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很累，但越是累，噩夢越是多。

驚醒的那一瞬雖然手腳冰涼，但很快覺上暖暖的，是繁華正摟著我。

以前他就總這樣摟著我，地塞在懷里，像對待洋娃娃。

以前覺得好煩，但現在覺得這種嚴合的覺好有安全。

忍不住捧住他的臉，輕輕地親一親。

噯……他可真好看。

正欣賞著，忽然，繁華的睫微微了，我不由得子一僵，屏氣凝神。

眼看著他的腦袋小狗似的在我頭上蹭了蹭，最后在我上吻了吻，又不了。

噯……他可真可。

就這麼跟他在一起，閉上眼，雖然睡不著了，但還是覺很幸福。

……我想是吧。

就這麼安靜地靠了一會兒，腦袋開始有點昏沉。

忽然，我覺繁華拉開了我的手，頓時清醒過來，連忙睜開了眼。

果然，繁華正準備起，見我睜眼，他微微一愣，靠過來聲問：“吵醒你了？”

“沒有。”我摟住他的脖子，問：“你去哪里？”

他吻了吻我的臉頰，聲說：“我去洗澡。”

我問：“你要出門嗎？”

“不出門，”他說，“不是說了嘛？今天在家陪著你。”

“那你還洗澡……”我說，“而且還不帶我。”

繁華微微一愣，隨即笑了：“你想一起來呀？”

我說：“不想……”

他笑了笑，拉開我的手下了床。

唔……

以前他都是直接把我抱過去的。

當然，他胳膊傷了嘛……

可是至再問一問我呀……

噯，我怎麼可以說不想……

“哎！”

他忽然把我扛了起來。

我正胡思想，自然是嚇了一大跳，忙：“你干嘛！”

他沒理會，我又迅速想到：“你還有傷呢！”

“所以別。”他在我上拍了一把，“掉下來我可接不住！”

“……”

我和繁華一起躺在魚缸里，就像兩條原始的魚。

繁華一直不說話，我也有點別扭，便起了個話題：“噯，你知道接吻魚嗎？”

繁華還是不說話，只是低頭在我的上吻了吻，并低低地“嗯”了一聲。

我說：“那你知道嗎？其實接吻魚不是在表達，而是在爭地盤。先松口的那個就認輸了，因為比較沒有耐力。”

這也是我昨天在七八糟的手機視頻APP上看到的科普知識。

繁華：“……”

還是不說話哎。

我有點張：“怎麼啦？不覺得很有趣嗎？”

繁華還是沒說話，按住了我的臉頰，吻住了我的。

他這樣很容易把我按進水里誒……

我趕抱他的脖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繁華松了口，翻把我抱到了他上。

我簡直要暈倒了，不顧一切地拼命呼吸。

繁華用手掌攏著我的頭發，說：“我輸了。”

我了半天才能發出聲音：“什麼啊？”

“我輸了，還是你比較有耐。”繁華笑著說。

我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一冷去。

繁華摟了摟我，并在我的臉頰上吻了吻，聲說：“你看，我總是會輸給你的。不要怕。”

“……”

我抬頭看向他。

“怎麼了？”繁華聲問。

我說：“我看起來很奇怪嗎？”

他挲著我的下顎，先是說：“沒有……”

過了一會兒，又說：“以前你不喜歡跟我洗澡。”

我說：“以前你也沒問過我。”

“是啊，”他聲說，“以前總是強迫你做事，很多事你都不喜歡。”

我說：“以前不喜歡不代表現在也不喜歡。”

聞得他沒說話，我又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干什麼。”

繁華垂眸著我，良久，才說：“我也是。”

“……”

“我也是。”他握住了我的手，湊到我邊吻了吻，“我一直都是，不管你在哪，總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別這麼張，好不好？”

我問：“我看起來很張嗎？”

他沒說話，用力地摟住了我。

唉……

“我知道我看起來不太好，”畢竟手抖得這麼厲害，“但我其實狀態還好的，沒有想死啊之類的覺……你不用擔心我。”

繁華沒說話，只是溫地著我的背。

我繼續說：“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時時刻刻都和你在一起。”

“……”

繁華還是沒說話。

我又有點張了，這話是不是太過黏人了？

我又說：“當然，要是你覺得太煩了，我也……”

他又封住了我的。

他吻我了。

雖然他一直沒說話讓我很不安，但他吻我了，我又覺好了一點。

良久，繁華松了口，聲說：“菲菲，你看著我。”

我抬起眼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目……怎麼說呢？我覺很有力，下意識想要回避。

這時，繁華又道：“看著我，菲菲。”

我想不看著也不行，他的手按著我的臉頰。

“我是你的，我你。”他看著我的眼睛，說，“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一直都是你的。”

“……”

“我不會再離開你。”他說，“不要討好我，你做什麼我都你，就算是打我也可以，但別討好我……我很心疼。”

“……”

“我也會護著你。”他還說，“如果他們再為難你，我就立刻帶你走。放松一些，好不好？”

我說：“你別說這種話，你走了你們家怎麼辦？”

“如果他們學不會對你好一點，那就是他們有辦法。”繁華說，“我們走我們的。”

看來我看上去真的很不好，繁華被嚇到了。

于是我解釋道：“我昨天晚上跟他吵架，主要是因為我……我不喜歡那兩個監控，總覺得好像被人看著似的。但其實我也能理解，畢竟我也看了，它確實是本地的。”

“監控不裝了。”繁華說，“你怎麼舒服怎麼來？”

我說：“那安全方面……”

“我會安排。”繁華說，“他你也不用再理，我會讓他搬出去。”

“……搬出去？這里是他家呀。”

“大半夜跑到我老婆的房間里吵吵，”繁華冷冷道，“在外面丟了幾年，一點禮數也不懂了。”

“……你別這麼生氣。”

他沉著臉都樣子讓我有點害怕。

繁華吻了吻我的額頭，語氣溫了幾分：“別怕，以后不用擔心他進來了。”

我說：“可是他走了，敏敏也會走了。”

侯勝男沒法通，繁貝更別提了。這個家，我只跟林敏敏關系還不錯。

繁華說：“那就讓留下。”

“……那他太傷心怎麼辦？”

“傷心著吧。”繁華說，“比起他對咱們做的事，這算得了什麼？”

讓林修搬走……

不得不說，我心里還是喜歡這個決定的。

畢竟，他真的……我真的太討厭他倆。

只是又覺得這會不會進一步激怒他呢？

這件事就聊到這里，繁華雖然表示他沒有不便，我還是幫他了，說：“以前你喝了酒回來時，我都很想去看看你，幫你干這件事。”

繁華揚起眉，笑道：“是我想到那種嗎？”

“不是！”看這家伙的表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我那時候很單純的，真的只是覺得不方便，想幫幫忙……當然也想看看你的材怎麼樣。”

繁華笑了：“單純還想這個？”

“我姐姐說你材好呀，問我你怎麼樣。”我說，“我那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說嘛，就……就想看看啰。”

繁華沒說話。

我看他眼神怪怪的，問：“怎麼啦？”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繁華明顯回過神，笑了一下說，“你知道我剛剛夢到了什麼嗎？”

我說：“不知道呀。”

“我夢到你在親我。”他笑瞇瞇地說著，手指了我的臉頰，“小兔子似的，又輕又綿。”

我：“……”

“怎麼啦？”繁華輕輕了我的鼻子。

我說：“你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這麼說你真的親啦？”他問。

我說：“你知道還問？”

也不是沒親過他，但這畢竟是個的行為，被他指出來還是怪不好意思的。

“喲……”他在我上了一把汗，“你怎麼老干這種事？”

我說：“什麼‘老’？我以前哪里干過？”

繁華壞笑道：“給你個機會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

我說：“真的沒有……”

完全沒印象。

“咱倆剛結婚的時候，是誰親我來著？”他笑著說，“還給我蓋了一條毯子，我正覺暖和，又拿走了。”

“唔……”

我想起來了。

是有這麼一回事……

我說：“你記還蠻好……”

那天他回來時的樣子就很累，后來我見他沒回房間，就去看他，見他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怕他冷，就給他蓋了條毯子，又怕他知道我來過，才又拿走了。

“那是當然。”繁華笑著說，“我到現在還記得你親我時的表，臉紅紅的，好張。”

我說：“你怎麼會看到？你不是睡著了嗎？”

“你一開門我就醒了。”繁華笑著說，“本來我……”

他忽然不說了。

我也明白，本來他是想把我攆出去吧？

沉默片刻，繁華嘆了一口氣：“那時其實很糾結的。既喜歡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