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冷殤靠在了的肩上。

他比自己高了二十幾公分，這樣靠著，難免不舒服……

許慧凝正想撥正他的頭，讓他往后靠在座位上，卻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別，就一會兒。”

手頓在半空，許慧凝收了收手指，最后還是垂下來擱在上。

看他閉眼蹙眉的樣子，問：“很難嗎？”

莫冷殤低低地嗯了一聲，沒有其他話。

許慧凝抬手，冰涼的指尖到他的下，往上，是他滾燙的臉。

剛要收回手，他卻突然握住了，指間的銀戒再次落了的視線里。

一時興起買的銀戒，他到現在也還沒摘掉。

像他這樣連路邊攤都不吃、極度注重生活品味的男人，又死要面子，居然會戴著一枚廉價戒指去跟朋友聚會。

甚至能想象那些發小會怎麼打趣他，許慧凝看著，說不容是假的。

到了紫金藝境單元樓下，許慧凝扶著莫冷殤回公寓，把他放在沙發上，轉去廚房泡蜂水給他戒酒。

上次逛超市，特意買了一瓶蜂，當時想的是他經常要出去應酬喝酒。

泡了一杯蜂水，確定不燙口，許慧凝端了到沙發邊坐下，送到他的邊：“喝幾口解解酒。”

莫冷殤就著的手喝了一口，想督促他喝完，他卻俯覆上的。

許慧凝忽閃了下眼眸，手里還端著蜂水。

莫冷殤仿佛很這種覺，在的上輾轉反復，溫地吻著，烈酒的味道充斥了的口鼻。

他撬開的齒，深繾綣。

許慧凝怔怔地坐著，任由他吻著自己，閉了會兒眼，然后輕輕地推開他：“先把這個喝完。”

莫冷殤配合地喝了大半杯。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許慧凝說著就要起去洗手間。

莫冷殤卻抓住了的手，低頭，他也正看著，似笑非笑：“一起洗？”

“你喝醉了。”許慧凝拿了他在餐廳里那句話堵他。

莫冷殤無聲地笑笑，松開了。

許慧凝進洗手間放水，先用蓬頭沖洗了一下浴缸，然后放熱水。

水流嘩嘩地灌滿浴缸，許慧凝把手進淺碧的水里試了試溫度，差不多剛好。

想去莫冷殤進來洗澡，起一轉過來，許慧凝嚇了一跳，原本在沙發上躺著的男人何時站在了后。

“水好了。”許慧凝扯過巾手掩飾不自然：“你洗吧。洗好了喊我一聲。”

想走，他卻不讓，擋在門口，低頭，看著潔的額頭：“幫我一下服。”

許慧凝沒想到他會提這麼曖昧的要求，抬頭看他，卻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里面流轉著某種。

莫冷殤很在清醒時用這種眼神看，太過深，太過暴他心真實的想法。

洗手間里的空氣越來越熱——

許慧凝臉紅紅，拋下一句“自己”就出了洗手間，口干舌燥，到廚房喝了大杯白開水才解。

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等，偶爾瞟一眼洗手間，良久都沒聽到靜。

大概過了四十來分鐘，終于按捺不住，開門進洗手間卻發現他閉著眼坐在浴缸里，水已經涼了，他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許慧凝發現他是真睡著了，只好放掉浴缸的水，然后拿過浴巾替他拭干凈扶著他起來。

也顧不得他著，許慧凝吃力地半抱半拖著他到臥室，莫冷殤一路都沒睜眼。

把他安放在床上，許慧凝上的衫也沾了水，替他蓋好被子。

正打算去簡單洗漱一下，公寓里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不是的，去洗手間從莫冷殤換下的西里拿出手機。

不是通訊錄里的號碼。

這個點是休息時間，一般不會有人無緣無故打來電話。

拿了手機回臥室，莫冷殤起來接電話，喚了很多聲他都沒反應。

手機鈴聲不停歇地響著，許慧凝遲疑了片刻按了接聽鍵：“你好，哪位？”

“……你是誰？”那邊響起的是清婉的聲。

許慧凝還沒開口，那邊似自言自語地說：“難道我打錯了？”

然后電話就被掛斷了。

許慧凝剛把手機放到床柜上，又有電話進來，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對方聽到依舊是許慧凝接的電話，問：“這是莫冷殤的手機，我沒撥錯，你是誰，他人呢？”

近乎質問的口吻聽在耳里并不舒服，許慧凝蹙眉，握著手機避重就輕地說：“他喝醉了已經睡著。”

對方沉默了良久，什麼也沒再說，電話里傳來嘟嘟聲。

許慧凝站在床邊，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在夜深人靜的這一刻，說實話，心并不好。

這樣狗的劇在電視劇里看過無數遍，沒想到有一天也會發生在自己上。

長長地吐出一口長氣，盯著床上睡的男人看了會兒，然后關了手機去洗漱。

再次回來時看到莫冷殤皺著眉，手著額頭，好像很不舒服。

許慧凝倒了杯溫開水喂他喝，忍不住發牢，“還說沒有別的人，騙我的吧？不然大半夜的干嘛給你打電話，我問你話總是顧左右而言他，知不知道這樣我有多尷尬……”

一杯水很快就見底，許慧凝剛要把他放回床上，莫冷殤卻突然睜開了眼，也拉住了的手。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很認真的注視，一雙黑眸很明亮，不像是喝醉了的人。

“好好睡覺吧，我去把水杯放好。”許慧凝說。

他卻固執地不肯放開的手，，包裹在自己寬厚的手心：“剛才說什麼呢？”

他的嗓音有點啞，又告訴許慧凝他是醉了的，哪怕大腦已經恢復了一清明。

“沒什麼。”有些話，像是無理取鬧，是的抱怨，他聽到，卻又害怕被他聽到。

當他要再重復一遍時，許慧凝怎麼也沒這個厚臉皮來開口：“別說話了，不是頭痛嗎？快閉眼睡覺。”

莫冷殤卻搖頭，喝多了后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般難。

他看著半跪在床邊的許慧凝，握了的手指，輕輕地了一下，視線又開始有點朦朧，但還是沒閉眼：“我沒在外面養人，就你一個。”

這話一出，許慧凝就知道剛才自己的嘀咕被他聽到了。

一囧：“你不是喝醉了嗎？”

莫冷殤靠在床頭，頭痛裂，過了會兒才說：“我是喝醉了，但沒有喝死過去。”

“……”

許慧凝想站起來，他又說：“我不知道今天是人節。”

錯愕地扭過頭看他，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還有不知道人節的人？

況且，他以前又不失沒有朋友，難道從來都不跟他的朋友過人節嗎？

想到他的其他朋友，許慧凝心里難免疙瘩。

莫冷殤反扣住的五指：“這是我過得第一個人節。”

他說得很真摯，讓許慧凝無法判斷這話的可信度有多，忍不住問：“那你前友呢？你沒跟過過？”

莫冷殤搖頭。

“怎麼可能？”許慧凝忍不住質疑。

“……”莫冷殤依然搖頭。

許慧凝的心跳不由變快：“人節你難道不送你朋友花嗎？”

“我第一個送花的人是你。”

許慧凝不敢相信的表，不知是詫異于他對自己前友這麼不解風，還是該他對自己的“恩寵”。

有哪個人能容忍丈夫這樣的忽略？

許慧凝不為他以前的那些人唏噓：“怎麼說也是你的朋友……”

“自始至終就你一個。”莫冷殤閉著眼含糊地說，“只有你。”

許慧凝還沒徹底明白他這句話的份量，床上的男人已經沒了聲，只有淺淺的呼吸噴在兩人相握的手上。

許慧凝把他放躺在床上蓋了被子，想回自己的手，他卻握得很，到掙不開。

落地窗邊還沒拉上窗簾，也許是人節，城市的夜空突然綻放了五彩繽紛的煙火脧。

許慧凝往窗外看了一眼，再低頭，目的是莫冷殤安靜睡的臉龐。

想到他的前友，想到剛才那兩通電話，想到在他邊工作的沈佳慧……

許慧凝反握他的手，略略吃味地低喃：“還說我，你自己比我還招蜂引蝶……”

……

翌日早上，莫冷殤醒過來，頭還有些疼，枕邊人已經不在了鵒。

床頭擺了一干凈服，最上面是一條深的男士短。

莫冷殤拎起被子往里面看了眼，立刻就明白了，半瞇著眼看向被籠罩的落地窗。

許慧凝正在餐廳搗鼓早餐，聽到靜轉頭：“起床了？”

莫冷殤穿了放在床頭的那套服，去了洗手間洗漱。

再出來，人也清爽很多，在餐桌邊坐下。

著跟前的湯跟米飯，他又抬頭看向拿著筷子出來的許慧凝。

“西紅柿湯解酒，你昨天喝了那麼多，喝點湯會舒服些。”

莫冷殤瞟了幾眼那碗湯，家里沒有西紅柿跟蔥：“早上出去了？”

“嗯，這附近有個新造的菜市場，起得早閑著沒事就過去逛了逛，順便買點食材。”

許慧凝考慮到莫冷殤昨晚喝醉，起來不好吃油膩的炒飯，又要喝湯，不能再喝粥，難得做了飯。

餐廳里只有筷子到碗盤的聲音，兩人各吃各的，安靜得近乎詭異。

許慧凝吃得差不多了，拿了自己的碗筷要去廚房收拾。

莫冷殤突然拉住了的手臂。

許慧凝不解地轉頭看他，他似在醞釀著什麼，片刻后才說：“昨晚我喝醉了，后來有沒有做什麼？”

他想起那次在會議室門口聽到的話，丁輝說他喝醉后……難免落下了影。

“倒也沒做什麼，不過說了不。”

“我說什麼了？”

許慧凝彎了彎角：“你說你沒我不行，從第一次見面就上我了。”

“……”

*

莫冷殤那輛賓利歐陸清晨就被送過來，葛煜潤把車鑰匙給許慧凝后，一刻也沒停就走了。

葛煜潤敲開門的時候，許慧凝的手還是的，上帶出一陣洗的香味。

他愣了愣，隨即心領神會地往洗手間看了眼，把車鑰匙遞給許慧凝時隨口說了句：“冷殤還在睡？”

許慧凝邀請他進來坐會兒，又留他吃早餐。

葛煜潤連連擺手，一邊說不用一邊跑去按電梯。

剛下樓走出電梯，莊博文的奪命call就來了。

“哎喲，我就說那麼眼，昨晚回家我打電話問我家老二，不就是他的夢中人！”

葛煜潤往樓上看了眼，說話有些嚴肅：“老莊，有些話可不能說。”

“我當然不會當著冷殤的面說，你是不知道，我家老二中學時跟一個社團的，當時被迷得死去活來，整天對著的照片臉紅，老家伙看他魔障了一樣就把他送出國去了。”

“不對呀……老二說當年可是被許家掃地出門，送出國了，怎麼現在又跟冷殤啦？”

葛煜潤被他說得頭疼：“就你事兒！見不得冷殤跟人家好是吧？”

莊博文打這通電話時正趴在按床上，昨晚喝多了頭暈：“我這不是替冷殤擔心嗎？”

“……”

*

許慧凝去公司上班。

坐進莫冷殤的賓利歐陸，一回頭，那束紅玫瑰還在，但有些焉了。

莫冷殤握著方向盤的左手，那枚銀戒依舊還在。

許慧凝忍不住打趣：“莫總，昨天忘了問，花還喜歡嗎？”

莫冷殤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后座，又曖昧地瞅著：“比起這束，我更喜歡你上那朵。”

“……”許慧凝沒想到他也會說葷段子，還是這麼一本正經地說，瞪了他一眼，紅著臉轉開頭看窗外。

許慧凝當時應聘的是公司行政人員，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了半個多小時，原因自然得歸咎于莫冷殤。

這可惡的男人竟然在車里就把……

現在十分后悔，自己竟然那麼好心地主送玫瑰花給他。

雖然部門經理沒說什麼，但其他同部門的員工之間竊竊私語許慧凝沒有忽略。

上了一上午的班，許慧凝發現自己基本沒什麼事。

蒜皮的活都歸另兩位新職員做，最后許慧凝只好去找部門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