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客廳,氣氛寂靜又著抑。
老爺子看著厲司宴難看的臉,神緩和了幾分,說:“我知道,這件事,是你母親對不起你,但也是為你好。”
“打著為我好,卻是謀害我的孩子?不顧我意愿,隨意安排我的人生?”
厲司宴冷笑,直視著老爺子。
老爺子哪里聽不出這話里的怨懟。
嘆了一口氣,緩緩道:“當年我并不知道,姜南韻的孩子沒打掉。”
“這樣吧,我看得出來,你對那丫頭還有,你若是還想娶姜家那丫頭,我不阻止。”
徐玉華沒想到老爺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猛地提高音量。
“爸!”
“行了,你也別說什麼配不配得上,難道你想要兩個孩子跟著那姜家丫頭流落在外?而且如今的姜丫頭看著也不差,至比蘇家那個心思正。”
老爺子直接打斷徐玉華想要說的話。
徐玉華頓時被噎住。
雖然看不上姜南韻,可孩子是厲家的,絕對不能流落在外面。
厲司宴看著沉默不語的母親,冷冷一笑,“你以為我想娶姜南韻,就會嫁嗎?你看不上,也看不上你。”
這話無疑是刺激到了徐玉華。
“憑什麼看不起我?”
徐玉華炸地看過去,旋即發現自己跳了兒子的文字陷阱,冷哼道:“不想嫁更好,我還不想要進門,不過我們厲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明天我們就去把孩子接回來。”
厲司宴看著已經打定主意的母親,立刻警告道:“你不能去見!”
這話剛說完,他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陳澤打來的。
“爺,您讓我幫忙去理姜小姐孩子車禍的事,我發現這場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制造的。”
原來,厲司宴在得知兩個孩子出事后,便立刻讓陳澤去幫忙理這起事件。
他著手機的手了,沉聲問,“查到是誰了嗎?”
“是……”
陳澤有些遲疑。
厲司宴厲喝一聲,“說!”
陳澤這才說了,“是夫人。”
這話一出,厲司宴猛地抬頭看向自己母親,眼里的怒火都快溢出來,還有濃濃地失。
徐玉華看到這眼神,心臟狠狠一跳,有些慌。
“你,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厲司宴面無表地掛斷電話,渾散發著森然的戾氣,一字一句幾乎從牙中出來,“你就這麼容不下我跟姜南韻的孩子嗎?當年你害們一次不夠,現在還想要他們的命?你怎麼這麼狠?”
徐玉華被這話說得一臉懵。
“什麼要他們的命,你在說什麼?”
倒是老爺子反應快,臉一沉,看向厲司宴質問道:“是不是兩個孩子出事了?”
厲司宴看了眼爺爺,如實道:“傍晚孩子放學,被一輛面包車沖撞,現在人在醫院,剛剛陳澤打來電話,發現車禍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為之,這個人,便是!”
他手指向徐玉華。
徐玉華渾一震,立刻失聲否認,“不是我,我沒有讓人做這件事。”
厲司宴冷冷道:“怎麼,你是覺得我的人會調查錯?”
徐玉華語噎住。
可真的沒有讓人做這件事。
不甘心地又看向老爺子,“爸,你相信我,我就算不喜歡姜南韻,也不可能去做傷害孩子的事,那可是人命啊!”
老爺子瞇著眼睛打量著,“有沒有做,我會再讓人調查。”
厲司宴皺起眉頭,不解地看過去,“爺爺?”
難道,爺爺要護著母親。
厲老爺子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嗓音低沉地解釋,“你媽雖然有時候是狠了點,卻違法的事是沒膽子做,當然,若是真是做的,我也不會包庇,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如何?”
厲司宴輕輕點頭,“那這件事給爺爺,我去醫院陪孩子。”
說完,轉離開。
畢竟那到底是自己的母親。
作為兒子,哪有懲罰母親的道理。
但爺爺不一樣,他是家里的大家長。
十幾分鐘后,厲司宴重新回到醫院。
他站在病房門口,沒有立刻進去。
過門上的玻璃窗口,他一眼就看到趴在病床邊上睡的人。
暈黃的燈下,人的臉頰白皙,渾著恬靜的妻子。
他輕輕推開房門,走進去。
卻不想,還是驚了睡的姜南韻。
姜南韻看清來人,眉頭立刻皺起,低嗓音質問,“你怎麼又來了?”
厲司宴看了眼床上睡的倆孩子,“出去說。”
姜南韻也看了看孩子們,到底擔心吵醒他們,繃著臉站起,從男人旁走出病房。
還是那個臺,那個位置。
姜南韻面無表看著面前男人,“你想說什麼?”
“當年的事,我弄清楚了,是我母親假借我的名義,強行帶你去的醫院。”
厲司宴說完,直視著姜南韻。
姜南韻聽到這話,微微一怔,再次恢復冷漠的表,“然后呢?”
話是這麼說,但心尖卻了。
莫名的,想到男人平時跟孩子們相的畫面。
忍不住多想,他是不是其實也喜歡兩個孩子?
厲司宴不知道這些,見人臉上依舊淡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了兩秒,他聲音有些沙啞道:“其實當初你走后,我讓人找過你,我以為你為了心里的男人,打掉了我的孩子。”
“我想把你抓回來,可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
姜南韻有點懵,但還是抓住了重點。
瞪著眼睛質問,“什麼我心里的男人?”
“我曾見過你,跟一個男人在街邊擁抱。”
“你當初嫁給我,其實并不甘心吧。”
厲司宴垂眸與姜南韻對視。
在兜里的雙手,其實已經張地起了拳頭。
姜南韻只覺得滿頭問號。
什麼時候跟人在街邊擁抱了?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明白了什麼,氣笑道:“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看到我跟人在街邊擁抱,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被騙了。”
“至于嫁給你這件事,我的確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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