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憐茵也說:“爸爸,事撲朔迷離,也許有人盯上了咱們家,現在也不知阿仁是不是了什麼脅迫。但為了安全,阿華一家都應該留在咱們這里,騰騰可是繁家生意唯一的繼承人……”
繁爸爸抿了抿,正要說話,一個人影突然跑了過來。
完全是一頭沖進來的,因此隨扈立刻就抓住了。
與此同時,也在大喊:“松手!我是你們家的姐姐!”
是穆安安。
穆安安一進來,立刻跑到我邊,先環顧了一圈況,隨后便朝繁爸爸笑了笑,說:“繁老先生。”
繁爸爸也朝點了點頭,隨后對繁華說:“茵茵說得有道理,今晚你們就留在這里,等阿仁醒來再問他是怎麼回事。”
頓了頓,又忍不住了似的,道:“你也給我好好解釋解釋,怎麼突然打起你姐姐!”
這個意見并不壞,甚至說很正常。
顯然,繁華也是這麼想的,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了頭,看向了我。
我看了他一眼,對繁爸爸說:“抱歉,繁老先生。我的孩子們不會留在這里。”
眾人都朝我看過來,連穆安安都在拽我的胳膊。
是,在所有能帶孩子走的計劃里,直接、且在這種場合說是下下策。
但我已經忍不了了。
把我五歲的孩子就教了一個會開槍的殺手,就算他救了我們又怎樣?這不會讓他將來擁有幸福的心靈,只會大大加大患心理疾病的風險!
有錢又怎樣?有權又怎樣?我們又沒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他們的一生都會被這群瘋子毀掉!
如果說之前我做這個決定時還覺得對不起孩子,那麼現在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得這麼做。
我說完這句,一時間沒人說話,于是我看向穆安安,對說:“先把孩子們帶走。”
“菲菲……”穆安安四下打量了一下,笑著說,“有話好好說,都是一家人,聽老人的……”
說著,了我的胳膊。
雖然神輕松,但從我的作來看,我知道怕。
畢竟四周都是繁家的隨扈,他們看上去跟普通保鏢完全不一樣,一個個殺氣騰騰,目如刀,有的甚至臉上就有大疤,之可怖。
穆安安的話一說完,繁念立刻道:“姐姐還是懂事多了,剛剛的話我們就當沒聽見,趕快回去吧,別讓客人……”
突然住了口。
因為我從包里掏出了槍,并在說話的同時,把它上了膛。
眾人全都警惕起來,因為離我最近的除了孩子就是繁華。
不,應該說所有人都在我的程,甚至我抬手就能崩了繁爸爸。
繁華第一時間便轉過,看到我手里的東西,頓時瞳孔一,攥了手。
繁念也立即擋到了繁爸爸的前,正要開口,繁爸爸已經抬手格開,氣定神閑地說:“菲菲這是想干什麼?別拿那東西,有話好好說。”
不等我說話,繁念又道:“你這是哪來的?”
蘇憐茵肯定認得的東西,微微皺著眉頭,滿臉失地看著我。
我沒有把槍指向他們任何一個人,不是我不想,而是因為繁華離我太近了。
我太弱,很可能沒有繁華作快就會被他撲倒制服。
所以我直接把槍頂到了自己的太上,看了繁家那群人一眼,最后看向繁華,說:“讓孩子們跟我姐姐走,我會留下解釋今天的事。”
不等他表態,我把手指放到了扳機上,只要輕輕一,我的腦袋頓時就會被擊穿。
我心意也跟我的姿勢一樣堅決,如果此事不,我當真就要死在他面前:“給你五秒鐘時間,你來選,是要我死,還是要繼續扣著我的孩子。”
繁華并沒有用掉這五秒。
我話音一落,他立刻就說:“帶他們走。”
穆安安立刻拽起穆騰和穆雨,隨扈也跟著散開,但這時,繁念又道:“不準走!給我把他們攔……”
“嘭!”
一聲巨響。
一顆子彈在腳邊炸開,掀起了地上的草皮。
是繁華,他不知何時,也拔出了槍。
這一槍雖然并沒有打繁念,但顯然已經足夠威脅,繁念頓時住了口。蘇憐茵也立刻往前走了一步,作勢就要說話。
但沒來得及開口,因為繁華已經再度拉開槍機,命令隨扈:“把路讓開。”
繁念被槍口指著,自然不敢再說話。
但隨扈們基本都是繁念的,顯然還有些猶豫。
這時,繁爸爸說:“讓他們走。”
穆安安拉著孩子們走了,我不知道那兩個小家伙的表,只聽到穆雨小小地了一聲:“媽媽……”
又沒了聲音。
我沒有哭,就這樣用手槍指著自己。我也不害怕,至我沒覺得我的手在抖,相反我心很好。
孩子們到底還是功離開了。
雖然過程與我設計得不一樣,但至我可以沒有后顧之憂。
保持這個姿勢的唯一麻煩就是,我看不到穆安安是否已經離開。
只能干等著,半晌,繁華開口了:“已經走了,把槍放下。”
我說:“給我姐姐打電話。”
我怕他們只是把人扣了誑我。
話音未落,蘇憐茵已經撥開扶著的人,拿著手機走了過來。
隨著越走越近,繁家的其他人也張起來,畢竟已經重腹臨盆,面對我是絕對的弱勢。
繁念更是頂著槍口道:“茵茵,別過去!已經瘋了!”
繁華雖然指著繁念,但也朝蘇憐茵出了另一只手,示意他只要手機。
但蘇憐茵沒理他們任何人,徑直來到了我面前,在與我距離約莫一米的地方站定,把手機解鎖,按了號碼,然后選了免提,將屏幕沖向了我。
顯然,是在向我示好。
我可以隨時攻擊,這樣一來,帶來的消息便更加可靠。
很快,電話那端傳來穆安安的聲音:“蘇小姐,我妹妹怎麼樣了?”
“你們現在走掉了嗎?”我問,“有沒有被抓,有沒有被跟蹤?”
不等說話,我又強調:“實話實說,千萬不要騙我,更不要害怕,我絕不會讓你們出危險。”
“沒有。”穆安安說,“你還在威脅他們嗎?趕快停下!我們已經開出去很遠了,一路上一輛跟來的車也沒有,沒問題的!”
這時,穆騰的聲音傳來:“車上有一個叔叔。”
穆雨說:“我們不認識,他說是媽媽的朋友。”
我心里頓時一。
果然是還想著算計嗎?
正想著,穆安安已經開了口:“是侯鴻!”說完,又低了聲音,“快說句話……”
“是我,”侯鴻的聲音傳來,“別怕,我發誓會安置好他們,你千萬別做傻事。”
此話一出,蘇憐茵頓時出意外的神,畢竟剛剛在大廳里鬧時,并不在。
繁爸爸也皺了眉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和侯鴻之間的事是否曝已經無所謂了,但他在車上確實讓我安心不,便說:“謝謝你。”
隨后便放下了手里的槍,對蘇憐茵說:“謝謝你幫我打電話,你回去吧。”
蘇憐茵沒說話,轉往回走。
兩個看著最多十五六歲的年則從隨扈后面不管不顧地沖了出來,摟住了蘇憐茵,把扶了回去。
這倆人我自然是認識的,畢竟一開始打過招呼,是蘇憐茵的兩個兒子。
蘇憐茵平安回去了,繁念臉上的神稍緩,繁爸爸也恢復了鎮靜的臉,對我說:“好了,事已經解決了,都跟我進去。你小子把槍放下!”
“我和菲菲就先回去了。”繁華收起槍,說。
“留在這里,”繁爸爸說,“給我解釋一下整件事!”
“沒錯,”繁念看向我,說,“你們的孩子已經送走了,我的孩子可還在醫院呢,我想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
“是我安排的。”繁華說,“我讓菲菲騙他說給他下藥,威脅他幫我帶孩子離開這里。因為我說了幾次,你們始終不同意把孩子還給我們。”
繁念頓時瞪起眼:“你是白癡嗎?你以為我們把孩子留在這里是為了誰?一直在背叛你!不扣著的孩子誰知道會對你做出什麼事!”
“那不重要,”繁華說,“我愿意這樣過。”
繁念氣得攥了手指,臉發青。
繁華沒再看,轉而看向繁爸爸:“爸爸,兒子不孝,以后不會再回來了,您就當沒有養過我吧,對不起。”
說著,他朝繁爸爸鞠了一躬。
眾人俱是一愣,繁爸爸也瞳孔一,一向都顯得很淡定自信的老人,這會兒完全愣住了,神比剛剛發現侯鴻和我的事還要震驚。
繁華又看向蘇憐茵,平靜地說道:“替我跟媽媽說一聲,我對不起阿星,也對不起大姐,也對不起……”
說到這兒,他看了繁念一眼:“或許也對不起二姐。”
繁念的下顎繃得地,顯然正在咬牙切齒。
繁華則再度看向蘇憐茵:“但我很懦弱,沒辦法放棄自己的家庭和人生,所以,只能請也忘記我這個兒子。若有來世,再報答的養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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