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見蘇央著不凡,還帶著兩個親衛,明白是不能開罪的貴人,把記得的一五一十說了。
人是在一個時辰之前走的。
沿著哪條道走,小二就不知道的,一出風鈴鎮便有三條分叉道,早間又下過一陣雨,把人走過的痕跡沖刷掉,就無跡可尋。
再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會走陸路,風鈴鎮靠近水,還有幾個碼頭呢,可以搭船走水路離開。
聽到最后,蘇央知道自己今天是找不到他們了。
這難道是天意?
走出客棧,有點茫然,有瞬間不知道今后的路到底要怎麼走,雨后現出的太略刺目。
*
被太刺到眼睛的也有賀歲安。
今日天還沒亮,就起來了,困到眼皮都幾乎睜不開,是被人牽著走的,等祁不硯退掉客棧的上房,他們到風鈴鎮的碼頭乘船。
上了船,賀歲安站在甲板曬太,想讓自己神一點。
祁不硯也在甲板。
這一艘大船主要用于運載貨,也主要是賺運載貨的銀子,搭船客是它額外帶的,順便多賺點銀子,反正船上有空位置。
船上有各路的人,船工是常見的,賀歲安剛還看到幾個金發碧眼的外邦人,像隨船而行的貨主。
因為船工對外邦人很恭敬。
會讓船工這樣對待的人不是貨主,就是有份的人。
自衛城開始,經歷過不事的賀歲安逐漸養了觀察四周環境和人的習慣,哪怕對方現在并沒有做什麼會傷害的事。
其實還不知道大船是通往何的,只知道它會在固定的碼頭停半個時辰,再繼續行駛。
每到此時,船上的貨會變。
幾箱幾箱地沒。
賀歲安看不見貨是什麼,它們用木箱包著,外面包一層布,箱子并不大,連個小裝不下的那種,大船有幾百箱類似貨。
“想知道里面是什麼?”
年見看著箱子便開口問。
賀歲安轉過頭看他,祁不硯手肘支在船邊的闌楯上,幾縷青垂在前,后的青則被海風吹得揚起,散在半空中。
他發間的銀瓔珞也隨風而,包裹在靛青衫的四肢修長,即使被布料遮擋住,也能覷見幾分專屬于年的鮮活之氣。
看了祁不硯一眼,又看船下的水面:“有點好奇罷了。”
也不一定要知道。
他還想說些什麼,忽然聽到一陣肚子的聲音。
賀歲安尷尬地捂住肚子。
“你了。”祁不硯不是問,而是下了定斷,他招來船工,問他們取些還熱乎著的燒餅。
離開風鈴鎮之前,他們是買了干糧備著,但路上要是有熱的食,他們當然是選擇吃后者。
他又拿了一些碎銀給那個送燒餅給他們的船工。
賀歲安悄悄阻止祁不硯。
上次見他向小二問幾個問題便給了碎銀,就很想阻止了,但忍住了,這次忍不住了,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花完便沒了。
燒餅幾文錢一個而已。
哪需要那麼多碎銀,足夠他們買一大堆燒餅了。
賀歲安懷疑祁不硯是不是因為在孤山待太久,不知道價,大部分時間是隨意給銀子的?
他的回答是:“嗯。”
“我曾聽天水寨人說過,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出去一趟要花多銀子等等。所以之前只要有人找我煉蠱,我要的都是金子。”
這些碎銀是他下山后用金子換的,一次給一點碎銀,很方便。
賀歲安微微張大。
詫異:“啊?”
祁不硯干凈手后,拿起一塊燒餅,撕一小片,塞進的里,賀歲安下意識地咀嚼起來,沒再阻止他將碎銀給船工。
他投喂的作很是練,跟撕開喂給剛煉、還不怎麼會主覓食的小蠱蟲差不多。
賀歲安被祁不硯喂了幾口后,拿過燒餅自己吃。
又不是沒有手腳。
自上船后,祁不硯的蠱沒出現過,不知道藏哪里了,也不在他上。賀歲安四下打量,發現紅蛇居然混在遠一堆紅繩中睡覺。
黑蛇纏繞在船欄桿,像條被人綁到上面用來固定船帆的黑布,若不是恰好見它爬,恐怕也不會知道那是祁不硯的黑蛇。
其他的蠱,還沒找到。
這些蠱像它們的主人,很聰明。
船上的人見慣外邦人,沒覺得稀奇的,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那些人倒是頻頻將目放到賀歲安、祁不硯的上,覺得他們長得太好,年紀不大,才十幾出頭,像瞞著家人走出來私奔的。
被人注視著,自己是會有覺的,賀歲安不太自在,后面干脆忽略,安安靜靜地吃燒餅。
吃到一半,想如廁。
很急。
于是賀歲安把還沒吃完的燒餅先放到祁不硯手里,讓他幫拿著,等回來再繼續吃掉它。
賀歲安對這艘船不悉,不知道如廁的地方在哪里,兜兜轉轉找了一個在船上煮飯菜、被人船工稱作宋大嫂的人才問到。
找到如廁地方,很快解決好了,洗完手就往甲板方向走。
有一道影從旁邊掠過。
賀歲安看過去。
是個姑娘家,對方背對著,朝相反方向走,雖沒看到正臉,卻能令賀歲安到幾分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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