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在里面關了這麼多天，早已經把事捋清了，“顧霆和林小婉一起做的局而已。”

“可是霆他說，他也并不清楚。”

“他當年把我爸送進監獄，他也說，他不清楚。”提起這事，莫念初就好恨自己。

當年是怎麼給自己洗腦，相信顧霆的？

他本就對不起對他的信任。

當年的事，費良錚聽說過一些。

也曾經問過顧霆。

他的回答，如同剛剛莫念初說的一樣，“你父親出的那事，或許他真的不清楚。”

“他怎麼會不清楚？”在江城沒人有比他的權利還大，他想要做一些下作的事，簡直不要太簡單，“你不要替他辯白了，我爸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他干的。”

這事僅僅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

他知道莫念初心里沒放下。

“我理解你的心。”

“你不會理解的。”沒人能理解這兩年來，在婚姻中經家庭變故時的，“師哥，謝謝你來看我，真的，不必費神救我，你斗不過顧霆。”

“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只要是被冤枉的，那一定就有證據證明，你和那個縱火犯本就不認識。”他不希也不愿意，看莫念初在這里呆著，“沒必要要咽下這個委屈，這樣會把你一輩子都毀了的。”

“我有什麼辦法？”淚眼向費良錚，“還是說你有什麼辦法？”

費良錚沒有辦法。

但他能幫著找證據。

“我……確實沒有霆那樣通天的本事，但是……”

莫念初淺淺搖了搖頭，“算了吧。”

哀莫大于心死。

也不想欠費良錚的人。

但是費良錚不這樣想，“……事在人為，我會盡力幫你找證據的，你也不要放棄好嗎？”

“師哥，我覺得這樣是我最好的結局。”淺然一笑。

刺痛了他的雙目。

費良錚心臟被攥的厲害。

走出警察局的大門。

費良錚神暗淡。

事怎麼會發展這樣呢。

他決定去一趟顧氏，再跟顧霆談一談。

見到費良錚。

沒等他開口，顧霆就譏誚了一口，“不會是來求我，救莫念初的吧？”

“你明明知道。”

顧霆拿起球桿，走進旁邊的娛樂室。

并沒有興趣跟費良錚談這件事。

他慵懶，閑散，揮桿，球打出，“呀，偏了。”

“顧霆，莫念初怎麼說也是你的太太，跟你生活了兩年，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

費良錚的話，顧霆并沒有聽進去。

他揮桿又打出一桿，“我這球技好像變差了。”

費良錚手奪過他的球桿，“你別玩了，我跟你講真的。”

“費醫生。”顧霆重新從費良錚的手中，拿回球桿，“我們家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你以為我真的非要管嗎？我只是看莫念初可憐。”

顧霆輕笑了一口，咬著牙，看向男人，“所以，你就背著我，跟睡了？是不是躲在你懷里說了我不壞話？”

“你……”

簡直是不可理喻。

這還是他認識的顧霆嗎？

“無稽之談。”眼前的男人，真的是越來越陌生，“莫念初這件事，自始至終，你就沒有懷疑過林小婉嗎？”

顧霆揮桿的手驀地一滯，旋即笑了，“你認為是林小婉自己放火燒了自己的家，然后搞瞎自己的眼睛，摔斷自己的？”

費良錚：……

這在理論上是說不過去。

既然林小婉說不過去，那莫念初唆使他人縱火，就說得過去了？

說過去，說不過去的，還不是憑顧霆的一念之間。

“看來，你對林小婉的信任，遠勝過莫念初。”費良錚自嘲了扯了下，“也是，是你的白月，你當然會相信，但是，人要有是非觀。”

顧霆沒有說話，揮桿又打出一球，“費醫生，這是來教我做人了？”

“我哪敢教顧總做人，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一句，有些事做了，就無法挽回，你好好想清楚吧。”

費良錚也沒有多待。

費良錚離開后，他就重重地摔斷了昂貴的高爾夫球桿。

著，他拿出手機，打出了電話，“關韋，你馬上從海城回來，我有重要的事，要你辦。”

握著手機。

腦海里浮現著剛剛費良錚說的那句，[自始至終，你都沒有懷疑過林小婉嗎？]

他該去懷疑嗎？

幾天后。

關韋把調查的一手資料，遞到了顧霆的手中。

“顧總，那個縱火犯外號鐵頭，是個賭徒，他確實是收到了十萬元的轉賬，也收到了讓他去縱火的信息。”

很憾的是，這個微信號出事后，就注銷了。

“顧總，我也查過太太的通話記錄，聊天記錄，都沒有跟這個鐵頭聯系，我猜，那賬號是假冒的。”

顧霆接這個猜測。

但是，誰能證明，不是莫念初自己假冒了自己呢？

“把這些給律師。”

“我明白，我馬上去辦。”

一周后。

顧霆再次出現在了警察局的會客室里。

本就不胖的莫念初，已經瘦了整整一大圈。

這里面并不好待，一天只給吃一頓飯，饅頭和一份水煮的青菜。

這些，都能接。

要命的是，晚上是長明燈，本就睡眠不好，在這里呆了十天，總共睡了沒幾個小時。

覺自己快要死了。

“看來你在這里面過得并不好。”他語氣微涼，帶著戲謔，“如果你想出去，我可以保你出去。”

“不需要。”眸子黯淡無。

“不后悔？”

莫念初沒覺得有什麼后悔的地方，唯一后悔的，大概就是為什麼那場大火沒有把林小婉燒死。

“要是林小婉死了，我會更不后悔。”

“你……”他抬手攥住了的脖子，臉陡然一變，“……你怎麼如此惡毒？”

瞪著他。

他手上的力道，驟然變。

直到的臉變了，他才慢慢地松開，“這賬，我回去跟你慢慢算。”

顧霆讓人辦理了手續。

莫念初取保候審。

回家的路上，一言不發。

“把你保出來，一句謝謝都沒有？”男人專注地著，聲音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