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晏的人在烏壘城停留了幾日,氣候放晴他們就上路了,聽他說談順利的話半個月就能回來。
青鳶等了半個月,他們的人果然回來了。
要走的前一天,扶蓉和言如玉給青鳶準備了很多東西,擔心一路辛苦,言如玉甚至怕青鳶回京城後卷風雲,讓再考慮考慮。
青鳶卻堅定選擇回去。
以前不明白為原主完心願,要做到什麽地步才算圓滿,遊曆天下這一年半來,看遍山水,曆經世事,經過苦難磋磨,了誌同道合的朋友,也幫助過窮困之人。
眼界慢慢開闊之後,似乎慢慢明白了原主所謂的期是什麽。
要熱烈地活著,敢敢恨,有與坎坷鬥爭的勇氣,真誠待人,也有人真心……
有人真心,就圓滿了。
原主生來孤苦無依,沒領會過父慈母,沒被人堅定地著。
朋友、財富、閱曆,都一一擁有了,祁司晏真心,這一次也想為他勇敢一次。
扶蓉和阿寧都不能跟著回去,太顯眼,隻能等京城安定下來再來接們。
春水樓就給言如玉和蘇時清了。
蘇時清聽過青鳶和祁司晏的過去,這天看見祁司晏,他將對方上上下下看了很久,鼻孔裏輕哼一聲,說找他談談。
祁司晏說他原本就要找他。
“青鳶既然選擇跟你走,我無話可說。但你把從這兒帶走就要照顧好,不能讓一一毫傷害。”
雅間裏兩個男人對坐,兩人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不放心。
祁司晏徐徐不急:“這個不用你說,我一定會保護好。”
蘇時清沉默了會兒,開口:“喜歡你,希你珍惜,你隻有一次機會。”
若他傷害青鳶,他一定會把青鳶搶過來。
“你喜歡?”祁司晏看著對麵人,問的直白。
蘇時清不算正麵回應:“很難有人不喜歡。”
“所以你不珍惜,自然會有人珍惜。”
怎麽可能不珍惜,他失去過一次就已後悔莫及,發誓不會再重蹈覆轍。
“你不會有機會了。”男人墨瞳寧靜,不可能完全不介意另一個男人陪在青鳶邊一年,但他還是舉杯。
“不管怎麽說,這一年多謝你照顧青鳶。”
蘇時清跟他了杯,“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謝。”
青鳶跟祁司晏回到京城時杏子已經了,的份是車師國公主,穿打扮也是西域風格,加之在外遊曆一年半,形貌上多有些變化,與之前的模樣相去甚遠。
還特意學西域人的神態,言行舉止儼然另一個人,所以即便有人覺得跟王爺故去的先王妃眉眼五相似,但並沒人敢當麵議論。
看到的相貌大家好像才恍悟,為什麽厲宸王不遠千裏去車師接親,給足了這個公主排麵,原來是跟先王妃五有六分神似。
剛安頓了兩日,宮中就備下了接風宴,要迎接這位車師國公主。
宮裏很重視,文武大臣基本來了,就連在青靈山清修的太後也出席了。
在看到車師國公主的一瞬,好多人皆是一怔。
的長相與故去的厲宸王妃很像,但眉目神態之間又是全然不同的兩人,青鳶和清麗,這位呼延公主容貌更明豔,五線條冷銳利落,舉止與中原人的習慣不同。
雖然相貌相似,但又能讓人很清晰地分辨出是兩個人。
大家心裏暗想,厲宸王對故去王妃用深重,連新王妃也與幾分相似。
祁司晏迎娶車師公主這事太後本就不讚,他本就權勢通天,再跟一國公主聯姻,如虎添翼,越發勢眾。
可在青靈山清修祈福這一年多時間朝堂漸漸沒有說話餘地,皇帝長大了,不想讓管太多,再怎麽不樂意也左右不了。
好在車師不是什麽大國,離大盛又遠,諒祁司晏也做不了大作。
沒見到呼延氏時還算平靜,當看清那張與青鳶六分相似的臉時太後指甲掐進手心,目灼灼盯著對方。
這世上真有長相如此相似的兩人?
還都被祁司晏給找了回來。
哪有這麽巧合的事。
祁司晏再對青鳶深種,真的願意找個替來頂替的位置?
這一年半的時間在青靈山反複複盤那時青鳶的死因,實在覺得蹊蹺。
前一日還好端端的人,隻在地牢睡了一夜突然就暴斃了,毫無征兆,後麵越想越不對勁,可又不知問題出在哪,祁司晏那時的反應也不像裝的。
當初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祁司晏怒發衝冠,和皇上措手不及,正因為祁司晏的那一鬧,才被迫離宮去青靈山。
在青靈山待的這一年半,朝堂之事不了手,手中勢力漸漸衰微,這都是拜祁司晏所賜。
想起以往種種,再看著呼延娜,心裏總覺得不對。
臣子們番敬酒祝賀呼延公主與厲宸王喜結連理,這對準夫婦應對如流,一個模子出來的清高矜貴。
太後打量著呼延娜,待人接稍冷,與青鳶不同,眉眼之間仿佛真是多年養尊優的冷貴,且說話時自帶胡人腔調,這是很難裝的。
沒去過西域的人學不來那腔調。
也跟呼延娜說話,對方舉止沉穩自矜,看的眼神坦然陌生,好像第一次見。
沒有毫破綻。
難道真是另一個人?
宴席散後,太後讓人盯著厲宸王府。
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若真是青鳶,祁司晏還敢帶著招搖過市,說明他背地裏已經做好了不謀劃,不怕讓麵。
這樣事就棘手了。
太後的人打探了幾天,沒有一點風聲,越是這樣太後心裏越不安穩,連續幾日沒睡好。
祁司晏到底想做什麽?
想跟祁律說這事,但現在毫無證據,憑一個六分相似的長相要定他夫婦欺君的罪名不可能,自當初青鳶死在常清宮這事後律兒對已然沒有之前的信任。
思來想去,太後決定抓到祁司晏的把柄後再一舉給他定罪。
留在京中祁司晏必然有所防備,不如回青靈山,讓他的人放鬆戒備,再暗地派人徹查。
青靈山道觀清幽,夜晚風高雲淡,太後的寢居室明正大走進來一男子,丫鬟們見了並無反應,低頭帶上門退下去了。
男人濃眉高鼻,材魁梧,蓄著短胡須,麵貌卻年輕,看著不過三十幾。
胡玄遇勾著笑,眼波含,從後抱住人,替取珠釵。
太後嗔視他一眼,“胥兒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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