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原先是準備打麻將的。

但后來看到許慧凝這個‘孕婦’來了，怕太嘈雜，改為玩撲克牌。

麻將桌換了一張圓桌，服務員拿著兩副撲克進來后，他們起都坐到了桌子旁邊。

“小嫂子，要不要也玩幾把？”葛煜潤突然道，其他人也看向還坐在沙發上的許慧凝。

莫冷殤邊叼了煙，沒有點火。

他洗著牌，旁邊椅腳拖地聲讓他瞇了下眼，隨意道：“不會玩這個。”

秦文瞅著許慧凝問：“梭哈，又沙蟹，五張牌，真的不會玩？”

許慧凝一個人坐在那有些無聊，聽到秦文這麼問，點了點頭：“以前看人玩過。”

“那就行，這不難學，讓冷殤指點指點。再說了，冷殤不差錢。”有人也跟著應和。

許慧凝年在國外時，經常跟朋友聚在一起打牌，大概清楚梭哈怎麼玩。

“那就上桌吧！”葛煜潤說。

莫冷殤聽到許慧凝說會玩，眼神意味深長。

他抬眸，看了一眼，從位置上起，讓過去坐下。

當許慧凝得知他們下注，一把幾千上萬時，立刻就要離桌。

莫冷殤一直站在后，見要站起來，大手手搭在的肩上。

“不是說會嗎？都發底牌了……這里沒外人，如果輸得太慘，也不是丟你的臉。”

其余人聽到莫冷殤這句話，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莫冷殤。

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去看自己的底牌。

但這個小細節，許慧凝并沒有注意，還在想要不要把位置讓給莫冷殤。

其實不是怕丟臉，而是怕，自己來，讓他輸太多的錢。

“這麼看來，倒還真像是我們這些‘叔叔輩’的欺負晚輩了。”莊博文瞟了眼莫冷殤，呵呵兩下就不說話了。

莫冷殤在旁邊指點許慧凝：“先看看底牌。”

許慧凝掀開底牌時，神兮兮地看一眼。

……

許慧凝一開始輸了一把，之后連續幾次都不敢跟著下注。

莫冷殤從許慧凝輸了第一把后，就沒在后站了。

看出的張，走到離有些遠的窗邊靠著，開了窗戶，點了煙，了幾口。

興味的目落在神經張的許慧凝上。

當許慧凝拿到一張底牌‘a’時，沒再急著說‘不跟’，等翻到第二張‘a’時，看了眼桌上其他人。

葛煜潤笑，問大家‘跟不跟’。

莊博文道：“聲聲笑得這麼，估著底牌是一對大頭。”

秦文的牌不好，棄了。

許慧凝跟著到第四張牌，發現葛煜潤可能是三張老k后，不再繼續跟下去。

莫冷殤把煙捻滅了過來，掀了的底牌，看到一對‘a’。

就猜到被葛煜潤那志在必得的樣子唬住了。

笑了下，稍稍彎下。

他上帶著淡淡的煙草味：“他顯然沒三個老k，你怕什麼。”

剛說完，那邊葛煜潤就掀了牌。

許慧凝看到他的底牌是一張黑桃‘9’，心里甚是憾，不然這把贏得就是。

“這，姜還是老的辣。”葛煜潤一邊整牌一邊樂呵呵道。

其他幾個人都給他喝倒彩：“你那水平，也就騙騙這些剛門的，冷殤上桌，你只有吃癟的份。”

許慧凝轉頭，看著教自己的莫冷殤：“你打牌很好？”

莫冷殤笑而不語，很淡的笑。

許慧凝卻相信，他的梭哈玩的，估計是真的很厲害了。

“那你來玩，我在旁邊看著。”許慧凝說著就要‘退位讓賢’。

莫冷殤沒有自己上桌玩的意思，卻也沒有走開去，在旁邊教玩梭哈的訣跟方法。

許慧凝沒了方才那麼張，不知是他說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因為他站在自己的后面。

葛煜潤在對面表示抗議：“冷殤，不帶你這樣的！”

另一個發小看到莫冷殤又俯著把著許慧凝的手看牌，笑道：“人家夫妻倆同心，其利斷金，你還是早早繳牌投降吧！”

許慧凝尷尬，紅著臉，想讓莫冷殤放開自己。

他卻握著的手，讓葛煜潤繼續發牌。

葛煜潤三圈牌發下來，許慧凝跟前是三張相連的黑桃‘8、9、10’，還有一張未知的底牌。

“發牌。”莫冷殤語氣從容，吩咐葛煜潤。

當許慧凝面前翻開的第五張牌是黑桃‘7’時，葛煜潤也把自己的牌丟進了中央的牌里：“輸了輸了。”

此刻，許慧凝的臉已經很紅。

因為張，也因為興。

莫冷殤低頭看到白里紅的雙頰。

因為靠的近，甚至看到耳后細細的絨。

他攥的小手，在耳邊低著聲說：“把底牌掀開。”

兩人的作親，許慧凝幾乎被他圈在懷里。

捻了底牌翻開，結果卻是一張紅桃‘3’。

葛煜潤哀呼‘上當’，許慧凝一時激，忘了場合。

轉頭，雙手抱著莫冷殤的脖子，按捺不住高興地親了他的臉頰。

莫冷殤眼底有一抹錯愕。

許慧凝已經回過。

莫冷殤袋里的電話響了，是許慧凝的手機，他拿出來給。

許慧凝看是姜瓊的電話。

因為包廂里有點吵，到外面去接。

莫冷殤很自然地，坐在了的位置上。

包廂里的男人都看好戲地看著莫冷殤。

莫冷殤又點了煙，抬頭回著他們：“看什麼？”

當他們瞧見莫冷殤把許慧凝的手機從自己上拿出來時，不免詫異。

沒想到莫冷殤也有這麼的一面。

而且方才許慧凝親莫冷殤那一下，可都是實打實的，不像是作戲。

而看莫冷殤那樣子，貌似還頗為。

“……只是覺得，有些人，現在變得……很恐怖。”莊博文煞有其事地說。

莫冷殤夾了煙的手發牌，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

姜瓊打電話來，是問許慧凝，上回買的膠水放哪兒了。

“書房最底下那個屜里，你打開，看到沒，有個鐵盒子，我放在那里面。”

許慧凝掛了電話，就想出去口氣。

清閑居對面就有一家茶店，過去買了一杯。

回來時，在電梯門口到了喬瑞。

后者著許慧凝，一時愣住了，像是不認識了一般。

良久才跟打招呼：“這麼巧，也在這里？”

許慧凝扯了扯，電梯來了。

喬瑞如夢初醒，讓許慧凝先進去。

電梯開了，許慧凝還是跟他說了一聲‘再見’。

每個男人年時，心中都會有一株白玫瑰，或遠遠欣賞著，或試圖就近采擷。

喬瑞看著漸漸走遠的許慧凝，他心里，蠻不是滋味的。

畢竟曾經許慧凝也算是他們圈里的人，但現如今，差不多已經形同路人了。

等電梯門快要合上時，他才想起來自己也是在這一層，眼疾手快地按了按鈕出去。

喬瑞跟許慧凝走的是同個方向，但等他到包廂門口時，走廊上，已經沒有了許慧凝的人影。

推開包廂的門進去，里面迎面襲來一陣煙味，還有男說笑的喧鬧聲。

喬瑞看到一直安靜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想了想，還是走過去：“躍飛，我剛在外面看到許慧凝了。”

莫躍飛喝了口熱茶，過燙的過咽，仿佛要灼燒了他的頭一般。

他扯了下角，臉上沒有多余的表。

當喬瑞說在這邊遇到許慧凝時，莫躍飛下意識的念頭便是——

是跟莫冷殤一起過來的吧？

*

今晚上許慧凝的心很好，不僅僅是因為莫老爺子跟老太太都沒有在得知過去后厲聲責備。

還有，莫冷殤把帶去跟他們發小一起玩牌。

否認不了，自己小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度的滿足。

回到主臥，莫冷殤還在沖澡。

走到茶幾邊，那里擺放著一個牛皮袋，是剛才李嬸給的。

李嬸說，剛才表小姐過來了，看不在，就把這個牛皮袋擱下離開了。

許慧凝打開，拿出里面的東西，是一些資產的轉移書，還有一本存折，上面有好幾百萬。

……

晚上睡覺時，莫冷殤習慣地，從后摟著。

他上帶著剛沖完澡的涼意，著，很舒服。

許慧凝把沈曼心給送財產的事告訴了他。

莫冷殤沒說什麼，看出的糾結后，只是道：“要是真不想要，明天讓人送還回去。”

快睡著之前，許慧凝又突然問：“汪夢馨，現在還在A城嗎？”

“……傍晚回了首都。”莫冷殤閉著眼，對這類事，回答的興致并不高。

良久，許慧凝聽到后人淺淺的呼吸聲，像是睡著了。

用胳臂肘輕了他：“后天幾點的飛機？”

那天看機票，沒怎麼注意的航班時間。

“下午四點四十九。”

莫冷殤扳過的子，沒睜開眼，把面對面摟著：“兩點鐘，我來家里接你。”

“上午還要去公司？”許慧凝窩在他的懷里，眼珠子轉了下。

“……嗯。”

許慧凝頓了頓，又問：“工作很忙嗎？”

“嗯……”他的聲音像是從夢中發出的。

“那要不別去了。”

“……”

莫冷殤擱在后的手，突然收：“瞎想什麼，睡覺。”

*

凌晨時分，首都解放軍某醫院，副院長的辦公室里傳來爭執聲。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這麼做！”張瀾穿著白大褂，把手里的治療方案丟在了桌上，臉憔悴。

“這是目前最好的結果。”楊朔跟其他幾位骨傷科專家面面相覷。

汪夢馨高燒不退，很顯然是部的傷口染了。

要是再不趕地進行手，恐怕后果不堪設想，但是張瀾又不肯同意他們的方案。

有專家勸道：“現在手的話，只是一條，要是再拖下去，那就不好說了。”

“難道一定要截肢嗎？才二十九歲……”張瀾紅了眼眶，一手捂著，手指微微地抖。

楊朔也沒見過這麼不配合的病人，居然敢在手第二天就下床，現在落到這個地步，還能怪誰呢？

“讓我再考慮考慮。”送走幾位骨傷科專家，張瀾去了病房。

得到消息的汪家媳婦，這會兒也在病房外面守著。

……

“不就是去了趟A城，怎麼搞現在這樣？”

汪家三兒媳黃安心得知汪夢馨的廢了，唏噓道：“前兩天，我有個朋友還向我打聽夢馨，家兒子還沒結婚……”

“你就不能說兩句？”蔣婕妤扯了扯。

黃安心不高興了，為自己爭辯：“我這不是替夢馨擔心嗎？以后要是按假肢，了服多……”

“你別在這里唯恐天下不。”蔣婕妤看弟媳越說越離譜，忙出言喝止了。

“大半夜的，我不睡覺趕過來，吃力還不討好！”黃安心哼了聲，說完，真的踩著高跟鞋走了。

蔣婕妤皺眉，為這個不省心的三弟媳，走到張瀾邊：“吉人自有天相，也許明天燒退了，況就會好轉。”

張瀾過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兒。

黃安心的話，字字誅心。

抱著雙臂的手指慢慢攥，閉上眼睛，心痛如絞。

片刻后，睜開眼，轉頭對旁邊的護士說：“去把手同意書拿來吧。”

“張瀾你——”蔣婕妤臉上出詫異，可能沒想到張瀾會這麼狠得下心來。

……

“什麼人嘛！”黃安心從醫院出來，然后，到了汪俊宸，“老……老六？”

汪俊宸這幾天消瘦了很多，臉上顴骨突出。

遇到黃安心，他臉上沒多大的表，淡淡的。

但是他那雙眼睛看向時，讓黃安心有種骨悚然的錯覺。

了手臂，假笑了下：“你上去吧，我先回家了。”

說完，黃安心匆匆地要走，汪俊宸卻喊住了：“三嫂，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什麼？”黃安心的心跳有些加快，被汪俊宸那雙漆黑的眸子看得，渾不自在。

不知為何，覺得這次從A城回來的老六怪怪的，尤其是看人的眼神。

汪俊宸盯著目閃躲的黃安心，他垂在側的雙手握著，良久，他松開了拳頭：“沒什麼，你走吧。”

“哦……好。”黃安心留給他的是，落荒而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