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頓住：“我和你沒談。只不過和你簽了協議，你又糾纏。”

衛晉問：“最起碼，我不讓你討厭，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江染沒什麼可瞞的：“我們不合適，差得太遠。”

衛晉眼眸閃了一下，這句話說明不是不喜歡，只是有顧忌：“什麼差得遠？”

江染輕吸一口氣：“年齡，家世。你年齡太小，心不穩定，我賭不起。”

衛晉：“染染，家世不是問題，你如果愿意見見我爸媽，就會知道，我家不在意這些。至于年齡，我改不了，但是穩不穩，你可以考驗。”

他說得誠懇，江染難免有些心。但有些事越心越容易，就容易出錯。有些錯，犯不起。

江染定定心，才道：“我已經快二十五了，沒底氣浪費那麼多時間去考察。”

衛晉笑出聲：“你都已經答應陪我半年了，有什麼區別？”

江染：“因為，不，就不用花時間花氣力去修補。”

衛晉抓住江染的手：“如果不需要修補呢。染染，我是奔著一輩子的。”

這話聽起來太虛。李棟曾經也這麼跟說過，保護、惜一輩子。結果呢？

他之前還公開說要追神，現在呢？

衛晉把手輕輕在前：“姐姐難道不覺得，你現在已經心了嗎？如果只是貪我的子，你不會故意躲我。”

江染沒法說沒有，但也不能干脆地說有。

所以需要在這個時候，把事說清道明，不讓自己陷進去。

“衛晉，我對你有好，僅此而已。但這不足以讓我篤定地接你。我不信任你。”

衛晉捧起江染的手：“那我就努力地讓你去信任。染染，讓我追求你。直到你愿意。”

江染垂下眼皮：“你如果不怕浪費時間，隨便你。但是協議到期，不許再糾纏我。”

衛晉托著江染的下，迫抬起頭：“如果你不自上我呢？”

江染看著他的眼睛：“那我認輸。”

衛晉角溢出志在必得的笑：“染染，那不是輸。是你找到我了。”

江染忽然間有些容，有些期待。

但只一瞬。

衛晉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到的耳垂，冰涼的讓想起誠信珠寶的市值。還有網上搜到的衛家祖上那張，皇家畫師親筆描繪的畫像，帶著尖帽子的紅頂商人。

江染側過頭，避開衛晉眼中的鋒芒。

就像文雯說的，免費睡半年年富力強的頂流，也不錯。

只要能強制住自己不心。

是打過無數次比賽的人，不讓對手擾自己的心緒是練了多年的本事。

江染覺得自己應該可以。

-

日次一早，正當良辰，開工大吉。

節目組的開工紅包都比別家厚兩倍，所有人都打滿了神。

唐朵興的堪比新店開張。郁文舟則像個助理加保鏢，寸步不移地跟在后。

開場錄制是嘉賓順序場，相互認識，然后“自由組合”組。

衛晉和一名長相甜的年輕模特，以及晚的新秀設計師程歡一組。

郁文舟低聲問：“這個分組有什麼名堂？”

唐朵笑著回：“程歡是姐姐欽點的未來之星，師父是晚的頭牌設計師傅川。”

郁文舟微瞇了眼，仔細看程歡。二十三、四歲，材高挑長得還算是。傅川以前的緋聞友，似乎都是這一掛。

姐姐這是為了攏住師父，特意抬徒弟？

邊看邊聊，后悠哉悠哉又走過來一個人。

郁文舟回頭：“張阿姨做的飯不好吃？”

秦添單手兜：“一個人空虛寂寞冷。”

唐朵故意問：“添哥，你不是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嗎？”

郁文舟：“蛋不會放在一個籃子里。秦氏以外他的投資不。不直接記在他個人名下，但是實控的公司，也不掙。”

秦添朝著唐朵眉弄眼：“郁哥教我的。他私房錢更多，嫂子好好查查他。”

郁文舟摟住唐朵，頗為驕傲：“我老婆都知道。我現在做什麼都要恩準。”

秦添豎了個大拇指：“我還真看您這耙耳朵的樣兒。”

錄制中歇，田沅跟導演和統籌對完接下來的流程，過來找唐朵。

遠遠就看到秦添和一個嘉賓小模聊得開心。

田沅一聲唏噓，虧得昨天還心疼他。自己這種無產人士，就不該替有錢人唉聲嘆氣。

掙他們的錢，才是王道。

青天作證，以后買房他要是不給本價，就用稻草編個小人寫上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天天拿針扎。

田沅走到唐朵邊：“郁總這是把平城的人都搬到杭市了。”

唐朵悄咪咪：“今天稍后，郁姐姐也會來。”

郁文舟：“很忙，不會待很久，應該只是偶爾過來看一看。”

田沅在心里調侃，《時尚風云》是家族節目。姐姐、哥們、閨、師妹一起上陣。這要是有親哥哥、弟弟，估計也會一起跟來。

一刻鐘休息時間即將結束，嘉賓集合了一個人，聞聲諾。

導演吩咐再等五分鐘，讓藝統去找人。

卡著時間，聞聲諾氣吁吁地跑來。

經過唐朵和郁文舟邊時，唐朵提醒：“以后中間休息，盡量別跑遠。”

聞聲諾看了眼催促的藝統和導演，言又止：“姐......唐老師，以后不會了。等一會兒拍完，我有件事要跟你和郁總說。”

說完飛快地跑進拍攝場地。

郁文舟哼笑了一聲：“特意繞道從你這邊走，特意要等拍完再講吊胃口，都是為了吸引你的關注。”

唐朵：“你猜他要告訴我們的是什麼事？”

郁文舟著聞聲諾：“他以為重要，其實無關要的事。”

畢竟還年輕，稍有經驗的人就能看出他是在刻意努力表現。特別是唐朵關注到他這邊時，笑容格外多。

開屏、討好的意圖極其明顯。

又到一個轉場小間歇，聞聲諾跑過來，神兮兮道：“唐老師，我看到有人進了你們的房間，十分鐘才出來。不是酒店的服務生，是一個三十出頭的......”

聞聲諾突然住了，眼睛瞄著不遠，低聲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