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淵：“蘭棲苑的扶蓉姑娘端過去不羊排和一隻羊。”

    祁司晏淡淡嗯了聲。

    “嫁妝一事查的如何了？”

    “問過了，王妃嫁過來時所帶的那些箱匣裏裝的全是的書卷一類，並沒有嫁妝。”

    嫁妝從一開始就沒有。

    有點家世的子出嫁娘家竟沒陪嫁妝，這事聞所未聞。

    父親好歹是一郡之首，對兒竟如此薄待。

    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這做法未免太看不過去。

    祁司晏濃眉微凝，大概也能猜到青鳶在太守府時過的什麽日子。

    “差人問問，郡守府那邊怎麽回事。”

    到底是有何誤會還是純屬疏。

    “屬下已經派人去蜀郡打聽了，要不了幾日便能回話。”

    *

    天還沒亮，蘭棲苑牆角便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青鳶站在狗外一棵棵接著扶蓉從裏麵遞出來的白菜，接了差不多有二十棵菜後，拍拍手上的泥，讓扶蓉把背簍從牆上扔過來。

    一一整齊裝好白菜，兩人一狗往早市的方向去了。

    來福有一段時間沒出去見世麵，在前麵引路撒丫子跑的歡快。

    蘭棲苑種的白菜長得又大又，綠油油一大片，本以為們要一直自給自足，既然現在廚房每日好吃好喝送來，這些吃不完的白菜就拿去賣了。

    早市最有煙火氣息，賣菜的賣的，賣包子麵條的，一條街上吆喝，各類食香氣接連不斷湧鼻息，清涼的早晨也溫暖起來。

    扶蓉找到合適的地點擺放白菜，青鳶去買了幾個熱包子。

    熱包子還沒吃完就有人來買白菜了，不人認得青鳶，又賣野菜又賣魚的，早已在這邊混了臉，別人知道人本分，價錢又喊得低，隻要看見賣東西都樂意來找買。

    本來也沒背多白菜來，要不了多久便賣完了。

    旁邊賣豆花的大娘打趣們：“這個點不老爺們都還在睡覺，兩弟兄太能幹了，什麽都能找來賣，又勤快又會為人，你們母親真是福嘍。”

    青鳶和扶蓉隻是笑笑。

    大娘越說越來勁，打量了兩個清俊的“小夥子”一眼。

    這兩弟兄雖然生得清瘦怕是幹不多重累活，但人長得神，又能找事做，隻要人勤快，日子都能越過越好的。

    瘦點就瘦點，他們這樣貌，現在有不小姑娘偏就喜歡。

    思及此，大娘爽朗笑道：“你們兩弟兄可有說親了？”

    扶蓉一愣，搖頭。

    大娘一拍手，“嗨呀，我認得好幾個漂亮姑娘，心靈手巧脾溫和的，剛好到婚嫁年紀，改天大娘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青鳶幹笑：“多謝大娘好意，我有喜歡的人了。”

    趕收拾好東西，主仆兩帶著來福離開了。

    去到沒人的地方，扶蓉開始樂。

    “沒想到這大娘還熱心，要給我們說媳婦兒。”

    青鳶看了眼笑得眉眼彎彎的小丫頭，逗：“不然給你找個媳婦兒？”

    扶蓉笑著搖頭，“這不耽擱人家嗎。”

    “那給你找個好郎君嫁了？”

    扶蓉一下子收了笑容，搖頭撥浪鼓，“不要親不要親。”

    居然嚇得連說兩遍，青鳶問為何這麽怕。

    “親有什麽好的，沒有自由，還得服侍自己男人，若再有個孩子，這日子就更難熬了，我還年輕，做個小姑娘多好。”

    這麽一想，也有道理，青鳶點點頭，“你跟著我，不想親便不，若以後真有意中人了，我也不會阻攔你的。”

    說著話，兩人到了養馬的大伯家。

    拿出提前放在布袋裏的兩棵大白菜，青鳶送去給大伯，順便把自己的馬兒牽走。

    這馬兒寄養在大伯家每月給一百文的草料錢，大伯盡心照料得很好，瞧著自己院裏的白菜長了，青鳶便挑了兩棵最大的送給大伯。

    騎上馬兒，們前往彩峰山。

    “小姐還要去抓魚麽？”

    扶蓉有點不理解，現在們有了月例，吃喝也不用自己費心了，例銀是足夠們花銷的，不知為何小姐還是要賺錢。

    “扶蓉，你知道我們現在有多積蓄嗎？”

    扶蓉歪著頭想了會兒，“一千多？”

    “三千多。”

    小丫頭目瞪口呆，“竟有這麽多！”

    “曾婆子那邊就賠了一千兩，咱們賣菜賣藥賣魚賣石頭的，太後那邊給的加上之前在賭坊贏的，林林總總有三千多兩。”

    扶蓉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多錢，聽著都覺得好了不起。

    “咱們的努力還是有用的吧？”

    “嗯！”扶蓉重重點頭，“這麽多錢都可以買個宅子了，小姐，你從說要攢錢到現在，才三個多月就能賺這麽多，雖然有些錢不是賺來的，但也實實在在進了你的荷包，你天生命裏帶財！”

    青鳶被誇得開心，“你小姐我還是有富貴命的。”

    “積多，現在還覺得賺錢辛苦嗎？”

    扶蓉搖頭，“隻要能掙到錢，都值了。”

    誰會嫌錢多呢。

    近來夏，彩峰山雨水充沛，林子裏開始有蘑菇冒頭了。

    可惜今日兩人來的太晚，山裏的蘑菇被人撿過，們翻山越嶺找了一座山就找了半個小提籃的量。

    這點東西拿去賣肯定不夠，這是今年的第一波蘑菇，最是鮮，帶回去燉湯應該好吃。

    “那咱們回去時要買隻，聽說烏燉湯最好喝。”

    院子裏的還小，還要長一段時日。

    山裏土地潤，兩人下山時鞋底都沾了厚厚一層泥，扶蓉在河邊洗起鞋來。

    青鳶一回頭，看見了許久不見的侯問天。

    “侯兄。”

    侯問天也詫異，“許久不見你，你去哪裏了？”

    這人有段時間天天來這河邊捕魚，正好他在這裏看賊，便日日與之閑聊，末了還能吃點下酒魚，他一個人慣了，偶爾有人陪著說說話，覺也不錯。

    可是突然從某一天開始，宋誌剛就再也沒來河邊了，他還納悶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遇到一點小事，解決好了就過來了。”青鳶道。

    侯問天點頭，“那你以後也還要來彩峰山嗎？”

    “明日不來。”

    侯問天一頓，“為何？”

    “辛勞多日，明日帶家弟到鬧市買點東西，四遊樂遊樂。”

    看向在河邊洗鞋的清瘦小生，侯問天問：“你還有個弟弟？”

    “家弟小我兩歲。”

    “明日你們要去哪裏玩？”

    青鳶微頓，“侯兄想一起嗎？”

    侯問天清了清嗓子，“反正閑來無事，去逛逛嘍。”

    “好，那明日我們在東角樓街巷頭，屆時再一同遊玩，侯兄可有想去的地方？”

    “隻要有意思的地方我都喜歡，聽人唱戲呀，看雜耍呀，抑或有酒吃食的地方都行。”

    青鳶：“想來侯兄比我們悉城中事，那明日我們就跟著侯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