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真要混了,明月趕起,打斷了長輩們的發言。
“外公外婆,伯父伯母,爸。”明月的視線在眾位長輩上一一掃過,輕聲開口。
“我知道你們都是重視我才會重視這件事,才會想要給我更多,我非常謝你們。”
“但是我想著,反正彩禮和嫁妝最后都是給我的,那不如就讓我來說個數行不行?”
“這樣也不用你們來糾結到底要給多。”
明月這麼一說,長輩們想了想,也都覺得說的有道理。
這婚姻終究是明月和喬景嶼兩個人的事,雙方家長不管是誰都不好摻和太多。
由明月來定彩禮和嫁妝的金額,非常合理。
最后明月說了一個不是天價,但讓雙方都還比較滿意的數字,總算是把這件事解決了。
接下來就是長輩們一起吃飯喝酒聊天,小輩們湊在一起聊八卦,氣氛十分和諧。
“你和阮梨什麼時候結婚啊。”明大哥挨著傅硯禮坐,一邊抬手要和他杯一邊問。
傅硯禮端起酒杯和他輕輕了一下杯,視線始終落在邊的阮梨上,輕聲應著:“等想和我結婚的時候。”
傅硯禮早就做好了隨時結婚的準備,但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
只有阮梨愿意并想要和他結婚時,才是最適合他們結婚的時候。
“癡種。”明大哥輕笑了一聲。
坐在他旁邊的明耀聽到他們的對話,愣了一下,夾菜的手也跟著一頓。
他轉過頭,目穿過人群,落在了正在和喬橙明月說話的阮梨上。
笑得很開心,揚起角時那兩個小梨渦格外明顯,好看極了。
明耀曾經以為,他可以永遠做阮梨的小跟班,跟在后和一起玩。
可后來他才知道,長大是一件很殘酷的事,他們永遠回不到小時候了。
不過……
明耀看著阮梨臉上開心的笑容,自己的角也跟著上揚,隨后將筷子上夾著的菜塞進里,滿足地吃起來。
人生嘛,不一定事事如愿,他只要阮梨幸福就好。
酒過三巡,喬父和明父都有些醉了,這場飯局也終于結束,大家繼續走出包廂。
喬橙扶著喬老爺子,阮梨和傅硯禮扶著喬老夫人,幾人一前一后地走著。
“梨梨。”
在經過走廊,看到外面圓圓的月亮時,喬老夫人突然開口:“今天都十五了,月亮真圓啊。”
“是啊。”阮梨輕聲應著,小心翼翼扶著老太太往前走。
喬老夫人的步伐一頓,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哽咽:“走的時候也是十五。”
“,如愿了嗎?”
阮梨聽到這話直接懵了。
猜到了喬老夫人大概說的是誰,但又不敢確定。
因為母親阮意歡的事,除了和傅硯禮喬景嶼以外,再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外婆,您……”阮梨試探著想問問說的是什麼,但話還沒有問出口,喬老夫人重重嘆了口氣。
“哪有做母親的會認不出自己的兒。”
喬老夫人沒有多說其他什麼,但只這一句話就已經夠了。
阮梨心里很震撼。
喬老夫人只和阮意歡在訂婚宴上有過短暫的接,沒想到阮意歡頂著一張梁歡的臉,都能認出來!
“如愿了,媽媽走的時候是笑著的。”阮梨沉默了一會兒后,緩緩出聲,努力控制著哭腔。
親自手刃仇人,阮意歡的確是如愿了。
“那就好,那就好。”喬老夫人笑著點點頭,眼中閃著淚花。
喬老爺子和傅硯禮走在后面,跟上來時看到兩個人都哭了,瞬間張起來。
傅硯禮著急地走到阮梨邊,正想開口問怎麼了,就見阮梨對著他搖搖頭。
現在不適合說。
傅硯禮了然,便不再追問。
喬老爺子不清楚狀況,也關切地詢問喬老夫人。
喬老夫人不愿意把這事告訴他,就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
反正這麼多年一向都是喬老夫人說什麼,喬老爺子他就信什麼。
各自上車準備后,車上就阮梨和傅硯禮兩人,才把這事跟他說了。
“我以為外婆不會知道,沒想到早就看出來了。”
阮梨說到這些時,聲音還是忍不住哽咽著:“難怪橙子說外婆最近幾個月心一直不太好,不說話也不愿意出門。”
“我以為是不舒服,還帶去醫院做檢查,結果今天才知道不是不舒服,是得了心病。”
阮梨不敢想這些日子以來喬老夫人有多煎熬。
明知道親生兒在眼前卻不能相認,在失去兒以后又再失去一次,還要假裝無事發生。
這實在是太痛苦了!
所以阮意歡不愿意和喬家人相認,不愿意讓他們再經一次這樣的痛苦。
回想起喬老夫人白發蒼蒼,紅著眼,步伐蹣跚的模樣,阮梨無比心疼。
想做些事讓喬老夫人好點,卻不知道該做什麼。
“阿禮,我今年想在喬家過年。”阮梨眉頭皺:“外公外婆年紀大了,誰也不知道哪天就會……”
“我想多陪陪他們。”
“好,那我陪你一起回喬家。”
“不用,你陪我回去了,那爸爸媽媽那邊怎麼辦?”
“這些年都是和爸媽一起過年,今年不在一起也沒關系。”
傅硯禮握著阮梨的手,一點點挲著:“而且,爸媽也想過二人世界,我聽說他們好像已經在籌備環游世界的事。”
“估計今年都不在家里過年了。”傅硯禮說著,一臉可憐地看著阮梨,語氣都可憐兮兮的。
“難道,寶寶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過年嗎?”
阮梨當然不忍心了!
更何況,傅硯禮此刻的這副模樣直接讓阮梨的心化一灘水,哪里還舍得拒絕他。
“好!”阮梨笑著握他的手,十指相扣:“那我們今年一起回喬家過年!”
兩人相視一笑,臉上都是滿滿的幸福。
一月底,春節來臨。
除夕前一天,阮梨和傅硯禮帶著leo回傅家,提前陪蘇婉卿他們吃年夜飯。
趁著阮梨和蘇婉卿聊天的機會,傅文山把傅硯禮leoe拽到了一邊。
“你媽媽讓我問問你,什麼時候和梨梨求婚啊?”傅文山假裝逗狗,實際上在八卦傅硯禮。
“再過三四個月,你們訂婚就一年了,我們還急著喝梨梨的改口茶呢。”
傅硯禮聞言一頓,喝了口茶:“不是從小就改口喊你們爸媽了嗎?”
“那能一樣嗎!”傅文山瞪了他一眼。
“我還以為你自己花錢把我們送出國旅游,是想要和梨梨過一下二人世界,結果你一點不急……”
“爸,順其自然。”傅硯禮輕聲打斷了傅文山的話。
傅硯禮不急嗎?
他也很急啊!
最近傅硯禮時不時就被人問什麼時候和阮梨結婚,傅硯禮都只是笑笑,說再等等。
但實際上,他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就和阮梨結婚!
有些人是盼嫁,他是盼娶啊!
想到這,傅硯禮忍不住轉頭看向阮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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