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舟幽幽道:“秦添,天涼了,你該回秦氏了。”
秦添立刻轉了口吻:“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事不怪嫂子。郁哥,你親自坐鎮,還能有這麼多事。是不是該自省一下。”
衛晉:“就是因為總裁在,惦記的人就多。他不在沒這麼多事。”
郁文舟按著額頭:“老婆,你和向北先回去。告訴醫生把金瘡藥和止藥都先扔了。”
唐朵:“哦,記得別打臉和,晉哥明天還要走秀。”
衛晉了外套扔到沙發背上:“老婆,你也先回去。聽到郁哥慘,不要攔著我。”
江染:“師兄,可以打臉和,他明天表演可以拄拐戴面。”
唐朵點頭:“也對哦,賣慘更有噱頭。”
知道是哥三個有事要說,唐朵順著開了個玩笑就和江染一起離開。
兩人一走,秦添立刻說:“我開始還以為你要趁機把聞聲諾趕走。”
郁文舟慵懶地靠到椅背上:“還不至于用這種方法。當時嚇唬他是給莫莉莉看的。”
先讓放松戒備,再突然知道有證據可以指證,一松接一就容易心慌。
衛晉胡抓了下頭發:“這次恐怕真嚇到染染了。我怕因為這個顧慮更多。”
秦添一聲嘆息:“你已經是阻力最小的了。如果連這點兒都不了,只能說明還不夠喜歡你。”
衛晉癱到沙發上:“讓我跟回家演吵架,這是為將來‘分手’做準備呢。被莫莉莉這麼一鬧,估計又要后退一大步。”
郁文舟:“你自己要先沉住氣。小染很聰明,只不過在上是慢熱型,要給接你的過程。”
秦添也坐過來,撞了一下郁文舟的肩膀:“你那小舅子怎麼辦?”
郁文舟瞪了他一眼:“以后不許這麼。”
衛晉轉過頭:“什麼小舅子?”
秦添顯唄自己比衛晉先知:“那個聞聲諾不是對小朵過分熱嘛,郁哥去查了下。發現他媽就是小朵的親媽唐麗筠,現在何灼灼。”
衛晉驚訝道:“那個Rapper是小朵同母異父的弟弟?”
郁文舟垂著眼皮思索。
秦添點頭:“小朵三歲的時候,就嫁給了現在的老公。跟著他定居云城。六年前移民到國外,開了個手工婚紗店,在當地還有名。”
秦添頓了一下,瞥了眼郁文舟,才繼續說:“他老公書香門第,是個很知名的雕塑家。今年已經六十多了,前妻生的兩個孩子都快四十了。倒也不是喜新厭舊,是離了婚兩年后才又結的婚。對前妻孩子一直也都很大方。”
衛晉也看了眼郁文舟。同母異父的弟弟找上門,親媽有了消息,這是正經的大事,他還能這麼淡定,也是不容易。
“他們是看了網上的新聞?認出嫂子了?”
郁文舟:“朵朵那些鄉親直播鬧事的時候,就有這個擔心。”
衛晉:“他想干什麼?認親,攀關系?”
郁文舟著眉心:“現在還分析不出他的機,只是想來看朵朵,還是想認親。”
衛晉手指攥得咯嘣響:“早他媽干嘛去了。過得那麼滋潤,知道自己閨過的是什麼日子嗎?真以為有緣就是親人了?跟謝霄一個德行,歲數大了親了,都是兒子才想起要閨了。”
秦添今天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跟衛晉一樣生氣:“小朵說過不想認,所以咱們要瞞著小朵,想辦法把聞聲諾盡快弄走。”
衛晉撐著茶幾的邊緣,歪著子把臉探到郁文舟面前:“我覺得這事,可以咨詢下謝哥。從他的角度分析一下,聞聲諾是什麼心理。”
郁文舟沒做聲,衛晉算他默認,給謝繼墨打了電話。
謝繼墨聽衛晉講完,安靜了半分鐘,然后沉聲說:“我不知道他怎麼想,我是覺得虧欠、心疼,想補償。他們未必知道我妹的況,所以多半是想認親。”
郁文舟擺了下手,淡淡道:“掛了吧,下次不許妹妹。”
不等謝繼墨繼續,衛晉直接掛斷電話。
郁文舟:“我去找他談談,藝家的后代,臉面還是會顧及的。”
衛晉認真道:“我跟你去?我怕你脾氣上來忍不住手。”
郁文舟起:“不用。”
正說著,手機震,聞聲諾主發了條消息來:“糖姐夫,方便和你單獨聊聊嗎?”
衛晉歪頭讀著消息:“看來你說的那幾句話,他心虛了。”
郁文舟沒做聲,隔了兩分鐘才回:好。
-
聞聲諾坐在郁文舟對面,悶頭喝著咖啡。
郁文舟默聲等他開口,聞聲諾卻一直不出聲:“有話直接講。”
聞聲諾又喝了一大口黑咖啡:“我知道郁總神通廣大,一定查到了我家人的況。”
郁文舟不不慢道:“說些我不知道的,比如你來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聞聲諾舌尖頂著下顎,半晌才開口:“前段時間,我不小心聽到我父母的一段談話,才知道自己有個同母異父的姐姐。母親很想姐姐,但是不敢來見。我看了新聞,猜到一些原因。”
聞聲諾看到母親在流淚,而一向寵母親的父親,沒有像往常那樣甜言語地哄,而是嚴肅地評論新聞里的容。
“八卦新聞而已,不要太同。既然新聞里這個孩過得很好,我相信也不想見的母親。同樣,那位母親也不該出現,去破壞孩子現在幸福平靜的生活。你說對嗎?”
母親干眼淚:“我明白,幸福總有取舍。”
父親著母親的頭:“有時候,最好的祝福就是讓對方忘記。你也一樣。”
父親和母親很關心娛樂新聞。聞聲諾好奇地搜到了唐朵的八卦。
無論六七分像的外貌,還是那悉的和母親不經意間流出的家鄉話一模一樣的音調,聞聲諾很快就猜到唐朵是母親的兒。
聞聲諾認為,父親再婚沒有帶孩子,母親嫁過來也獨自一人,這很公平。
但他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是在父親的庇護下長大的。而同母異父的姐姐,則沒有那麼幸運。
后來他又看到母親看姐姐發的帖子,看的路。看的時候,笑得很慈。
父親只要想,就可以看到另兩個兒子。雖然他多數時間都不想。
而母親想見兒,卻沒有辦法。
聞聲諾很母親,父親從小就教育他和弟弟,他們是男子漢要保護母親。
所以他決定以發展興趣好為理由回國,利用自己的特長接近唐朵。
把唐朵的近況當做自己的工作日常,神不知鬼不覺地默默分給母親。讓母親一解思之苦。
郁文舟重重哼了一聲。他不是認親,不是想看姐姐,不是替母親彌補親,而是為了他的母親,有目的地接近。
自以為是的孝順,或許他還會覺得自己很偉大。
“聞聲諾,”郁文舟的語速很慢,聲音很沉,“不是你姐姐,早在十年前,你母親徹底拋下時,就已經不是了。”
聞聲諾雙手支到桌子上,子向前傾,著急地解釋:“很姐姐的。”
郁文舟挑起眉諷刺地盯著聞聲諾看:“?就像你剛才說的,自己親口承認‘幸福總有取舍’。舍去的,沒有資格再要回去。更何況也本不想要。”
郁文舟加重了語氣:“而你,為了哄自己的母親,毫不在乎那個無辜可憐的孩可能會因此,再次到傷害,再次品嘗一遍被你母親拋棄的滋味。”
聞聲諾做著發誓的手勢,保證:“我不會告訴姐姐我的份,不會讓到傷害。”
郁文舟冷笑一聲,眼眸驟然暗下:“你突然休學回國,你父親會不好奇?你對我妻子過于張揚的熱,會不懷疑?”
聞聲諾忙說:“所以我一開始就說我是的,是你們兩個的。”
郁文舟不想再和自私愚蠢的人講道理,冷冷道:“明天錄制結束,找個理由離開。違約金我來出。”
聞聲諾掐著手指,請求:“糖姐夫......郁總,讓我拍完這個節目好嗎?”
郁文舟剔看著聞聲諾指腹上掐出的指甲印,突然問:“聞聲諾,你長得和你母親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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