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狹仄的沙發里，上都出了細汗。

莫冷殤撐著手臂支起在許慧凝的上方，他的氣息有些，低頭看著。

明顯不愿意戴。

許慧凝攥他的肩胛骨，卻怎麼都推不開他。

莫冷殤發現了的不專心，又吻了幾下，見依舊老樣子，終究還是放棄了。

“洗洗去睡吧。”他撿起地上的浴袍穿在上，隨手拿過茶幾上的煙盒跟打火機。

許慧凝跟著坐起來，看著他指間那香煙明明滅滅的火星，一陣淡淡的煙草熏味彌漫在空氣里。

也拿過自己的和子套上，理了理凌的頭發，然后穿著拖鞋回臥室去了。

沒多久，傳來臥室門關上的聲響，拖鞋走路的聲音由遠及近。

莫冷殤抬頭，許慧凝已經在他旁邊坐下，手里有一盒避/孕套。

許慧凝拆了一個套子，兩道灼灼落在臉上的目令臉頰發燙。

但還是厚著臉皮開了他的浴袍，頭頂男人的息聲越來越重。

費了一番功夫剛替他戴好，人一陣天旋地轉，已經被他在下。

的子被扯掉，兩人都有些急切。

莫冷殤低頭看蹙的眉心：“疼嗎？”

許慧凝搖頭，呼吸急：“不疼。”

扎著馬尾的頭繩被他取下，瞬間，一頭長發散落在沙發邊沿，輕輕掃過地板。

許慧凝有些抓不住他的肩。

到濃時忍不住啞著嗓子喊他：“莫冷殤……殤……”

莫冷殤像到了刺激，一聲聲肆般的低吼揪了的神經。

兩人從沙發滾落到了地板上，卻沒有停下來。

結束的時候，趴在上的男人手了：“下次再走神，弄傷你別跟我哭。”

許慧凝的手指穿過他又黑又的頭發，有些心不在焉。

隨即被他攥住了手指，送到那兩瓣薄邊，細細地親吻，帶著憐，一點點吻到的肩頭。

怕，蜷著忍不住笑出聲：“別親那兒……”

他不但沒停反而吻得越加細。

莫冷殤撐著上半，氣息急躁卻不失溫：“再做一次。”

許慧凝圈著他的肩，住他的薄，“輕點。”

莫冷殤狹長的黑眸彎彎，眼角那道細紋帶著男人的魅力和。

許慧凝的手指過他的鬢角，突然一頓，然后看向他：“你有白頭發。”

白頭發在某種意義上代表了年齡問題，尤其在這個時候談論男人的年齡，就像在質疑他某方面能力。

仿佛沒察覺到他緒的變化，許慧凝手指輕輕一，一短短的頭發橫到兩人中間。

說是白發，更像是銀發。

有些話題一旦被提及，就難以再被忽略。

莫冷殤看著下明眸皓齒的人，皮細膩找不到一點細紋，天生的娃娃臉讓看上去像極了那些剛出中學校園的孩子。

他們之間隔著五年的差距，真準確地說是五年零五個月。

莫冷殤俯低，圈著的腰，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等到你六十歲照樣能滿足你。”

許慧凝被他這句話說得面紅耳赤：“下流！”

不過隨即忍不住想，他七十歲了難道還能這樣嗎？

莫冷殤在上，著的耳：“難道你不想嗎？”

許慧凝被他激得惱怒，手推他：“男人得這麼……”

他輕而易舉地抓住的手，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含住的手指，指尖的熱度一如他的眼神，像是要把烤化了一般，然后放開的手指，封住的：“就給你一個人聽……”

徹底結束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凌晨一點多，莫冷殤抱著去洗了澡。

柜里掛了許多還沒摘吊牌的男裝跟裝，都是一些休閑類的家居服，連都有。

穿了睡回到臥室，許慧凝躺上床，沒一會兒莫冷殤洗漱好進來，手將攬進懷里。

良久，許慧凝睜開了眼睛，側頭著已經睡過去的男人，拿開他的手背輕聲下了床。

走到客廳沙發邊，拿起莫冷殤的西，把手到袋里想拿車鑰匙，卻到了一個小小的藍絨盒子，借著玻璃窗上進來的月打開，低頭目的是一道晃眼的，眨了眨眼才看清——

是一枚鉆戒。

許慧凝著鉆石的棱角，回頭往臥室了一眼，心里卻甜甜的。

是送給的嗎？什麼時候買的？

許慧凝著戒指卻沒進一步的作，盯著看了會兒，把盒子合攏放回袋里，拿了車鑰匙下樓。

剛才在來的路上，發現了儲格里的手機，而不是莫冷殤說得丟在辦公室里。

從手機通訊錄里翻到想要的那個號碼，許慧凝把手機放回原，鎖了轎車重新回到公寓。

床上的莫冷殤睡得正香，許慧凝坐在床邊看著他的五廓，卻沒有一丁點的睡意。

……

次日，許慧凝起得很早，看了會兒電視就跑去做早餐。

冰箱里有昨天在超市買來的食材，蒸了小籠包，又煮了一鍋粥，過窗戶灑在流理臺上。

莫冷殤穿著西襯衫走出臥室，聞到一陣粥香，過半玻璃看到廚房里忙碌的影。

靠在門框邊看了會兒他才走過去。

“什麼時候起的？”低沉的男聲在后響起，許慧凝回過神轉頭，看到莫冷殤走過來。

白襯衫領口和袖口的紐扣都沒扣上，他半個子籠罩在晨里，看上去清雋而充滿朝氣，眉眼間還帶著清晨起床后才有的懶散。

許慧凝調小煮粥的火，“怎麼不多睡會兒？”

“昨晚沒睡好？”莫冷殤看到眼下的青暈，微微皺眉。

“可能認床睡不著。”許慧凝轉回，拿起勺子攪拌了下粥：“早飯馬上就好了。”

莫冷殤扣好袖口的紐扣，上前起散落的發替勾到耳后：“以后住在這就習慣了。”

他的作很溫，倒顯得跟他原本倨傲、目中無人的格格格不。

許慧凝面頰微微泛紅，他打開冰箱門時掃了一眼：“都一把年紀了還不就臉紅。”

許慧凝擰眉，替自己辯解：“被熱氣熏的。”

莫冷殤扯起角，笑聲也很輕，然后拿了瓶水就出去了。

做完早餐，兩人一起在餐桌邊坐下來。

許慧凝喝了半碗粥就沒胃口了，著莫冷殤說：“今天你要上班嗎？”

“怎麼了？”莫冷殤抬眸。

“我今天有些事要理。”

莫冷殤一雙漆黑的眼眸盯著：“什麼事？”

“就是一些私事，等我理好告訴你。”

莫冷殤看了一會兒，見得不肯，也沒再強迫：“嗯。”

許慧凝見他碗里沒粥了就起要幫他去盛，他卻忽然轉頭問：“到底什麼事？”

“等我辦好再說。”

“我陪你一起去辦。”莫冷殤直直地著神神的樣子，想要把看穿看。

許慧凝看了眼臥室，然后低頭親了親他的薄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卻反被他摟住坐在他的上，低醇的男中音在耳邊響起：“什麼事這麼見不得人，難道是背著我去跟小年輕約會？”

許慧凝被他逗樂，剛想回頂一句，卻發現他雖然語氣玩味但眼神卻很認真，不像跟開玩笑。

靠在他的懷里，握著他擱在腰際的手背：“我讓姜瓊陪我去。”

莫冷殤送許慧凝到公寓門口，沒讓他把車開進去。

許慧凝進了小區，走到公寓樓下就瞧見莫躍飛從車里下來，還是昨晚穿的那一套西裝。

他走過來，臉并不算好，眉頭微蹙：“昨晚你去哪兒了？”

許慧凝看了他一眼，沒回答，打開防盜門就準備上樓。

莫躍飛長往前一邁就要跟著上樓，許慧凝堵在樓梯口：“你到底想干什麼？”

“你難道沒話要對我說嗎？”哪怕站在臺階上，他依然比高出一點，著的眼神有點咄咄人。

“沒有。”

莫躍飛：“我倒是有話想跟你說。”

“那是你的事，聽不聽由我，現在我不想聽，請你離開。”

“你昨晚是不是跟莫冷殤在一起？”

許慧凝皺眉，他死死地盯著，扯出一抹嘲笑：“關你屁事？”

“難道不是嗎？”莫躍飛輕笑，但目直的眼底：“你那點心思本藏不住。”

許慧凝聽得來了火：“莫躍飛，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熱衷八卦？你未婚妻知不知道你徹夜守在這里？”

果然，他的臉更加沉：“你就那麼想嫁給莫冷殤嗎？”

“他覺得我不錯，剛巧我也蠻喜歡他的，自然就走到一起了，這有必要和你代嗎？”

說完，許慧凝轉徑直上樓。

*

回到公寓，許慧凝口似乎依然有子火在燃燒，喝了杯溫水，還是沒消氣。

憑什麼他莫躍飛就是不讓跟莫冷殤好過！

他是什麼人？憑什麼干涉他們？

又坐了會兒，許慧凝才想起自己今天要辦的事，從手機里翻出昨晚得來的號碼，遲疑了幾分鐘，才撥了過去，很快那邊就接通，傳來優雅而溫婉的聲：“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許慧凝。”許慧凝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那邊沉默了片刻，許慧凝聽到腳步聲，應該是沈曼心起走到某個角落，不想讓其他人聽到電話。

許慧凝攥手機，即便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沈曼心這樣避諱，心里依然不好。

“凝凝，你還在嗎？”沈曼心略顯急切的聲音在聽筒里響起。

許慧凝輕輕地“嗯”了一聲。

“凝凝，你打電話給我有事？”沈曼心一顆心砰砰地跳，也忘了問怎麼知道自己的號碼。

許慧凝的左手里揪了一張紙巾，當手指蜷時紙巾被得不樣子。

聽著沈曼心的聲音，恍若隔世，曾經在夢里無數次夢到過的聲音，沒想到真的聽到了，卻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欣喜和激。

許慧凝直奔主題：“有件事我想問你。”

“剛好，我也有話想跟你說，凝凝，你住在哪兒，我去接你。”

“不用那麼麻煩，電話里說就可以了。”

沈曼心聽這麼說，聲音越發急切：“凝凝，算姐姐求你，好歹我們也是親姐妹吧？見我一面好不好？”

親姐妹……

當沈曼心說出這個稱謂時，許慧凝紅了眼圈，但還是盡量克制著緒：“沒那個必要。”

“只要你出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聽筒里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小跑聲，還有其他人打招呼的聲音，但沈曼心都疲于應對，一心都落在電話另頭的許慧凝上：“凝凝，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又是怎麼樣？你放心，我沒有打算破壞你現在安寧的生活，也不會告訴別人你還有我這麼一個同母異父的妹妹。”

沒錯，跟沈曼心是同母異父的姐妹。

是母親離婚后，親口告訴的。

只是沈曼心跟的父親回到沈家，一直過得安逸，不像早就被許家趕出家門了。

不等那邊再解釋，許慧凝直接掛了電話。

手機鈴聲隨即在客廳里響起，一遍又一遍，周而復始。

許慧凝把電話隨手丟在一邊，起回到臥室關上門，靠在門背上，鼻子一陣泛酸，紅了眼圈。

走到床柜邊，從最底下的屜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籍，從里面出了一張黑白照。

著照片里那個扎著兩角辮清秀麗的人，許慧凝心口窒息，這一生都沒像現在這麼怨過。

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出現？還是以這種份出現？

許慧凝深呼吸了一口氣，重新回到客廳，在手機又一次響起時，接起了。

那頭傳來沈曼心又驚又喜的聲音：“凝凝，你肯聽我……”

“地址。”許慧凝打斷的話。

沈曼心一怔。

“你不是說我想問什麼都告訴我嗎？告訴我地址，我去找你。”

許慧凝不想再跟多說一句無關要的話，說了一家咖啡廳的名字就擱了電話。

耳邊似乎還縈繞著沈曼心喚的那一聲“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