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清冷的夜里,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往家走,四周一片寧靜,只有兩個人沉沉的腳步聲,被風一吹便散了。
快到門口的時候,裴湛卻忽然子一歪,朝后倒了下去……
陶真眼睜睜的看著他突然倒地不省人事,站在原地茫然了片刻…
反應過來的陶真在救與不救之間猶豫了幾秒,認命的蹲下子將他扶起來,裴湛很瘦,可到底是個男人,份量也不輕,陶真這子骨弱。又大病了一場,被他的險些摔個跟頭。
好不容易把他扶進屋子,陶真憤怒的把他仍在床上,頭也不回的轉離開。
陶真決定以后都對此人敬而遠之。
回到自己房間,站了一會兒,平復了心頭的怨氣,正準備上床睡覺,覺手上黏糊糊的,低頭一看,白皙的手上盡然全是……
這不是的,那就是裴花魁的了……
西屋里,裴夫人已經燒過火,倒是不冷,裴湛倒在床上,還是剛剛被陶真扔下的模樣。
陶真點了燈,湊近了才看清楚,裴湛整個后背都被鮮浸了……
陶真腦子嗡的一聲,聲音抖的推了他兩下:“裴湛,裴湛,你怎麼了?”
裴湛沒任何反應,臉卻紅的艷麗,陶真探了探他的額頭,燙的嚇人。
因為怕陶真想不開自盡,剪刀都是放在裴夫人房里的,陶真進去做賊似的拿了出來,又打了水,進了裴湛的屋子,將他服剪下來,有的地方皮已經和服連在一起,只能連皮帶一起扯下來,就算是昏迷中,裴湛還是疼的哼哼了幾聲。
陶真冷笑:“我真是伺候人的命,你差點掐死我,我還得這麼照顧你。”
裴湛眉頭皺,對的話毫無反應、
裴家是做太醫的,邊有常備的藥,陶真找了一些,給他清理傷口,上藥包扎好,已經累出了一汗。
裴湛雖然對不好,但是裴夫人對不錯,吃人家喝人家住人家,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家兒子病死。
了裴花魁的頭,還在發燒,只好認命的給他敷額頭降溫。
陶真又一次換巾的時候,一轉頭,發現裴湛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那水瀲滟的桃花眼正睜著,陶真聯想到之前在外面的事,嚇得一個哆嗦,想后退,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麼?”
“娘……”
陶真“……”
“娘……疼………”
陶真“……”
陶真想把手回來,可是試了幾次都沒,只好認命任他握著。
昏黃的燈下,裴人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陶真近距離認真的看他的臉,慨造主的不公平,這人臉上的孔都細的幾乎看不見,臉跟白瓷一眼,寧州的風都沒吹出半點糙來,一張臉因為發燒又艷麗了幾分,角有些紅,應該是被人打了。
陶真正要收回目,便瞟到他左邊額角有個墨的字,那是被判流放離京時被刺的。
對于驕傲的裴二公子來說,在他臉上施黥刑刺字,怕是比殺了他還讓他難。
睡著的裴人毫無攻擊,恬淡的像個小孩子,陶真有一瞬間懷疑,剛剛在外面的事是不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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