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夢馨笑了，白了一眼，推開來的手：“沒個正經！”

話雖然這麼說，但的心里，卻像是抹了一般的甜。

畢竟人，都喜歡別人夸自己漂亮。

“對了，我還聽說，那的之前當過小提琴老師。”

汪夢馨點頭：“這個我知道，上回在c市的活上見過。”

喬姍意味深長地看著好友，說：“難道你不覺得巧合嗎？你堂姐是小提琴手，也會拉小提琴。”

“……”

汪夢馨蹙眉，眼神閃爍。

喬姍把手搭在好友肩上：“其實，這個世上還是有很多好男人的，你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你去拉斯維加斯的時候，那誰可是像跟屁蟲一樣跟過去了……”

“喬姍，你要再開這種玩笑，我們連朋友都沒法做。”汪夢馨說冷臉就冷了臉。

喬姍也知道，只要涉及莫冷殤的話題，汪夢馨容不得任何玩笑。

“好好……不說不說，你喜歡了莫冷殤十多年，又等了他差不多六年，你放不開他，也不甘心把他讓給別人，不把他綁在你邊，恐怕你這輩子也不會服氣，但作為朋友，還是要多勸你一句。”

喬姍說：“倘若他真的打算跟那的好好過日子，你也放手吧，人一輩子那麼短，經不起等。”

兩人從洗手間出來，喬姍拍了拍好友的背：“我還有事，等晚點，再打電話給你。”

汪夢馨的心不算太好，嗯了聲。

等喬姍拿著文件走了，轉回房間，出來太久了。

眼角余，不經意地瞟到拐角一道影，從的視線里一閃而過。

汪夢馨神大變，快步追過去。

但拐角本沒有人，有服務員經過，拉住：“你們這里，今天有沒有來一個客人？”

汪夢馨把外貌什麼的表述了一遍，服務員一臉茫然。

沒辦法，汪夢馨揮手，讓離開。

的心跳砰砰地，皺眉頭，不可能看錯的。

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但還是一眼能認出來……

汪夢馨心不在焉地走去房間，卻在門口，看到正在打電話的許慧凝。

許慧凝在莫老太太的催促下，出來給姜瓊打電話。

那頭的姜瓊，得知莫老太太要請喝茶，一口就拒絕了，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然后，許慧凝一抬頭就看到了回來的汪夢馨，邊的笑，也淡下來。

所謂敵見面，分外眼紅，說的就是這種場景。

“先這樣，我掛了。”許慧凝收起手機，想進房間去，汪夢馨卻喊住了。

許慧凝大概也能猜到汪夢馨想說什麼。

對于莫冷殤的這個追求者，這麼多年苦求無果，怨恨理所當然。

“這次又想說什麼了？”許慧凝也沒跟虛與委蛇。

汪夢馨神一僵，在眼里。

這樣的許慧凝太過狂妄，而這份狂妄，不過是基于莫冷殤現在喜歡。

“之前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這麼快你就將冷殤迷了。”汪夢馨上下打量著許慧凝。

那目，就像是在打量一件路邊攤上廉價的件。

許慧凝并未惱，倒是汪夢馨滿眼的諷刺：“你走了這麼多年，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對不起我堂姐？”

“……”

“那些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為什麼不用到法律的制裁？”

汪夢馨說著，從許慧凝邊走過，肩膀，故意撞了許慧凝一下。

許慧凝及時扶住旁的墻。

也因為汪夢馨的話而有了怒氣。

轉過，著打算開門的汪夢馨，說：“說這句話之前，應該先照照鏡子自我反省，還是，你為人事，一貫都是這樣嚴人寬己？”

汪夢馨蹙眉，聲音帶了怒意：“你什麼意思？”

“我已經跟莫冷殤領了結婚證，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是你自己口中的三兒嗎？”

許慧凝其實不愿意跟多做口舌之爭：“對你堂姐，我沒有覺得自己對不起，逝者已逝，我也不想說什麼侮辱的話，但有一點希你記清楚，莫冷殤現在是我的丈夫，我的男人，不允許任何人來染指。”

“你的男人？”汪夢馨嗤笑：“你以為你跟他領了證，就能徹徹底底擁有他了嗎？”

許慧凝點頭，臉平淡：“你說的沒錯，最起碼，他還愿意跟我領證。”

“……”汪夢馨氣得不輕。

許慧凝不咸不淡的一句話，卻嘲諷了這麼多年都沒竹籃打水一場空！

汪夢馨怒極反笑：“你不覺得，你跟我堂姐汪夢瑩長得有些相像嗎？”

“不覺得。”

許慧凝甚至都能猜到，接下來汪夢馨打算說什麼。

所以赫然打斷了汪夢馨：“這招，在我這里，不管用。”

“你——”汪夢馨覺得自己從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你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許慧凝抿了下：“你說我自欺欺人也罷，自我覺良好也行，你是我丈夫的追求者，我還沒蠢到這個程度，我也老實告訴你，你說的話，十句里，有八句我不會相信，除非是莫冷殤自己告訴我，他僅僅是把我當替。”

著許慧凝推開門進去，汪夢馨太突突地跳，咬牙切齒，卻找不到任何地方來發泄怒氣。

……

許慧凝靠在房門上，一手，捂著自己的心口。

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咄咄人。

或者說，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這麼伶牙俐齒的時候。

有一點汪夢馨說得沒錯，敢這麼直腰桿去對抗汪夢馨，仗的不過是莫冷殤喜歡自己。

許慧凝心里，忍不住把莫冷殤埋怨上了。

沒事，招惹這麼難纏的人干嘛？！

莫老太太已經做好面，正閉著眼在推背。

沒多久，汪夢馨也進來了。

一張臉黑的，像別人都欠了幾百萬，就連容師也不敢開口讓躺下。

汪夢馨也沒心思再做面，進去換好服出來。

許慧凝坐在一邊，跟汪夢馨，也懶得裝和氣，翻看一本娛樂雜志。

莫老太太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看兒媳婦沒吃虧，也索睜只眼閉只眼，推拿師的好手法。

離開容院，差不多上午十一點。

莫老太太提出去吃飯。

汪夢馨看著五白凈、神平淡的許慧凝，為堵一口氣，答應了。

點菜時，作為東道主，莫老太太讓汪夢馨先點。

“我什麼菜都可以吃。”汪夢馨沖莫老太太出一個微笑，把菜單重新遞回去：“您點就好了。”

結果，莫老太太一轉頭，就把菜單給了許慧凝。

汪夢馨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許慧凝以前經常陪姜瓊來這里吃過飯，點起菜來很練，基本不用看菜單，一看就知道是客。

服務員對的態度也十分友好。

汪夢馨喝著糯米茶，卻是滿口的苦，滅不了滿腔的火氣。

“再加兩道菜，西芹腰果蝦仁跟閃耀蓮藕排骨湯。”莫老太太補充。

許慧凝看了看菜單，已經點了一個湯，誰知老太太堅持：“這兩個菜，我網上查過的，懷孕了吃剛好。”

汪夢馨驀地抬頭，不敢相信地看向對面的許慧凝，臉紅白加。

莫老太太對汪夢馨道：“夢馨，你說是不是？有了孩子，更該注意飲食，得為寶寶考慮考慮。”

“……”汪夢馨怎麼也沒想到，許慧凝居然有了。

聽到莫老太太對許慧凝的關心，汪夢馨擱在桌下的雙手牢牢攥。

一頓飯，沒有胃口再吃了。

上菜的時候，許慧凝的手機響了。

許慧凝懷孕，為了減輻，把手機擱在莫老太太的包里。

老太太拿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笑著對汪夢馨說：“這小兩口，是半天都不能分開，這不，又打電話來了，不知道，還以為我這個當媽的拐了他媳婦。”

汪夢馨扯了扯角，不置一詞，心中后悔，不該跟著來吃這頓膈應人的飯。

“我出去接一下電話。”許慧凝拿了手機，起去了包廂外。

走到外面，許慧凝才問那頭的男人：“吃過午飯了嗎？”

“……剛在吃。”

許慧凝聽出他周圍有點吵，而且，他剛說完，就聽到有人說‘這邊請’：“在應酬嗎？”

莫冷殤沒否認，許慧凝忍不住叮嚀他：“喝點酒。”

他輕笑了聲，問在跟誰吃飯。

許慧凝據實回答，把汪夢馨也在的事告訴了他。

莫冷殤不以為然，本沒有把汪夢馨這號人放在心上，“要是累了，跟媽說，早點回去。”

許慧凝聽著他低沉又溫的嗓音，彎著，覺得很甜也很安心。

剛想說讓他工作也別太拼，那邊，包廂門打開，汪夢馨出來，冷著臉，橫了許慧凝一眼，徑直去了旁邊的洗手間。

汪夢馨進洗手間之前，還聽到許慧凝聲細語地說：“好了，我要進去了，你也回去吃飯吧。”

水龍頭里，水聲嘩嘩地響，汪夢馨拿出口紅，面無表地描繪線。

驀地，將口紅狠狠擲向鏡子。

口紅斷了兩截，在鏡子上留下一道妖冶刺眼的紅痕。

等汪夢馨回到包廂里，許慧凝已經坐在那，聽到靜，還抬頭看了一眼，眼波平靜。

“剛好甜品端上來，夢馨，來，吃點。”莫老太太拿了一份楊枝甘給汪夢馨。

汪夢馨接了，卻沒有一勺子，心里翻騰得厲害。

吃完飯，汪夢馨主提出要走，莫老太太卻挽留了：“怎麼突然要走，不是說，今天都有空的嗎？”

“……喬姍剛才說，幫我找了一間公寓，我打算過去看看。”

“那個又不急，沒什麼事，一塊兒去逛逛街。”莫老太太拉過汪夢馨的手，輕拍：“就這麼定了。”

至于許慧凝，站在莫老太太邊，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于是，一行三人，坐著汪夢馨新買的轎車，去了附近的商城，進行莫老太太口中的‘購’。

*

商場里。

站在母嬰區，汪夢馨看著前面的嬰兒用品，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瘋了。

莫老太太正在看一張嬰兒床，聽著導購員的介紹，興趣很大，突然回過頭征詢汪夢馨的意見。

汪夢馨扯著笑：“好的。”

“凝凝，你覺得呢？”莫老太太問在看瓶的許慧凝。

許慧凝對這些小東西打從心底喜歡，但又覺得現在買其實還早。

但莫老太太一到商城就直奔這里，顯然，作為準，莫老太太對孩子的期待不比許慧凝來的。

“要不看看這輛車，雙胞胎用剛好。”導購員孜孜不倦地介紹。

莫老太太樂了：“你怎麼知道我兒媳婦懷的是雙胞胎。”

導購員立刻告訴許慧凝，自己家里幾代都是看相的，就許慧凝這面相，肚子里，鐵定是兩個寶寶。

這話，把莫老太太哄住了，立刻讓導購員帶去看適合雙胞胎用的嬰兒床。

“您兒媳婦這麼漂亮，生出來的孩子，也一定是人中龍。”

汪夢馨聽不下去了，借口去打電話，從母嬰區走開。

許慧凝陪莫老太太看了不嬰兒用品，遇到做工巧的，也喜歡得不行。

“等孩子別鑒定出來，咱們啊，就把那間儲房收拾出來，好好裝修一下，孩的話，就把墻壁刷，男孩的話，就刷藍。”

莫老太太越想越覺得這未來的日子很好：“等你肚子再大些，搬到大院來住，李嬸一個人，照顧不了你們兩，要是莫冷殤不愿意，就讓他待在他別墅，你過來就行了。”

許慧凝聽老太太這麼說，顯然還不知道莫冷殤打算出國定居的事兒，突然，不忍打斷老太太。

這也讓許慧凝重新審度之前出國的決定。

莫總參謀長夫婦年紀大了，他們子孫團圓、頤養天年。

現在，因為，兒子又要出國。

莫老太太看許慧凝不說話，以為因為汪夢馨不高興，左右看了看，著聲說：“別擔心，媽是站在你這邊的。”

“……”許慧凝反應了三秒，明白莫老太太這句話的意思，笑了，點頭：“我知道啊。”

從剛才吃飯點菜到來商城買嬰兒用品，許慧凝看出老太太在不停地給汪夢馨敲警鐘，要不然汪夢馨也不會氣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