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覺得他們就是兩個小娃娃,想通過不收船費的小補償來彌補他們剛被驚擾到一事。
再不濟,反過來給他們點銀兩,畢竟也沒必要生事。
“不?”
他們問。
只見低頭看船板上的那灘,暫時沒說話,像是被滴落房間這件事嚇到了,哪怕他們這些人說是豬也還是有后怕。
年倒是好相與地說:“好。”
大胡子男人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兩位的船費,我們分文不收,吃的也不再收。”
祁不硯還是一個字:“好。”
良久,賀歲安才點頭。
一個滿臉麻子的船工半跪到船板,拿著抹布使勁掉地上的:“我等會用東西墊住,不會再有東西滴下去了,你們放心。”
大胡子男人看了一眼天,似好意提醒道:“時辰不早了,兩位還是回房里繼續休息吧。”
祁不硯轉回去了。
賀歲安也沒留下來的借口。
船工其實是有恃無恐的,在水上不同于在地面,船上的人行牽制,若是不懂事也沒地逃,說不定還會被他們扔下水里喂魚。
賀歲安雖然心有疑慮,但礙于沒有證據,只能先裝作相信船工的話,回船艙的房間里了。
用帕子沾水,掉床的。
豬?
還是人?
賀歲安聞了聞,想分辨這些到底屬于哪種。
祁不硯則已經斷定這是人,不是豬。自下孤山后,他聞過太多的人了,很是記得它的味道,豬的會是其他的怪味。
的手停住,揣測道:“他們不會在船上殺人了吧?”
祁不硯既沒有肯定賀歲安的揣測,也沒有否定。
是與不是,和他沒關系。
他從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長期離人群生活,道德薄弱到近乎于無,除非對方跟他做易,或者有想要的東西才會出手。
賀歲安呆坐在窄床干凈的角落,像是在意這件事。那些船工很張船上貨,若他們真殺了人,會不會與船上貨有關呢?
也有可能是想太多了。
祁不硯走過來,拿掉賀歲安手里床的帕子。
“先不了。”
回過神來:“為什麼?”
他笑起來容易令人放下戒備:“你白天不是好奇那些箱子裝了什麼東西?我們現在去看看,我的蠱好像應到了好玩的東西。”
*
船上的貨放在船艙的倉庫中。
船艙一共分為兩,一頭全是供船客居住的房間,一頭是占地比那些房間還要大點的倉庫。
在房間與倉庫的通道中有三個艙門,每個艙門有兩人把守,都是船上經驗富的船工,他們流值守,不會讓這里沒人。
守衛算得上森嚴。
一有不知的普通船客靠近,把守的船工就會他們離開,一般人不敢惹事,會聽話離開。
只有船頭兒或外邦人過來,船工才會讓開路,給他們過去。
要想過去并不容易。
賀歲安不知道祁不硯要如何越過三個艙門,進到倉庫。
偽裝換班的船工?賀歲安腦海里剛浮現這個念頭就被否決了,他們的樣子跟常年在海上干活、曬太的船工完全不符。
誰知祁不硯并不偽裝自己,直接帶著就走過去了,自然遭到了船工的阻攔:“你們是何人?”
話音剛落,他們眼神變呆滯。
有蠱進他們的了。
會蠱之人用蠱向來都是悄無聲息的,在瞬息之間完。
賀歲安差點忘了,祁不硯用蠱用得出神化,可還是第一次見他用蠱控制人的做事,以前都是見他用蠱傷人、殺人。
就這樣,他們順利越過了三個艙門,進倉庫。
倉庫有鎖。
賀歲安彎下腰,想從船工上找鑰匙,還沒等到人,祁不硯便用天蠶勾出船工懷里的鑰匙,一串鑰匙里有把形狀特殊的。
窸窸窣窣幾聲,鎖被那把形狀特殊的鑰匙打開了,賀歲安覺現在的自己很像竊的賊人。
祁不硯先抬步進去。
燭火晃著,拉長他的影子。
賀歲安拿著鑰匙跟在后面,放眼看進去,箱的貨堆放得整整齊齊,看著并無不妥之。
因為大船之前靠停過兩個碼頭搬貨,倉庫的貨空了小部分,騰出一條小道,賀歲安往里走了走,小心翼翼揭開箱子外層的布。
布里的箱子沒上鎖。
里面好像還有東西在。
祁不硯曲指叩了下端起的小箱子:“不是想打開看看?”
賀歲安拉開箱子的銅扣,抬起箱蓋,出了在里面爬著的金蠱蟲,指甲蓋那般大小,腦袋有角,這箱子里共有十只金蟲。
怎麼又是蟲?
一看到箱子里裝的是蟲子,下意識就想把手上的東西扔掉,扔得遠遠的,但理智阻止了。
他們此刻是潛船艙倉庫看貨的,自然不能弄出太大的靜,也不會損壞里面的東西。
賀歲安著頭皮端穩箱子。
“原來是幻蠱……”祁不硯兩指頗有技巧地住金蟲。
“幻蠱?”
總能從他口中得知各種各樣的蠱:“什麼幻蠱,聽名字像是能令人產生幻覺的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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