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前也是找三善真人。
青州大夫也是青州人,他們也不待見紅葉村村民,聽說要來紅葉村看病都會婉拒的,他們只能找出家前也是大夫的三善真人。
這十年來,紅葉村村民一有不舒服,找的都是玄妙觀,三善真人每次都會親自過來為他們診治。
藥也是三善真人開的。
可惜他們不爭氣,這個病好了,那個病又起來了。
鐘良輕喂老人喝了幾口藥。
老人病懨懨地喝下去。
祁不硯歪了下頭,聲問:“他得了什麼病。”
他一出聲,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勾了過去,紅葉村村民的容貌丑污,見年姿容秀麗,忍不住自慚形穢,又不喜外人干涉紅葉村。
鐘伯知道祁不硯有恩于鐘良,不同于不想與外人搭話的村民,主回答道:“我們也不知。”
祁不硯轉著腕間蝴蝶銀鏈:“三善真人沒有同你們說?”
賀歲安也想問。
不過祁不硯為何會管這件事?因為知道他是一個目的很強的人,做的事一定會有原因。
“三善真人只說這是罕見的疾病。”鐘伯搖頭,“書中也沒記載,是一種怪病。”
祁不硯呢喃:“怪病。”
他話鋒一轉問:“你們村里就只有這麼點人?”
鐘伯:“不,自從十年前發的那一場瘟疫后,我們紅葉村的村民總是生病。前年,三善真人接走了病嚴重的一部分村民。”
“那些村民現在在何?”
鐘伯語塞:“我們不知,三善真人自會妥善安置他們的。”
賀歲安不能理解:“你們全部都不知道?可你們就沒想過要去探一下那一部分村民?”
他們并非沒想過。
只是三善真人說那些村民的病不穩定,不宜見人,他們當然相信,將他說的話奉為圭臬。
鐘良喂完藥了。
他放下藥碗,看外邊的他們:“難道小公子也懂醫?”
鐘良喂藥時也在聽他們說話。
祁不硯慢慢地笑了笑:“我并不懂醫,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他活不過今天了,我能幫你給他續命一月,只是我有個條件。”
之前,別人找他做易,需要付出的代價是最重要的東西,同時也得是他想得到的東西。
如今,可以改變一下。
無須是最重要的東西,能助他得到想要的即可。
既然三善真人想殺他,那就得承沒功的后果,有部分人是不怕死的,但他們也有怕失去的東西,三善真人怕失去什麼呢?
祁不硯想他大概能猜到了。
他要看三善真人失去最為珍惜的東西,令對方比死還痛苦,那應當是一幅很好看的場景。
賀歲安聽得眼皮一抖。
清楚他這是要和紅葉村村民做易了,難道祁不硯是想用蠱幫鐘良阿爹續命?可他能從紅葉村村民這里得到些什麼想要的呢?
紅葉村村民面面相覷。
五天前,三善真人也下山看過鐘良阿爹的病,說他在這幾天會離世,要他們做好準備。
鐘良眼一亮,能續命一個月也好,他想多一點和阿爹的相時間,哪怕多一天也好,他當即走出小木屋:“我答應你。”
祁不硯莞爾一笑。
“不問我條件是什麼?”
鐘良:“只要不是傷天害理之事,我鐘良必定做到。”
他猶豫半晌,想知道祁不硯可不可以續命續得長一點,做人都是貪心的,聽說可以續命一個月,就會想能不能續命到一年。
祁不硯淺笑,卻無道:“不可,我只能續一月。”
鐘良只能作罷。
*
就這樣,賀歲安在紅葉村暫且住下了,紅葉村村民的團結一致也表現在這里,為了鐘良阿爹能續命一月,也默認他們可以住下。
祁不硯對鐘良阿爹用蠱續命一月之時,需要摒退眾人。
賀歲安能留在小木屋。
桌面燃著燭火。
祁不硯的半張臉陷影,拿出一把匕首放到燭火上燒熱,再割開床榻上的老人的手腕。
老人病得渾渾噩噩,連眼睛都睜不開,即使祁不硯在他面前用蠱,他也是不知道的。
賀歲安在旁邊有點張地看著,擔心會出意外。
一只蒼蠅大小的蠱從祁不硯掌心爬出,鉆進老人被割開的傷口,等蠱進去,他又用天蠶割自己的手腕,賀歲安下意識抓住他。
“我需要以作引。”
祁不硯平靜道。
賀歲安松開了手,眼睜睜地看著可鋒利可的天蠶割破他原本就有舊疤的手腕,鮮紅的沿腕間流出,滴老人的。
要連續三天喂給老人,才可以使這個續命蠱生效,每人一生可用一次續命蠱,而續命蠱的功效只有一個月,無法多用。
蝴蝶銀鏈被到祁不硯的手腕上方,還在往下滴。
賀歲安看得心口微。
可以了。
祁不硯收回手,立刻拿出帕子包住他的手腕。
尚未止的手腕滲帕子,賀歲安仿佛能到疼。祁不硯神如常,唯一令他有點不滿的是,每次割腕后,手起初會使不上勁。
賀歲安又用一張干凈的帕子給祁不硯輕輕包扎。
低頭看他的傷口,祁不硯垂眸著賀歲安的側臉。皮很細膩,細膩到可以看到淡淡的絨,绦垂在肩頭,襯得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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