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院了,對面才急急忙忙走來一行人,前頭的一位中年男子,迎著笑臉招呼道:“哎喲,可是韓大人來了?這大雪天氣,山路難走,屬下還道大人要等到年後才來呢...”
什麽制改革,不過為難的是他們這等地方上的小,像國公府那樣的人家,怎麽可能會把剛剛高中的榜眼派到這等偏遠地方來。
文書下來時,師爺便覺不可能,多半只是走個形式,等到年後隨便派個旁支來充數,并未當真。
此時見到跟前的公子爺,一錦玉帶,生得紅齒白,周一派貴氣,便覺今日是活見鬼了,韓家難不還真把寶貝疙瘩送來了?
目再一轉,瞧見了公子旁的小娘子,神又是一怔。
小娘子上披著厚實的鬥篷,一張臉埋在茸茸的領子,臉頰嘟嘟的,眼珠子又黑又圓,亮如星辰,仿佛雕玉琢一般,比他家裏掛著的畫兒還好看...
這,這又是哪尊菩薩。
韓韞擋住了他視線,不悅地問道:“你是吳沖吳師爺?”
“正是卑職...”
“京城韓韞,前來赴任兆昌擔任縣令一職,文書在此,請師爺過目。”韓韞將手裏的文書遞過去,師爺一聽真是本尊,背心便已冒汗了,再看一眼文書,白紙黑字印章一個不缺,當下就跪了,連連賠罪,“卑職該死,不知大人今夜到此,失禮了...”
“房間在哪?”韓韞打斷他,一行人趕了半個月的山路,大晚上又冷又困,沒空聽他賠罪。
沒料到年前韓韞會來,屋子還未收拾,師爺忙道:“韓大人先進屋暖暖子,卑職這就讓人去收拾...”出門時想起來,回頭朝韓千君問道:“這位娘子是?”
韓韞應道:“家妹。”
家妹?韓家三公子的家妹是哪個?
前,前貴妃娘娘...
吳師爺眼前黑了一瞬,踉蹌的子及時被後的衙差扶著。
人出去後,扶了扶頭上的帽子,讓衙差把衙門所有人都起來,“趕,趕都給我出來,縣令大人來了...”又補充道:“真縣令大人,韓家三公子韓韞來了...”
前貴妃娘娘的份,他不敢說,說出來怕嚇著了那群兒子。
—
半個時辰後,韓千君看到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屋子,還有兩盆燒得正旺的木炭後,確定了那位吳沖的師爺,并非是膽子大不怕死,想為難他們,而是真的玩忽職守。
仗著深山,日子太平,連城門口都沒人把手,衙門門前連燈籠都不掛。
不過這些是兄長的事,不用心,來此只為驗民。
很快韓千君便發現,無論是宮中那些鮮亮麗的妃子,還是穿布的老嫗老媼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好,八卦。
且比起宮中的妃子們,這裏的婦人更會說三道四,評頭論足。
韓韞沒讓吳師爺把韓千君的份宣揚出來,只說是韓家遠房的一位妹子。在街頭上混了半個月,韓千君便混了臉。
起初那些個婦人見生得像仙似的,又是縣令的妹妹,一貴氣不敢搭訕,後來架不住主拿著瓜子兒,小馬紮一放,坐在自家門前等著聽閑話。
漸漸地那些個老嫗也沒背著,一面嗑瓜子一面往地上扔,“樓上那賤人今兒又出來了?”
“出來了,你沒看見?屁都快扭上天了...”
“不愧是從京城青樓裏出來的。”
“我怎麽聽說是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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