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的房間小到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人在不在了，蔣松微跑出外面，逐個地方找，瘋狂找。

逢人就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大概穿青子的。

他見到穿著相似的就走過去。

但都不是蔣雪晚，們全是陌生臉，蔣松微心神不定，他昔日的冷靜與自持一去不復返。

蔣松微還要進船上的倉庫看，船工定是不讓的，最后還是外邦人松口讓他進去，反正貨都搬空了，想進去看就看，省得生事。

倉庫空無一。

也沒有蔣雪晚的影。

蔣松微找人心切，抬步往外去尋，卻又倏地停下來。

他轉頭問他們，俊朗的五沒多余的表：“可否告訴我，倉庫之前裝的是什麼東西？”

一船工有些不耐煩了，冷冷道：“此事與你何干。”

“給我們多管閑事……”

“現在呢？”沒人看見蔣松微是何時出劍的，一把泛著寒的長劍抵住到了船工的脖頸上，“現在您可以告訴我了麼？”

“公子！”船工哪曾想到會有這麼一遭，嚇得兩戰戰，“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別殺我。”

跟進來的外邦人也神微變。

蔣松微面有歉意。

他道：“抱歉，我只是想找到一個人，我怕貪玩，會藏進貨里，所以才會出言相問。”

外邦人的眼皮微不可見地跳了一下，他笑著走過去：“原來如此，公子早說嘛，我們是做茶葉生意的，貨都是很輕的茶葉。”

“茶葉？”

蔣松微收回了長劍。

外邦人暗自松口氣：“我們騙公子作甚，真是茶葉。”

他來中原做生意已久，一口中原話說的很流利，就是偶爾還是會帶些口音：“來人啊，拿我留出來的那箱茶上來給公子瞧瞧。”

蔣松微掃了一眼他們端上來的小箱子，連個人頭都裝不下：“你們都是用這種箱子裝茶葉的？”

“回公子，是的。”

這麼小的箱子，人鉆不進去。

蔣松微也不是沒想過別的可能，譬如蔣雪晚不是貪玩跑，而是被人抓走……他不聲地離開倉庫，盡量冷靜下來想。

外邦人與船工換眼神，船工等人全出去，關上倉庫的門。

船停靠在碼頭。

有人上，有人下，人來人往。

蔣松微站到靠近碼頭的地方，問需要終日守在碼頭的人有沒有見過蔣雪晚，他們的答案始終如一，都沒有。還能憑空消失不？

不對，如果是蔣雪晚自己跑，肯定會有行人看見的，不至于連一個看過的人都沒有。

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蔣雪晚是被他人抓走的。

蔣松微確認這件事后，一抬頭便看到了祁不硯。

年靛青袍，腰間一條同的蹀躞帶，烏黑長發披散在后，腰線弧度流暢，松形鶴骨，過于白的在下近乎明。

他是屬于放到人群中也能令人一眼就看到的人。

蔣松微的目落到祁不硯的側頸上，那居然有蝴蝶圖案。

圖案雖只出現了小半，但也能看得出是蝴蝶的廓，明明他們今早在船艙甲板分開之前，蔣松微記得他上是沒有蝴蝶圖案的。

不過眼下重要的不是此事。

蔣松微快步朝他走過去，還有點奇怪怎麼不見賀歲安：“祁公子，我想問你有沒有見過雪晚？”

祁不硯聞聲看他，歪頭一笑：“你也在找人？”

蔣松微一頓。

聽這話的意思是他也在找人？

“賀姑娘不在你邊？”蔣松微往祁不硯前后看，不良預越來越大，“我還想問問賀姑娘有沒有和雪晚在一起呢。”

年也不知擔心還是不擔心，笑意不減：“那就得找找了。”

“賀姑娘是何時不見的？”

蔣松微問。

他覺賀歲安和蔣雪晚的消失原因很有可能是一樣的。

祁不硯也不太確定賀歲安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只知道在接完吻后說要如廁，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回過船艙房間，人不見了。

人怎麼就會不見呢，祁不硯垂眸，溫和又平靜，輕輕地了下不知何時爬藏到他護腕里的紅蛇。

紅蛇回腦袋。

它莫名怕主人自己的頭。

蔣松微又問了祁不硯幾個問題，他倒是還算有耐心回答了。

等問完關于們的問題，蔣松微恢復人的理智，也關心了一句對他來說還是侄子年紀的年：“你脖子怎麼了？是傷了？”

其實并不像傷。

但蔣松微不知從何問起，只能以是否是傷為切口。

祁不硯指尖上自己的側頸，拂過蔣松微所看見的蝴蝶，這是今天和賀歲安親過，浮現出來的，以前似乎并未出現過相像況。

他也到一奇異。

心里也跟著浮現幾分痛快。

蝴蝶翅膀猶如妄圖掙破皮，生長而出，藍得鮮艷、明亮，離開了，才沒那麼艷麗，浮現的形狀也暫緩，不再發生變化。

仿佛要他再繼續，才展現屬于藍蝴蝶的瑰麗。

他的蝴蝶也喜歡他與賀歲安親，甚至會為此產生不一樣的變化——祁不硯意識到這件事。

蔣松微看到蝴蝶之時，已是它黯淡、形狀逐漸消失下去的樣子了，它今天最好看的樣子在祁不硯同賀歲安接吻的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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