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信息一模一樣,就像粘復制。
這下連顧傾城都覺得巧合,心里微微起一漣漪。
陸君堯確實剛接了個電話,陳云墨打來的。
顧如意送到醫院后,醫生診斷胎兒保不住了,為了母安全,建議盡快做清宮手。
可顧如意哭天搶地,拽著醫生不讓走,鬧著讓醫生給保胎。
陳云墨也不想失去這個孩子,便給陸君堯打電話,讓他去找最權威最厲害的婦產科專家,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陸君堯有些火大:“醫生都說胎停了,還保什麼胎,不要命了嗎?”
“小舅,總要爭取下吧,那畢竟是一條生命啊!”陳云墨苦苦哀求。
“沒出生的胎兒,都不生命。”陸君堯非常理智。
“小舅,你怎麼能說出這樣冷的話!我是你親外甥,那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家人啊!”陳云墨開始道德綁架。
可惜這招對陸君堯沒用,“你不聽勸就別找我,有本事你自己去救。”
陸君堯掛了電話,但是沒過幾分鐘,姐姐陸丞琳跟家中老母親,全都給他來電,讓他去醫院。
陸君堯可以不搭理外甥,但不能不聽將近八旬老母親的話。
于是在群里留了句:醫院有事,我得回去,你們聊,我下線了。
顧傾城看著這話,眉心微蹙。
醫生也不容易,二十四小時待命。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醫生都這麼辛苦敬業。
比如陸君堯,出車禍那天,他早早就下班了,所以才能在醫院門口偶遇,順帶送一趟。
有錢人上班只是為了消遣,打發時間。
哪像普通牛馬,996跟007都是常態。
————
結束網聊的陸君堯,驅車趕到醫院,還在急診科外,就聽到了顧如意的嚎啕大鬧。
他心里一陣排斥,不打算過去,可梁景容看到他,馬上撲過來拽著他的手臂。
“陸醫生,你總算來了,你快想想辦法,一定要保住云墨的孩子啊!”梁景容也會說話,開口不提自己兒,而是打著陳云墨的招牌。
陸君堯不喜歡別人自己,沉著眉眼撥開了梁景容的手,淡聲道:“抱歉,我不是婦產科醫生,無能為力。”
陳云墨走過來,陸君堯對他招招手,氣場威嚴,“你過來。”
見陸君堯臉嚴肅,陳云墨不敢磨嘰,馬上快步跟上。
舅甥倆走出急診科,陳云墨討好地問:“小舅,你找到更厲害的專家了嗎?”
陸君堯轉過,薄抿,看得出抑著不悅。
“我剛來的路上,跟接診的醫生聯系過了,他們說做了B超,確定胎停,沒有保胎的必要。相反,一直出不止,如果不馬上進行清宮手,拖下去對大人很危險,會造大出。”
陸君堯嚴肅低沉的一番話,毫無,非常理智。
“啊?”陳云墨臉一白,六神無主了,“那……那這麼辦,真要流掉這個孩子麼——”
陸君堯之所以專門跑一趟,不是為了幫他們找專家盲目保胎,只是不想他們在醫院繼續鬧下去,丟人現眼。
反正把話說了,陸君堯懶得摻和這些破事,轉準備去自己科室看看。
陳云墨卻一把拉住他,“小舅,麻煩你去跟如意說一聲吧,不聽我的。”
陸君堯臉極其不悅,譏諷道:“那是你人,不聽你的關我什麼事?”
“小舅——”
這邊還沒商量出結果,急診室里突然出來一名護士,“不好了,病人緒太激,出越來越嚴重,要趕手!”
“什麼?”陳云墨一聽更懵了,轉頭看向陸君堯,“小舅,怎麼辦啊?”
陸君堯煩死這個外甥了,看向護士命令:“趕手,讓家屬簽字,不配合的話就讓他們轉院。”
“好的,陸教授。”
陸君堯雖不是急診科的領導,但卻是醫院的高層和大東。
他的話在醫院就是圣旨。
知道外甥是個沒主見的,陸君堯直接給親姐打了電話,說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陸丞琳很快給兒子打電話,“孩子都胎停了,還保什麼!趕做手,不然顧如意拖下去出什麼事,你還要擔責任!”
最后這句話把陳云墨罵醒了,他立刻進去勸顧如意。
顧如意哪舍得這個孩子。
這可是手里最重要的王牌,是下輩子榮華富貴的保障!
大發雷霆,抓起手邊一切東西朝陳云墨扔過去:“我知道你不我,你本就不想娶我,你不得孩子流掉,你就不用對我負責了!你心里肯定還著顧傾城!陳云墨你渾蛋!”
急診科被顧如意砸得七八糟,陳云墨也被鬧得狼狽至極。
陸君堯在外面聽見,立刻讓人去把保安都來,要轟他們轉院。
梁景容這才慌了,連忙住歇斯底里的兒,“如意,你還年輕,孩子沒了以后還能再要,要啊!你要是把弄壞了,以后不能生可就麻煩了。”
顧如意一愣,這才冷靜了些,不再大鬧,只趴在梁景容懷里大哭。
梁景容知道兒擔心什麼,馬上看向陳云墨迫:“云墨,如意是為了你遭這罪的,你要發誓絕對不能辜負!”
“這……”陳云墨站在病床邊,左右為難。
顧如意一看,又嚷嚷著哭起來:“陳云墨,你不肯?我就說你心里著顧傾城,你跟是一伙的,故意把我孩子弄沒了……”
“不是的。”陳云墨沒辦法,只好舉手發誓,“如意,我保證不辜負你,等你好些了,我們婚禮照辦。”
有了這番承諾,顧如意心里終于踏實了些,這才不不愿地被推進手室。
陸君堯見鬧劇停歇,轉要離去。
陳云墨怏怏地走過來,“小舅……”
陸君堯看他一眼,眼神淡淡涼涼,但還是公式化地安了句:“你還年輕,以后有的是機會生孩子。”
“不是……”陳云墨搖了搖頭,臉和語氣都很喪,“我是覺得,自從傾城回來,如意就像變了一個人,我們的也沒以前好了……”
陸君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勾了下,淡聲道:“明明是你遇人不淑,怎麼還怪起別人?”
“……”陳云墨悶了會兒,辯解道,“傾城肯定是恨我,所以故意找茬兒,破壞我跟如意的。”
陸君堯聽懂了什麼,眸微微訝異,“難道這孩子流產,也是顧傾城害的?”
“差不多吧……”
“我記得顧傾城都沒回顧家,怎麼害你們?”
陳云墨抬眸,解釋道:“前陣子,傾城弄了條蛇回家,當寵養著,還取名‘如意’。”
陸君堯眉宇再次微挑,眸中訝異更甚。
一個弱弱的人,千金大小姐,養條蛇當寵?
“弄回來時,那蛇就把大家嚇得半死,還把蛇盤在手里玩!”再次提起這事,陳云墨依然覺得渾起皮疙瘩。
陸君堯的臉卻更加耐人尋味。
“顧叔大發雷霆,讓把蛇弄走,偏不聽,一直養著。這幾天,出車禍了沒回家,那蛇在房間也沒人敢靠近,估計是太了,就頂開蓋子逃出來了,不知怎麼爬到了如意房間,如意就是被蛇嚇得滾下樓梯,才弄這樣的……”
陳云墨說完,心里對顧傾城又恨起來。
可是想到顧如意的孩子沒有了,他潛意識中又覺得松了一口氣。
他也搞不懂自己的心了。
陸君堯聽完,非但沒有同顧家或外甥,反倒淡淡點頭笑了笑,言語間似乎有欣賞之意,“這顧傾城,倒是個狠角。你們這麼多人加起來,都未必是的對手。”
陳云墨臉尷尬,瞥他一眼,“小舅,你怎麼還夸。”
“事實而已。”
“……”陳云墨心復雜,垂著腦袋默然片刻,突然抬頭說,“對了,今天傍晚那會兒,接我電話了,跟我要了你的號碼,說要謝你。”
“嗯,已經打給我了。”
陳云墨觀察著陸君堯的臉,略帶小心地問:“小舅,你真的不怕艾滋嗎?車禍傷,會流的吧?你還幫……”艾滋病會通過傳播。
陸君堯一聽這話,心頭火就像澆了汽油一樣。
“我再說一遍,沒有艾滋。”重申這個事實后,陸君堯氣到不想多言,“算了,你跟顧家配的,互相折磨吧。”
“……”陳云墨皺眉,目送著小舅離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誰的話可信?
顧家說顧傾城有艾滋病,顧傾城自己也承認,他也看過顧傾城發病的樣子。
可小舅偏說顧傾城沒有艾滋……
————
翌日。
顧傾城跟許落去了消防隊一趟,將那條黑白王蛇帶走了。
本想把蛇帶回嶺江一品養著,可是許落太害怕了,嚇得瑟瑟發抖。
最后,們只好又去花鳥市場,把那條黑白王蛇送還給老板了。
回家的路上,顧傾城接到了梁景容的來電。
遲疑了下,還是接起。
“喂……”
“傾城,你害如意流產了,這下可滿意!”梁景容開口就火氣很沖。
顧傾城笑了笑,裝模作樣,“真流產了?那好可惜,我做不了大姨了。”
“傾城!到底是一家人,你非要這麼狠心嗎?你就見不得我們好過?”梁景容痛心疾首地質問。
顧傾城臉上的笑僵化了,聲音也冰冷起來:“我狠心?你是我親媽,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會出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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