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會接納同樣是外來人的賀歲安與祁不硯?
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若他們并未做什麼,紅葉村村民恐怕也是不會接納他們的。
謝溫嶠看他們的眼神不由自主多了些審視,不過為多年的他善于藏緒,沒表半分。
鐘伯見人傷,讓紅葉村村民先不要激,免得鬧大。
他道:“謝大人?是吧,我也算是紅葉村的老人了,代表紅葉村說一句實話,我們不歡迎你們,還請你們立刻離開紅葉村。”
謝溫嶠看了一眼賀歲安。
賀歲安沒參與進去。
這是紅葉村的事,一個外人不好干預,也無權干預。
剛到紅葉村時,村民對的態度也好不到哪里去,畢竟他們以前被外人區別對待過,換位思考,賀歲安能理解村民的反應。
不過還想知道謝溫嶠會來紅葉村的原因的。
他是。
也是來調查一些事的?
在玄妙觀那日,謝溫嶠問過不莫名其妙的問題,他雖沒說原因,但賀歲安也能想到,他在查一些事,與玄妙觀有關的。
賀歲安歪了歪腦袋,降低自己的存在,站在一旁看。
祁不硯也靜靜看著這一幕。
他那雙剔的眼眸掃過謝溫嶠,食指輕叩著拿在手里的衫,像在思考著一件事。
謝溫嶠永遠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被人傷了,語氣依舊溫和的:“我知道你們有諸多委屈,你們對我們如此也有可原。”
賀歲安能聽出他的真誠。
可真誠不是能消除所有仇恨的,李大娘咬牙切齒:“別以為你們裝模作樣地說幾句好話,就能揭過對我們造的傷害。”
有人附和道:“對啊,你們這些當的都一個樣,我們才不會信你呢,快點滾出紅葉村。”
“抱歉。”
他又表達了一遍歉意。
“我不能代表他人,但為朝廷命,我真心實意地想跟你們說聲抱歉。”謝溫嶠額間的傷已止,但留下來的痕跡分外明顯。
村民不為所,他們可不會被簡單幾句話打。
他們之所以會暫時留賀歲安、祁不硯在紅葉村住下,也不是因為真正地接納了對方,而是因為這二人可以給鐘良阿爹續命。
謝溫嶠還開口。
無法冷靜的村民不斷人滾。
謝溫嶠擔心村民氣急了會做出什麼不可控的事,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無奈之下,只好說他現在就會走,計劃改日再來。
然后,謝溫嶠帶著隨從走到賀歲安面前,先是朝和祁不硯行了個禮,斟酌著說辭道:“小姑娘、小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紅葉村村民盯著他們。
賀歲安想了想,說好。
祁不硯當沒看到紅葉村村民投來的視線,給出跟賀歲安一樣的答案,他與紅葉村村民只存在一樁易——替鐘良阿爹續命一月。
這不代表他行會其限制,祁不硯想做什麼還是會隨心所去做,他們的恩怨與他何干。
即使他們要打個你死我活,他也只會冷眼旁觀。
謝溫嶠離開紅葉村。
他是,可以拿到紅葉村的地圖,進出不困難。
賀歲安跟謝溫嶠走到紅葉村村口前的一塊地,他決定要在此同他們談話,紅葉村村民不允許謝溫嶠還留在村里,他便到村口。
紅葉村村口挨著上登云山的路,謝溫嶠看著那條路微微失神,又想起還有人在,收回心緒:“你們為什麼會在紅葉村?”
“我們昨晚從山上下來,在紅葉村留宿一晚。”
賀歲安道。
謝溫嶠只覺難以置信。
紅葉村村民豈會毫無緣由地隨他們在村里過夜。
他問:“你們不會是此的村民,也不像青州人,尤其是這位小公子。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我看村民對你們似乎沒敵意。”
賀歲安看祁不硯。
不確定回答這個問題會不會擾他想做的事。
祁不硯淡定自如道:“他們對我們沒有敵意,是因為我們和他們做了易,你若是想知道,也可以和我們做一樁易。”
謝溫嶠不明:“易?”
他追問道:“你們和那些村民做了什麼易?”
“我說過了,你若是想知道,也可以和我們做易。”祁不硯取下落到賀歲安發頂的葉子,“做完易,你想要的真相,應該會浮出水面的。”
沒什麼東西是能唾手可得的,真相也是,祁不硯只和人做易,不會白白提供線索給他人。
賀歲安了一下發頂。
他取葉子時弄得有點。
紅葉村到都是樹,葉子何時落到賀歲安發頂,也不知。
謝溫嶠沉良久,看著面前還不滿二十歲的年,一改溫和,話語夾帶往日極出現的嚴肅:“你知道我想要的真相?”
祁不硯笑而不語。
到最后,謝溫嶠沒有答應。
他是朝廷命,怎可與江湖上來歷不明的人做易,對象還是一個比他小十多歲的年郎,謝溫嶠實在做不出這樣的事。
拒絕了祁不硯所說的易后,謝溫嶠坐上來時的那一輛馬車,駛離了紅葉村,也駛離了登云山。
馬車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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