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在工作,哪兒有時間談?”阮霧語氣平靜,說,“這隻手機我拿走了,你是跟我回工作室,還是在劇組待著?”
陳頌宜眼珠子滴溜一轉,阮霧與共事近一年,瞬間猜到了的小心思:“想休息?”
陳頌宜撒:“我早上九點到現在,下午三點了,一直都在忙,本沒停過。”
阮霧說:“那下班休息吧。”
陳頌宜:“謝謝霧姐,霧姐你最好了。”
干們這行的,其實沒有嚴格的上下班時間,只要完了工作任務,想什麼時候下班就什麼時候下班。當然,提早下班的次數不常有,大部分劇組拍攝,都是拍到後半夜才休息。
阮霧不像傳統的老闆,奉行打卡制度,用“公司是我家”的話洗腦員工。格好,給錢也很爽快。正因此,說要開工作室,圈與合作過的不人,都來投奔。
陳頌宜便是其中之一。
陳頌宜和阮霧告別後,來到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有輛悉的車,輕車路地跑過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后座還坐著一個男人,正眼都不帶瞧一下,甚至用鼻孔看他:“有的人啊,就是喜歡裝,明明在意得要死,偏偏死不承認。”
“我說呢怎麼私人手機不讓我看,原來桌面壁紙用的是的照片,手機碼是的生日。我認識綿綿姐兩年,都不知道的生日,今天才知道。”
“真是奇怪,我陳頌宜的名號沒法用,阮霧的名號居然這麼好使,隨便一家星級酒店都能租給商用?的名字值多錢?還是說,的名字不值錢,值錢的是你陳疆冊。”
“沒大沒小,陳疆冊也是你的?”陳疆冊眼梢冷淡,曳出抹淡笑來。
“哥,”陳頌宜隨即改口,“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況,要追回綿綿姐嗎?”
陳頌宜得知阮霧的小名,是個意外。
畢業後回國,父母遠在海外,管不到,一家子人推來推去,最後把推在了堂哥陳疆冊上。陳疆冊沒時間搭理,讓找套喜歡的房子,他給買了。結果陳頌宜也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消息,“我喜歡你那套種了楸樹的房子,我要住那兒。”
“那套房在景區,遠離市區,你上下班不方便,而且楸樹花期都過了,你住那兒幹什麼?”
“我就要住,你用來金屋藏的地方,肯定很好。”
陳疆冊想罵人的,最後還是哂然一笑,讓住過去了。
如他所言,房子在景區,距離最近的,人多熱鬧的地方,居然是天竺寺。每天通勤,至得花費一個小時在路上,而且回回到家,家裡都只有一個人,孤零零的,尤為寂寥。因此只住了半個月,便搬去了市中心。
那是中秋節,陳頌宜和陳疆冊在老宅里場面式的吃完晚飯。
陳頌宜著天邊的圓月,突然很不想一個人待著,於是黏著陳疆冊。
陳疆冊不知為何,或許是年輕的時候見過太多霓虹燈,使得他如今著夜空中的一盞月,竟覺得無比溫馨。
像記憶里的某個人,皎潔的,清冷似霧的月。
人必須得對自己的誠實。
陳疆冊沒有任何逃避的想法,想到了阮霧,便驅車回到了與同住過的家中。
順便帶上了拖油瓶陳頌宜。
陳頌宜夜裡閒著無聊打遊戲,等到半夜才結束。
結束後,肚子了,下樓找東西吃,卻看見陳疆冊躺在樓下客廳的沙發里。
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發現陳疆冊闔眼沉睡,於是扯了條毯,要給他蓋上。
毯剛蓋在他上,陳疆冊軀陡然一震,側的手猛地抬起,抓住陳頌宜的手,力度極大,像是要把骨頭都碾碎。
“綿綿——”
他呢喃著醒來。
睜開眼後看清眼前的人是陳頌宜,眼裡的失落映照在皎潔的月里,約窺見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淚,像是一汪死寂的潭。
“……對不起,”陳疆冊鬆手,半撐著子,從沙發上起來。他弓著腰,頭低垂,臉嵌暗影中,嗓音沉啞,靜默半晌,說,“很晚了,怎麼還不睡?”
那是唯一一次,陳頌宜見到陳疆冊緒管理失控。
沒有如他所願,對方才的事置之不理,而是問他:“綿綿,是阮霧姐嗎?”
陳疆冊也沒有迴避,說:“小名。”
陳頌宜問他:“你還喜歡,對嗎?”
夢裡的得到與失去,引起他天崩地裂的瓦解。
緒平息後,他笑了起來,“小孩子才談喜歡。”
陳頌宜:“我不是小孩。”
但的經歷一片空白,對於的看法與見解,過於單薄。
“年人談什麼?”
“談。”陳疆冊眸間緒澄澈明,這份無關。的,是——“你想得到什麼,我便給你什麼。”
想要自由,他便給自由。
就像現在,想要的不過是與酒店簽約商業拍攝。一般酒店都會趁機多要幾個點的簽約費,陳疆冊不介意坐中間人,把差價補給酒店。他時常覺得自己虧欠了阮霧,和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沒向他討要過任何昂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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