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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夫他心口上撒鹽》第2卷 第489章 弱小的動物

“好了。”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我站起,說,“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先睡吧,醫生很快就來。”

說完我轉往門口走,與此同時后傳來繁仁的聲音:“舅媽……舅媽!你等等!”

“我答應!我都答應還不行嗎!”

“舅媽!舅媽……”

后面的我沒聽到了,因為我已經關上了門。

哼。

這些姓繁的全都詭計多端,蹬鼻子上臉,一個比一個令人厭惡。

因為繁仁喊得太厲害,護士很快就跑了進去,不多時,梁聽南也趕來了。

見我若無其事地站在門口,梁聽南止住就要沖進去的作,問:“出了什麼事?”

“沒事,”我說,“正好,我要去找你。”

來到梁聽南的辦公室,我將事對他講了一遍,梁聽南聽罷,陷了沉思。

我訓過他才是不久前的事,或許他心里還有芥

然而,跟繁仁冗長的拉鋸戰已經嚴重影響了我的耐心,這會兒我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如果這次梁聽南不肯幫我,那我們之間的友誼就徹底結束了。

幸好,安靜半晌,梁聽南開了口:“我知道了,就給我吧。”

我說:“你進去以后什麼都不必說,病例上隨便找個由頭給他注就可以了,就算他要起訴,也沒得起訴。”

梁聽南點點頭,說:“放心。”

頓了頓,又道:“不要擔心,我為自己之前對你做的事道歉,這次一定不會再給你掉鏈子。”

我說:“我理解的,你只是很善良。”

他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我總是給你帶來厄運。”

他果然是太難過了,既他已答應,我也輕松地笑起來,說:“別說這種話,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之前也是我的態度太差了,你不知道孩子們對我來說有多重要,遠離那一家人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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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為我爸爸報仇有多重要。

翌日一早,穆安安就送來了繁仁畫的圖,并笑著說:“護士說他昨晚上又哭又鬧,不得已,只好綁了一夜。今天早上,我來時他又鼻涕眼淚地求我,不又威脅我,梁聽南就給他打了一針鎮靜劑,威脅他再鬧就送他到神科治療。”

我說:“你怎麼好開心的樣子?”

“我覺得他怪可的。”穆安安笑著說,“喲,你是沒看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你知道他跟繁華長得像……繁華在你面前是不是就是這樣哭的?”

“沒有,繁華哭起來比他好看多了。”

早晨我也去看了繁仁,當然只是隔著門口。

他哭得確實慘,而且毫無黑X爺的形象。

當然,這很好理解,還不到十八歲,正是對未來充滿憧憬的年紀。突然得知自己將要輕則帶病一生,重則直接掛掉的慘訊,不了也是自然的。

我當然不打算盡信繁仁,所以這圖先保留好,并告訴穆安安,繁仁需要先留在這里,直到他緒平靜。

穆安安拍脯保證道:“放心吧,姐姐保證把這小子哄得服服帖帖。”

我說:“你想對他做什麼。”

穆安安挑了挑眉:“這麼漂亮的小男,當然是待他好啰。”

我提醒:“嚴格來說,他也是你的親戚,而且還是晚輩。”

穆安安聳了聳肩;“馬上就不是了,不對麼?”

“……算了,你隨便吧,只要讓他想開點,乖乖配合,你怎樣就怎樣吧,法律問題注意咨詢侯鴻,被告上法庭我可不會幫你。”

穆安安沒吭聲,彎起眼睛笑。

中午,趙寶寶又發來了繁華的行程單,他回來的飛機晚上起飛,明天早晨到,然后又有一些本地的行程。

于是傍晚時,我聯絡了侯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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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便來到繁仁之前所住的房子。

鴻的車已經停在門口,從這里能看到窗戶旁站著一個人影。

我下車時,迅速地匿到了里面。

不準男人進去。”侯鴻坐在車里,含著一未點燃的香煙,說,“我已經派人進去說了,按你的意思,那個借錢把救出來的繁仁的舅媽想來看很開心。”

“謝謝你。”我點了點頭,正要進去,侯鴻又道:“人兒。”

我看向他。

“你知道,有些看上去很可憐,實際上它們真的很弱小。”侯鴻飽含深意地看著我,說,“有些則不是。”

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搭一把,一定會有所保留的。”

鴻笑了起來,拿出了打火機。

我提醒他:“我不喜歡男人上的煙味兒。”

鴻揚了揚眉梢。

“哪怕我只想跟他吃一頓飯。”

鴻抿了抿,最終還是將打火機放了回去。

我朝他笑了笑,轉進了繁仁家。

繁仁的朋友也是華人,但想來應該是從本地長大的,照片上妝容比較西化。

照片上的材雖不但也算是健,臉偏圓,雖不算太漂亮,但看上去也是朝氣蓬,非常可

因著這些印象,縱然已有心理準備,見到孩兒時,我還是不由得心震了一下——

此時的,又瘦弱、又憔悴,整個人都著一濃濃的疲憊跟膽怯。

我在昨天繁仁請我吃飯的餐廳坐下,仍是原來的位置。

這里已經收拾得很干凈,孩兒在我面前落了座,甚至忘了給我倒水,張而膽怯地著我。

鴻其實有告訴過我的名字,夏夏。

于是我說:“夏小姐,你好,我是繁仁的舅媽。”

“我知道的。”夏夏說,“侯先生說,是您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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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是救,”我說,“你是無辜的,錯的是泰勒,把你帶回來,是理所應當。”

我清楚地看到,就在我說出“泰勒”兩個字時,夏夏的子猛地抖了抖,顯然十分畏懼。

鴻沒有仔細說,所以以我為數不多的此類經驗,實在是無法去想象泰勒究竟對做了什麼。

但看得出的是,一定非常、非常令痛苦。

“不要怕,你不會再有事了。”說到這兒,我拎腳邊的錢箱,放到桌上,說:“我知道錢不是萬能的,但你總得補補子,請個人來照顧你,如果你力很大,我也可以幫你請心理醫生。”

說著,我打開錢箱,出里面的鈔票來。

夏夏掃了一眼那箱子,著我,沒說話。

我說:“需要我再重復一遍麼?”

“不,”夏夏輕聲開口,“我不能要您的錢,侯先生說,您已經為我付了很多錢。”

我說:“那是應該的,你是到我們家孩子的牽連,我們不能不解決。”

“你們家孩子……”繁仁再不濟也是個豪門闊,能被他看上的孩自然不是腦力平庸之輩,所以夏夏顯然是聰明的。

立刻就聽出了我話里的暗示,瘦的小臉頓時蒼白:“我是阿仁的朋友,接……那個人的協議,是我們共同的決定。”

“不。”我說,“繁仁是我們家的孩子,你是被牽連的可憐人。”

夏夏頓時不說話了。

如果還是照片上明自信的樣子,那我想肯定會跟我據理力爭。

可是現在不同,在人生中或許是最為脆弱的一段日子。

我知道這很殘忍,但年人通常都是懷著一腔孤勇,莫說我只是個舅媽,就算我是繁仁的親媽,也難以攆走一個這樣對男友不離不棄的堅強孩。

所以我特地挑了這樣的時候,很殘忍,但沒力氣反擊,能做的唯有離開繁仁去暗自療傷。

“很抱歉,在這種時候對你說這種話。”我說,“但無論那孩子對你做了什麼承諾,你都要相信,這跟家族無關。”

“我們是相的。”夏夏說。

“你們是,這也是他為什麼不得不離開家族。”我說,“而他剛一離開,你們就遭遇了這種事。”

夏夏果然不是個輕易放棄的子,咬了咬,如此無力的時刻,眼里竟然仍舊迸出了倔強的:“阿仁在哪里?我很激您對我們的幫助,但我們之間的您無權參與。”

“在我付錢就你們之前,我的確無權參與,但現在我有了。”我說,“我不準再讓你跟他見面,他需要繼續讀書,需要繼承家業,需要不再面臨這次的窘境。”

夏夏仍然搖頭:“傷害的是我……我現在需要他。”

“你需要的是錢和心理醫生。”我說,“這兩樣對我們家族來說都不問題,可以給到你滿意為止。”

“……”

夏夏的臉更白了,這次應該是氣的。

“很抱歉對你說這種話,”這句我是真心的,“真的很抱歉,你是個好孩,但我們家繁仁太懦弱也太愚蠢,不值得你留在他邊。”

“我不準你這麼說他!”夏夏眼圈發紅,說,“阿仁是對我最好的人,他是這世上最我的人……自私的是你們!”

這傻姑娘。

“你救了我,我不應該對你說這種話,但你太壞了!”夏夏含著眼淚,但目依舊倔強,“阿仁說過我,你是普通人家的兒,所以你跟他家里的人不一樣,你比他們都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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