也笑得前仰后合,忍不住錘了兩下余晚竹。
“表姐,你這是出的什麼餿主意,竟這樣...攛掇祖母,祖母和爹爹會如何還不知,不過啊,我大哥定是第一個要拿你問罪!”
余晚竹想到朱彥澤嚴肅的臉,莫名打了個哆嗦,連忙打自己的兩下。
拌慘道:“都怪我胡說,外祖母,阿妙,你們可千萬別告訴大表兄!”
幾人都忍俊不。
吃過午飯后,朱妙意去了母親的院子,余晚竹仍留在世安堂。
朱老夫人閑來無事,取出了一套最喜的窯五彩小蓋盅,用棉布細細拭著,余晚竹也坐在一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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