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了眼。
四周是一片漆黑,但一低頭,還是能夠看到環在我上的那條手臂。
無名指上仍戴著婚戒,那是我去定做的,全世界沒有第二對。
繁華不是在歐洲嗎?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
難道是因為我不吃飯嗎?他花了大價錢從穆安安手里要來了李嫂,做的菜也都不便宜,可我只吃了一口。
他又會怎麼折磨我呢?
不行,我得去吃飯!
我抬起手,住他的手臂,剛拉起一點,手臂忽然收了,而后傳來繁華的聲音,不高且帶著濃濃的倦意:“去哪兒?”
我停下作,沒有說話。
繁華沉默了好久,久到我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有些放松時。他忽然松開手,撐到了我上面。
現在我必須看著他了,雖然線這麼暗,但我仍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臉。
他面無表看著我,沉默許久,忽然低下了頭。
其實那天,繁華把我摁在地毯上時,并沒有做其他事,只是吻了我很久。
客觀地說,他當時溫的,但我覺得很害怕。
此刻也是,我覺得自己活像一只老鼠,而繁華就是那只用爪子摁著我的貓。
它看上去茸茸的,沒有鋒利的牙齒,只溫地用鼻子嗅我,但我卻怕得肝膽俱裂,因為我知道,每一秒,它都有可能殺死我,隨時隨地。
終于,繁華而去,進了浴室。
酷刑結束了。
我在黑暗里坐起,索著穿好睡,出門來到廚房。
這會兒人們都睡了,不過冰箱里還有剩菜。
我隨便拿了一盤放進微波爐,打開后,便靠在作臺旁等。
這一等就等了好久,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卻又想不起。
正想著,門口忽然傳來開門聲,我嚇了一跳趕忙站好,是繁華。
他穿著灰的浴,手里拿著巾,頭發上還滴著水。
我還以為他去睡了……
廚房里的燈太亮了,我不該開這麼多燈。
我局促地站著,手腳不知如何安放。
眼睜睜看著繁華走了過來,經過我,拉開微波爐門,將里面的盤子拿出來,拿了一對筷子,轉擱到了小餐桌上。
“了啊。”他看向我,說:“來吃。”
說著,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我猶豫了一會兒,走過去在餐桌的另一邊坐下。
繁華將盤子推到我的面前,雙手擱在桌上,看著我的眼睛問:“就吃這個?”
我低頭拿起筷子,夾起盤子里的東西,囫圇塞進了里。
余看到繁華仍瞬也不瞬地看著我,他果然是在意這個的,我要是還不吃飯,他肯定又要發火。
我一連吃了好幾口,眼看就要吃完了,繁華忽然一把拽走了我的盤子。
我下意識地看向他。
他站起,手掌按住了我的頭:“腌蘿卜吃多了燒心,我給你熱點別的。”
原來我拿了一盤腌蘿卜……
繁華又給我熱了些炒菜跟米飯,并擺去了外間餐廳的大餐桌上。
我跟過去坐下,著那五盤菜,心里直犯怵。
這麼多,得什麼時候才能吃完?
繁華起去倒了杯威士忌,回來時,坐到了我的旁。
我見狀連忙起想換個地方,他卻又摟住了我的子,說:“吃飯。”
我只好拿起筷子,一粒一粒地吃著盤子里的菜。
繁華仍然在看著我,似乎一眼也沒有看別。
我被他看得寒直豎,更是半點食也提不起。
終于,繁華收回了目,拿起酒杯,押了一口酒,說;“明天我讓醫生來。”
我看向他。
“你每次都出。”他說:“看看是不是手后癥。”
手?
什麼手?
我出是因為他很暴,傷口一直都沒有好啊……
我聽不懂他的話,也沒有興趣問,低頭繼續吃菜。
要想全都吃完,真的要好久。
繁華卻一把拽走了我的筷子,“啪”地摔去了一邊:“別吃了!”
我看向他。
我一個字都沒說,而且,我一直乖乖吃飯。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又生氣了,著他冷著臉瞪著我的樣子,頭皮陣陣發麻。
繁華瞪了我好一會兒,靠到了椅背上,說:“穆容菲,你最好適可而止!”
我看著他攥又松開的拳頭,再也坐不住了,不由自主地站起了。
繁華一直盯著我,滿臉憤怒。
我退了幾步,又退了幾步……我該怎麼辦呢?他又要對我做什麼?
我焦慮地想著,繁華忽然站起了。
我不敢再,眼睜睜看著他走了過來,一把將我按到了餐桌上。
他開我的,把那半杯威士忌灌進了我的里。
那酒又辛又辣,刺得我眼淚直流。
我用手臂擋住眼睛,閉著眼如一尸。
恍惚間,下顎上忽然傳來力。
我睜開眼,看到了繁華。
“我告訴你,我不會同你。”他扣著我的下顎,著我的,冷漠地威脅,“哪怕你裝得再楚楚可憐,我也只會覺得罪有應得。”
我著他冷的臉,無言。
他說我罪有應得。
我……何罪之有?
這天,直到天亮時,繁華才終于放過了我。
他最后還算“好心”地把我抱回了房,丟到了床上。
我見他去了門口,便鉆進被里。
他卻突然腳步一停,摔上了門。
我知道這很沒出息,但本能地抖個不停。
“如果在我回來之前,你仍然絕食、要死要活。”我看不到他的臉,只知道他語調沉,“你就永遠不用吃飯了。”
繁華是九點鐘回來的。
在此之前,我吃了兩頓飯,還主要求吃了下午茶。
下午來了個醫生,說是給我做婦科檢查,說:“繁先生說,你做過修補,現在經常會出。我來幫你查查,是不是造了什麼病變。”
原來繁華說的是這個手。
醫生說要做檢,并拿出一個不銹鋼擴張,它是鴨形狀,比的手掌還長,在燈下泛著金屬的啞。
我沒辦法想象自己被這東西撐開是什麼滋味兒,何況我還有傷口,盡管醫生勸了許久,我還是堅決地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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