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個,是文藝電影,破鏡重圓的戲碼,和地的公司聯合投資的,男主角已經定了,是這幾年當紅的偶像,清秀的日系帥哥長相。
劇本寫得很好,烘焙師和咖啡店老板的故事。
鐘晚沒嘗試過這種接地氣的片,回複阿白,替談這部。
阿白又問:“發給您的商務合作要接嗎?不接也沒事,報價其實都不算太高。”
的作品沒上映,也基本沒名氣,文檔裏的商務活其實就是去商場參加線下産品的展銷會。
鐘晚將文檔往下劃,意外看到有款新品vr眼鏡的投資方是盧家的公司,在活流程中,有投資方代表發言的環節。
盧家派去發言的人盧文卓。
跟上次盧聞達不同,據鐘晚先前在網上搜索過的資料,這個盧文卓是盧文茵的親弟弟。
鐘晚沒猶豫太久,回複阿白:“去這個vr眼鏡的吧,反正活時間在《放生》殺青之後,那段時間我暫時也沒安排。蚊子再小也是。”
阿白笑著回了語音:“對您來說這點錢確實是蚊子。行,那我去幫談。”
沒想到的是,當天傍晚,阿白又打電話過來,抱歉的語氣:“姐,片估計是接不了了…”
鐘晚沒多想,只是隨口問:“主角已經定好了嗎。”
阿白靜了下才說:“那倒不是,是梁先生那邊…不太同意。”
“您看過劇本也知道,裏面初步確定了有三段吻戲,一段床戲。床戲倒還好,尺度不大,而且可以找替。但吻戲應該不行,那個導演不太好說話,要是強行讓他借位拍,他可能要罷工不幹…”
鐘晚蹙了下眉:“不同意?只是拍戲而已啊。”
阿白也是聽吩咐做事,莫能助的語氣,委婉道:“那您親自跟梁先生商量一下?”
鐘晚沉出一口氣,“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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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莊伊禾了一下午陶偶,天沉下來,鐘晚坐在餐桌上,還是有些郁悶。
起初跟梁序之確定開始這段關系時,他也沒說過會幹涉演什麽戲。
但轉念,又想起他讓聽話。
快半年過去,鐘晚愈發覺得像個提線木偶。
傍晚刷朋友圈的時候,看見吳邈邈已經加了劇團,第一場話劇的演出很順利,一群人在燒烤店慶功。
鐘晚想起大學演話劇時,每場結束,也會有這樣的慶功宴。
那時,不會有融不了的覺。
這樣一對比,才發現,也許是因為現在的一切都不是經努力得來的,而是梁序之給的,所以才會時刻到自己是局外人。
晚上,過了零點,梁序之還沒回來。
鐘晚上樓回房間,猜吳邈邈這個點應該還沒睡,給發了條消息。
對面馬上回複:[怎麽啦?天,我喝得好多,明晚還有一場演出,好怕我明天說臺詞的時候嗓子啞。]
鐘晚:[劇團還缺人嗎?]
吳邈邈雖然喝了酒,但神智還清醒,發了個語音過來,詫異道:“你真要回來演不怎麽賺錢的話劇啊?”
鐘晚:“嗯…但不會馬上回去。”
吳邈邈:“今天張老師還提到你了,他到現在都在誇你當年那場獲獎的話劇演得很好。”
“你隨時回來,他肯定隨時歡迎!”
鐘晚終于笑了下,回複:[那太好了,等我。]
吳邈邈:[你大概什麽時候回來,明年嗎?]
鐘晚算了下時間,打字:[最遲後年夏天。]
吳邈邈:[好!那我翹首以盼了!你也別想那麽多,在港島待得不高興了就回來,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開心嗎。]
鐘晚回了個表包,將手機熄屏。
很奇妙的,生活在這一刻才像是有了盼頭。
只是,不知道盧文茵的事是否能有塵埃落定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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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鐘晚睡得很好。
夢到了當年在話劇團演出,第一場是在校的禮堂,落幕時t幾乎全觀衆都起立鼓掌。
謝幕後,跟吳邈邈抱著哭一團,當時的室友全都沖到舞臺上給們送花,雖然得花都禿了頭,場面既熱鬧又混。
在慶功宴上,破天荒覺得啤酒沒多難喝,跟指導老師、話劇團的其他人了一杯又一杯,後來暈頭轉向,吳邈邈還在笑說,看來南方人酒量真是差,八度的啤酒都能給喝醉,然後開始替喝。
夜半,鐘晚迷迷糊糊醒來,聽到屋裏有靜。
還未醒過神,側的床墊就陷下去一塊,隨即落一個冷清又悉的懷抱。
鐘晚半瞇著眼,撐著胳膊想坐起來,“梁先生?”
梁序之嗓音著疲憊,“以後都直接名字。”
說著,將攬進懷裏。
鐘晚靜了一會兒,徹底清醒,翻了個,輕聲問:“你怎麽…這麽晚還過來?明天還要早起嗎?”
梁序之闔著眼,連熬了近三夜,今天在梁家被鬧了一整天,這會兒實在不太想講話。
自己都不知道大半夜的,為何沒直接就近回太平山的別墅睡覺,而是讓司機把他送過來。
平白多了一個小時的車程。
梁序之上有好聞的沐浴香味,聲音很沉,“我很累了,別吵。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鐘晚靜了一會兒,聽到他平緩的呼吸聲。
小幅度調整了一下姿勢,胳膊在他的口,以便躺得更舒服些。
眼睛適應黑暗之後,這個角度,看到他致鋒利的下頜線,的鼻梁,輕抿著的薄。
腔隨著呼吸的頻率微微起伏,氣息落在耳畔的碎發上。
許久,鐘晚才又合上眼。
像是剛從一個舊夢出來,又猝不及防地,墜另一個,現實的夢。
今晚是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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