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因為自己足夠的冷,沒想到回憶竟出賣了自己。
會被時間的浪一點一點瓦解,想,需要時間用來忘他。
離開了這間教室,之後的一年半時間裡,再也沒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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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短視頻與短劇開啟了它的熱。
阮霧賣出的劇本,兜兜轉轉,陳泊聞居然還是男主角。
以為他們見面的時候會有尷尬,會有隔閡,但陳泊聞表現得很自然,也很。
他眉宇間似乎褪去學生的青,平和地與問好,當著眾人的面,不急不緩地解釋二人的關係:“我的第一部 劇,就是阮霧姐介紹的,也是阮霧姐寫的劇本,說起來,是我的幸運星。”
他談吐幽默有趣,一番話說完,在場眾人都笑了。
氣氛和諧,愉悅。
那一年,陳泊聞和阮霧被圈人送“拚命三郎”、“拚命三娘”稱號。
阮霧寫的劇本數目,令人震驚到懷疑皮下有槍手。
陳泊聞沒日沒夜地拍戲,所有熱播的短劇,都有他的影。而他拍的短劇,有三分之二是阮霧作為編劇的作品。
他們走得越發頻繁,聯繫頗多,偶爾也能約出來吃一頓飯。
悉之後,陳泊聞說是個俗人,說對不真誠,就連寫的劇本都是如此。男主分明是相的,卻死活不願意表達彼此的意,任由種種誤會消磨意。
阮霧輕飄飄地說:“就是因為有那麼多誤會,所以這部劇可以拍這麼多集。而觀眾們也喜歡這種劇,數據能說明一切,你卡里的錢也能說明一切。”
陳泊聞說不過,撓撓頭,乾地問:“你想過轉型嗎,說實話,我演霸道總裁演吐了,連做夢都是把人在牆上,說‘人,你是在故縱嗎’這種噁心話。”
“神經啊,”阮霧被氣笑,“我從沒寫過這種臺詞好不好?”
“我知道,但我就是覺得……很累了。”
不止陳泊聞到了疲憊,2020年後,短劇迎來了高期,這份高隨著疫的全面解封,逐漸拉下帷幕。2022年底,短劇市場迎來疲倦期。陳泊聞火極一時的短劇被人當功案例進行學習,節被人頻頻效仿,狗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是陳泊聞和阮霧踏進圈子的第三年,他倆決定組建一個工作室。
他們進圈三年,手頭有人脈,有資源,也有資本。
陳泊聞賺的錢遠多於阮霧,工作室,他是大東,大老闆。
陳泊聞深知自己沒有經商的天賦,也沒有領袖的才能。於是他只負責篩選演員和劇本,其餘事,統統給阮霧。
阮霧又是個益求的人,所以直到四個月後,2023年4月,工作室才正式立。
工作室開工的前一天,阮霧獨自一人去了以“求財”出名的寺廟祈福。
讀書時認為去寺廟祈福是件尤為傻的事,現如今,也為了傻人。
煙燻火燎的寺廟,放眼去,居然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阮霧執香,虔誠拜佛,許下心裡的願。
之後,將燃香進香爐中。肩膀被人一撞,香灰燙落在掌心,那條細細的線,被香灰掩蓋,尋不到痕跡。
命運的掌紋難尋蹤跡,曾經的人也離遠去。
拜完佛後,獨自下山,彎曲漫長的山路,四周是郁蔥綠樹。
沿著大路往前走,忽然看到前方的標牌,左轉下山,右轉,通往天竺寺。
眼前忽然駛過一輛黑的邁赫,連號數字的車牌。車子緩緩地,駛進邊的停車場裡。
后座車門打開,下來一對中年夫妻。
妻子穿著旗袍,丈夫穿著西裝,他摟著人的腰,二人臉上印著相似的幸福。
阮霧看著他們從眼前經過,又離開。
而站在原地,手上被燃香不經意燙到的傷口在此刻作痛,某段回憶也被燙醒,甚囂塵上。
記憶里,也曾有人開著輛邁赫停在廟前,徹夜通宵,只為求得一句原諒。
陳疆冊。
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他了,呢喃著他名字時,竟有種做了一場荒涼大夢的混沌。
他像是夢裡才會出現的人。
可三年過去,他既沒有出現在的夢裡,也沒有出現在的生活里。
第31章
這三年,阮霧沒有和陳疆冊見面過。
但機緣巧合下,阮霧和陳疆冊的母親見過幾次。
那是2021年初,阮霧去管院辦事,恰逢管院EMBA班開課。
樓下的LED顯示屏里閃爍著課程名稱以及主講人份介紹。來自國知名紡織公司的董事長,劉白士。
阮霧曾聽陳疆冊提過他的母親。
他說出生時,父母一窮二白,於是的名字里有了個“白”。
禮堂的前後門開著,管理進出的學生恰好認得,於是推門將阮霧放了進去。
是從圖書館出來的,上背了臺筆記本電腦,還帶了幅眼鏡。因此即便坐在很後排的位置,阮霧還是看清了主講人劉白的臉。
穿著職業制服,個子很高,渾上下散發著人的幹練,緻氣場。
歲月在臉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陳疆冊說年輕時很要強,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三十三歲結婚,三十六歲才生小孩。算是晚婚晚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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