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出神。

朱皓齒，雖然不是瘦削的瓜子臉，但臉上的恰到好，顯得骨均勻，嫣紅的绦，烏黑的發，襯得小臉潔白如雪般俏麗。

紅確實很適合。

賀歲安還是小姑娘，偶爾也是喜歡打扮自己的。

鏡子里突然多了一道人影，賀歲安的目隨之移，年的臉也出現在鏡面。只見祁不硯從床榻起來，低首扣腰間的蹀躞帶。

正在扣著蹀躞帶的手很是骨節分明，的目落在上面，卻神游到昨夜了，他也是用這雙手握住自己，被教做紓解……

年的青披在肩上，手，仿佛開到了極致的瓊花玉樹。

賀歲安掐了自己一把。

不要想了。

祁不硯的衫大同小異，是一派的靛青、靛藍，上面綴著閃亮的銀飾，繁復到令常人看不懂的圖騰又多了一抹神。

層層疊疊的服飾堆到他上不會顯得繁瑣，反會覺得有清貴之氣，戴著蝴蝶鏈子的手腕掩在護腕之下，易人想一探究竟。

房間是備有水的。

他們先后洗漱、凈面。

在此期間，賀歲安不停地瞄祁不硯，他面變更好了。

看他的次數多了，祁不硯不可能沒有毫察覺，他用巾子拭掉滴落到下頜的水珠，偏頭看著：“你今天很喜歡看我。”

下意識否認：“我沒。”

祁不硯彎腰，湊到賀歲安面前：“你耳垂又紅了。”

他輕了。

耳垂更紅了：“剛才洗臉，我不小心用力到的。”

“是麼。”

近距離看祁不硯的手，賀歲安又不想起一些破碎的畫面，幸好他松開耳垂，站回了原位。

賀歲安不想一整天悶在房間里，好無聊，想出去走走。尚未開口說想出去，祁不硯便說他們今天會出去，不留在客棧。

一出云來客棧，他們沒走多久就置于青州繁華的街道了。

紅燈籠長街，店鋪林立，旗幡招揚，車水馬龍。

一眼過去，耍雜技的數不勝數，弄劍、走索、吞刀、吐火應有盡有，百姓也頗為捧場，站在旁邊看完了，高興就賞給幾個銀錢。

賀歲安看耍雜技看得一怔一愣，完了，使勁給人鼓掌。

祁不硯問人登云山在何。

行人先是嘆于他的容貌，爾后告知登云山在青州的哪里。

問到登云山的位置，祁不硯朝行人微微一笑，像良家小公子。面對陌生人，他總是有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人招架不住。

他耐心等賀歲安看完雜技。

他們兩個人走在大街上想低調也低調不了，男的俊，的俏，路過的人時有側目看他們的。賀歲安渾然不知，專心看雜技。

等看完雜技，又去買了兩個小貓圖案的糖畫。

祁不硯還是第一次見糖畫。

他盯著上面的圖案。

賀歲安了小貓糖畫，甜滋滋的：“你怎麼不吃？”

“這個東西什麼？”祁不硯聞著有糖的甜氣，在天水寨沒有見過，卻也知道是能吃的。

“糖畫。”咔咔咔地咬下了小貓尾，“用糖漿做的。”

他重復一遍：“糖畫。”

賀歲安讓祁不硯試著咬一口，他張，含住糖畫的貓耳朵，白齒輕輕地一咬，糖塊落口中。

吃過甜膩的糖畫，賀歲安選擇用酸梅湯來解膩。

祁不硯也喝了小半碗，他很重口腹之，吃飯不過是活下來的必須條件，但賀歲安卻表現得很重視、很沉浸在吃食里面。

在逛街之時，賀歲安偶然聽到有人在議論段府。

段大公子被關進牢中了。

此事傳得沸沸揚揚。

說他是被那名過來青州巡察的大親自逮進牢獄里的。

有百姓覺得謝溫嶠忘恩負義，好歹是與死去的段老爺子有過師生，竟一點面子也不給段府。

有百姓則認為這樣才好，段大公子仗著家世在青州橫行霸道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整治他，對青州來說是一樁天大的好事。

段老爺還病倒了。

段家本來就走下坡路，這下子是要徹底沒落了。

一白發老人嘆道。

白發老人旁邊的青年出聲：“段大公子被抓獄，段老爺病重，段三公子年，不是還有段二公子麼，可以撐起段府啊。”

“你有所不知。”白發老人須，“段二公子不行。”

“怎會？”

青年懷疑他在騙自己：“我記得段二公子當年可是我們青州有名的神，人人艷羨呢。”

“那也是當年了。”

白發老人嘖了一聲，神神道：“今時不同往日，段二公子他瘋了，之前還想著拋下妻子，去出家，到玄妙觀當道長。”

“段二公子剛和段二夫人婚時不是恩兩不疑？”青年搖頭，“這才幾年，他就舍得拋下妻子，到玄妙觀里出家當道長了？”

“世事無常。”

白發老人扔下這句話，手持拐杖，笑著往小巷子口慢慢走。

青年倒覺得很是可惜。

段二公子的夫人是青州出了名的大人，當年，他們喜結連理，鬧得滿城風雨，男的羨慕段二公子，的羨慕段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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