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晴影也道:「真離譜,周嘉也的那個小公司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保護好自家藝人啊,從暑假走紅到現在都過去多久了,一點作用都沒有,私生的事這都是多次了。」
「上次機場也很瘋狂啊,一群人在那裡,周嘉也連路都沒法往前走。」
「電梯那次也是,在那裡那麼危險,就是沒人撤一步,全都只顧著舉著手機懟著臉拍,氣死了。」
們兩個一言一語,越說越氣,而我握著手機,只覺得手心冰涼到抖。
手機屏幕還亮著,他的頭像是一隻蝴蝶,此時在安穩沉睡。
攝像頭的畫面是他睡前特意轉過去對著床頭那顆亮和的星星燈,時間在安靜度過,一秒又一秒。
畫面溫,他在和我相連的時間裡毫無防備,如同蝴蝶穿過叢林雨幕,只為在這一刻的停靠里息。
可我握著手機,仿佛一寸又一寸的刀割。
們我名字我都沒有聽見,直到許筱過來推我一下,問道:「薏薏,再不洗漱要熄燈了,還在這兒發呆。」
「噢噢。」
我遲鈍的反應過來,放下手機站起來時,像失重般到搖晃。
臺的風很冷,從臉頰吹到脖子,讓人清醒卻更像流淚。
那幾天周嘉也都在帝都,難得的幾天放假,但他病著,除了在家什麼都沒做,我覺得難過,因為他難得放假的時間明明可以去打籃球。
我還要上課,可我隨都揣著充電寶,因為他醒著的時候會給我打電話。
電話里也不會說什麼,他看會兒書,看會兒電影,安安靜靜的,像個合格的病人,不用醫生心的那種。
而我在這頭上課,我平時沒有什麼朋友,不過大學同學的關係都很淺薄,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平時上課也就是普通同學關係,都算不上什麼很深的集,各坐各的,我通常是跟室友們坐在一起。
我戴著耳機,們也習以為常,因為我平時也是耳機不離,們只當我是聽歌或看視頻。
周嘉也偶爾會問我老師在講什麼,為什麼大家都在笑,我不方便講話,打字慢慢告訴他。
有次很尷尬。
像我這種坐在人堆里沒有什麼存在的人,很會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可是那次就是很巧,老師從名單幾十個人里挑中了我,讓我起來回答一個觀點。
我匆匆摘下耳機,旁邊的室友也沒想到,們從手機里回神,瘋狂翻書遞給我。
我連忙接過書,有驚無險的答了問題,老師讓我坐下。
我戴回耳機,口還在起伏不定,沒料到老師怎麼來這麼一出。
然後我聽到耳機里,一直安安靜靜著的周嘉也笑著說,「可以啊,能回答這麼深奧的問題。」
我覺得丟臉,臉在發熱,打字跟他說:「是我室友翻書遞給我的,都是書上寫的。」
「你室友好的。」
「們人都很好。」
「你也很好。」
「?」
他笑著,說道:「回答問題的時候比以前流暢多了,聲音也大多了,一聽就是大學生。」
「那當然,這是長。」
我學著他以前臭屁的語氣。
可是向窗外時,卻覺得線讓眼睛刺痛。北方的冬天來得早,窗外已經蕭瑟,枯樹禿禿的迎著冷風。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到他也在想念學生生活,只是那麼一瞬間。
他短短的幾天假期很快就過,那幾天像是跟我一起上學的時間如泡沫一般無影無蹤,我的聊天框沒有再變化過。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他的機場飯拍圖,他拎著行李,在赴下一場行程。他在口罩外面的眼睛神采奕奕,亮得像星辰,可我記得他病懨懨的聲音又低又倦,說著林薏,別掛電話。
那應該是我們重逢以來第一次,他在帝都,我們卻沒有見面。
可那不會是最後一次。
直到那一年雪花落滿人間,大雪封路,燈下如鵝紛紛,這一年劃到了最後一天,我和他的最後一次見面還停留在那個夏天,他在樹影搖曳下捉住我的手腕,說下次見的時候再把書給他。
下次又下次,總有機會見面。
那時候我還在以為,我和他都在從前,只要他想,就會出現在我邊。
第41章
過年的時候,我仍然回了幾天南苔市。
我給周嘉也發過信息,問他今年過年回家嗎,他給我拍了一張最近的行程表,說最近幾個月都回不了。然後他說,如果我回南苔市的話去趟他家的火鍋店,他媽媽做了很多香腸,讓我去拿點。
這話要是別人說,我多半會以為對方在客氣或者半開玩笑,可是周嘉也,他從來不騙我,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不好意思,所以只上答應說好,但我在南苔市的那幾天沒去。
直到有天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我本來想拒接,因為我對接電話很恐懼,一般看到電話都會拒絕,尤其是陌生電話。
但是來電顯示南苔市,我也正好在南苔市,估計是哪個認識我的人,我只遲疑了一會兒就接了。
接起來後,果然是個陌生的聲音,但是對方語氣很親切,問我是不是林薏。
對方又親切又慈,讓我沒有什麼防備。
在我回答是之後,說,「我是周嘉也的媽媽,這幾天一直沒見你過來,你家住哪兒啊,你要是不方便我給你送去吧,南苔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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