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淵說:“扶蓉姑娘看起來不像那種會挪用王妃嫁妝的人啊。”
王妃死的那幾日整日以淚洗麵,哭個淚人,主仆二人經曆許多,扶蓉並不是會私吞王妃死後財產跑掉的人。
祁司晏黑瞳幽深,突然想到什麽,起:“去皇陵。”
看守王妃墓的人見今日興師眾來了一群人,為首的男子神俊朗氣度非凡,猜測著是出什麽大事了。
祁司晏領著人直接進了墓道,王妃的墓室很大,青油燈線幽幽,底下的人還帶了火把。
走至棺槨,男人凝視半晌,眼裏緒很複雜。
自青鳶下葬他還沒來過這裏,本不敢來。
現在走到這裏了,先前的急迫反而又被衝淡,轉為不安。
下屬都在等他發話,若打開後看到他不願看到的景象,他又如何能心安?
都土為安了,實在不該打擾安寧。
可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一夜去世,言如玉和扶蓉相繼失蹤,嫁妝財不翼而飛……這些都是偶然嗎?
背後到底藏著怎樣的?
他在心裏說了句對不起,結滾了滾,沉聲開口:“開棺。”
手下一點一點撬棺木,砰然一聲,棺蓋開了。
祁司晏站的稍遠些,看不到其中景象,幾個手下不敢失禮直視,一眼瞟去,裏麵確實躺了個人。
下屬回稟,“王爺,有人……”
祁司晏睫輕,即使告訴自己不能生出期待,心裏還是止不住一沉。
沉眠地下已半個多月了。
巽淵自然知道王爺的心,本著嚴謹的態度,他也上前去查看一番——
合規製的服、相似的型……但是陪葬品怎麽不見了?
他一驚詫,“王爺,陪葬品被盜了!”
祁司晏心髒,上前幾步,目探向棺,果然空空如也。
他一淩眉,“火把。”
隨從遞來火把,視野清晰許多,再細看那“軀”,不對勁,明明就是個稻草編織的草人!
棺陪葬品和人都不見了!
巽淵驚疑:“這是被盜墓了?”
皇陵把守森嚴,要想盜墓談何容易,況且盜墓沒理由連人也盜走啊。
這一發現令在場人驚愕不已,前不久才下葬的王妃,怎麽憑空消失了呢?
誰盜墓敢盜到王妃頭上?
祁司晏凝著那堆稻草,瞳子潑了墨般幽邃不見底,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個謊言嗎?
就為了離開他?
男人腔起伏,一時間各種緒湧上心頭,連呼吸都艱起來。
所以到底有沒有死?
那時他明明陪在邊的,親眼目睹沒有呼吸心跳,那個人沒被調包,就是青鳶,連藥修羅都說死了,為何……
扶蓉和言如玉都不見了,的錢財積蓄也被挪走,就連陪葬的寶貝都空了,這些符合財的作風,也像能做出來的事。
之前青鳶便一直說想去遊曆山河,吃喝玩樂,難道這一切都是的計劃嗎?
如果沒死,卻為了離開他給他下這麽大一個套,讓他自責悔恨那麽久,這種做法他很難接。
在眼裏,他就那麽不值得信賴嗎?寧肯假死跑也不想跟他有一點牽扯。
做這些事之前不曾考慮過他的麽?沒想過他能否接得了的死訊,會不會自責傷神,什麽都不替他考慮。
祁司晏深深吸了一口氣,閉眼握了拳,“找!通知全國地下暗網的眼線,全天下尋找這三人!”
扶蓉沒膽子挪走那麽大一筆財產,盜墓的人不可能還準備個稻草人扔進來,事到如今還有什麽不明白,青鳶給他下了個套把他耍得團團轉!
假死藥肯定存在,藥修羅說的話卻不一定真。
那時他被悲痛蒙蔽雙眼,沒發現這其中的端倪,這些事明明有很多說不過去的。
男人驀地笑了,神涼薄又諷刺,但那笑容又似乎是真的在開心,火把跳的線下那神晦暗複雜,看得在場的一眾隨從都有些心。
很好,好個青鳶!他英明一世卻屢次在上栽跟頭。
但是,沒死真是太好了。
男人眼底笑意艱,他要哭著後悔今時今日做的一切,他要親耳聽到的道歉。
“抓活的,本王要親自給我道歉解釋,別傷了這隻狐貍。”
“是!”
京城風雲湧,遠在天邊的青鳶還不知道危險已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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