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歲安剛才又忘記問蔣松微和蔣雪晚住在哪間房間了,不然,無聊之時還可以去找他們。
抬頭往船外看。
水面寬闊,一無際。
赤著胳膊肘子、穿大襟衫的船工也沒什麼事干,只是越臨近卸貨的時辰,他們越發戒備,流巡邏倉庫的次數增加了。
自從賀歲安知道那些貨是幻蠱后,對船工和倉庫敬而遠之。
沒想到今天的船提前靠岸了。
船工一個接一個地往倉庫進,出來時都扛著幾箱貨。
賀歲安站的地方偏僻,他們沒看到,小聲用外邦語聊著八卦,說貨主外邦人抓了個不小心撞破箱子里是什麼貨的子。
這可不是件小事。
貨是幻蠱的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被一個外人知道還了得。
他們說那子看著像傻子,外邦人本來想像昨夜對別人那樣對滅口的,但見實在長得好看,腦子又不靈,又改變主意了。
人自然得盡其用。
他認為傻子人用起來更順手。
外邦人在這里正好認識個有特殊癖好的客,賣幻蠱給對方,再贈送多一人,賺個人。
反正放是不可能放的,幻蠱乃朝廷止售賣的東西,被抓到可是砍頭的大罪,就算子看著像是個傻子,他們也不會輕易放走。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賀歲安聽完他們的話,才知道幻蠱是朝廷止售賣的東西?
不知道失憶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很接外界,畢竟就算失憶了也有可能會對以前聽過的一些人或事有潛意識的反應。
可賀歲安起初聽到祁不硯說幻蠱時,覺完全是個陌生詞。
難怪他們會如此張,一開始還以為是這一批貨太珍貴,他們容不得貨有任何閃失。
原來還另有乾坤。
昨晚他們也真的殺了人。
那些不是豬,而是人麼。聽到他們對子的形容,賀歲安想到蔣雪晚。
他們還在說,外邦人吩咐他們把子裝了一個大箱子,掩人耳目,運貨的同時將運下岸,給人帶走,免得招惹麻煩。
這批幻蠱不僅供給一個客人。
到碼頭后,運送幻蠱的路線也有十幾條,至于那個順手抓來的子,他們只是負責運下岸,外邦人要送給誰是不會跟他們說的。
所以會送去哪里,他們并不知。
有一個船工拿出一支銀簪。
他向同伴炫耀,道這是從子上撿到的,值不銀錢呢。
賀歲安這下子徹底確認他們口中的子是蔣雪晚了,那一支銀簪是不久前送給蔣雪晚的。
蔣雪晚不是在蔣松微邊?居然真的是蔣雪晚,賀歲安無法置之不理,就算是個陌生人,也會去報的,畢竟人命關天。
想先回去告訴祁不硯。
因為賀歲安自知最好不要單獨行,太冒險了。
可一轉就被人敲暈了。
外邦人剛剛一直站在高,賀歲安一出現,他就看到了,怎麼可能給機會去向別人通風報信。
恰逢此時有一個大箱子被運了出來,箱蓋還著一抹擺,敲暈賀歲安的外邦人將也放了進去,送一個人也是送,兩個也是。
一并理了吧。
省得他殺人弄臟手。
最重要的是,如今船上人來人往,殺人不方便。外邦人表面是說給買幻蠱的客人送人,當是人,實際也可以說是甩鍋。
搬大箱子的船工瞧見了,忙不迭合上大箱子的蓋子。
到岸邊,他們不免松懈了點。
他們要等接頭人過來,離開岸邊,過后扛大箱子的人不再是船工,而是其他買幻蠱的人了。
接手二十箱幻蠱和一個大箱子的幾人頗驚訝。
大箱子里跟裝了兩個人似的。
有點重。
但他們是下人,自然是不會過問主人買的東西為何變重了,合力把船工給他們的大箱子和小箱子運回府中,然后向主人復命即可。
賀歲安在顛簸中度過了一小段時間,緩慢轉醒。
逐漸適應箱子昏暗的看到了蔣雪晚,蔣雪晚被堵住,還睜著眼,不過眼神有問題,渙散空的,像沉浸在另一個世界里。
“蔣姑娘?”
賀歲安小心翼翼地蹭掉前發辮的蝴蝶銀飾,挪到被綁住的手,一點點地割斷繩索。
割斷繩索后,拿掉口中的布條,也急切取下蔣雪晚里的塞布,解對方的手,低聲,“你還認得我麼?我是賀歲安。”
袖落,出蔣雪晚的手腕。
有被蟲子咬過的痕跡。
賀歲安馬上扼住蔣雪晚的手腕看,他們這是給用了幻蠱?
看著像。
賀歲安不由自主屏住呼吸,輕輕抱住蔣雪晚,怕會被磕到腦袋,又提心吊膽著,快要被晃到吐了,箱子才被人慢慢放到地上。
“都小心著點!”
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
“這是大公子的東西,若是摔了,仔細你們的小命。”
有不懂事的嘟囔了一句:“里面裝的不就是一堆丑陋蟲子嘛,大公子這麼寶貝它們干什麼?”
“啪”一聲,管事的人迎面給了他一掌,尖酸刻薄道:“你算個什麼玩意兒,大公子買的蟲子也比你們這些人的賤命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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