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顆、一千顆、兩千顆……

前排的步兵，不顧一切地向前拋，直到手中已無一顆手彈。

而就在盾牌前的百步範圍，滿是硝煙，硫磺的味道極爲濃厚，黃黑的灰塵，即使大風吹拂，也不見消散。

足足半刻鐘，天地間一片沉寂。

半空中的太，散發出淡黃的芒，讓人渾無覺。

耶律休哥不斷地安著下的戰馬，俊逸的戰馬得到主人的安，好一會兒才穩定下來，但四肢依舊不停地走著。

而他周邊的騎兵們，則驚慌失措，大部分的戰馬被巨大的雷鳴聲震懾到，不控制地跑。

“嘶——”許多戰士被甩出背上，然後不斷地牽扯，啼鳴。

“這是什麼東西？”

耶律休哥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驚恐，忙問道。

可惜，周邊的人也沒有清楚了，只是一臉的迷茫。

而在不遠，陷泥潭中的唐騎們，則突然意識到空隙，忙不迭的衝鋒起來。

“衝，殺契丹狗——”

李威大吼著，一馬當先。

而幽州營這邊，楊師璠也不由得大喜，慌的契丹人，終於出了破綻。

“殺——”他握長槍，一把挑死一個契丹人，然後直直地向前衝去，幽州營再次涌，仿若水一般。

而契丹堤壩，依舊不曾從轟鳴聲中恢復過來，呆愣著好一會兒。

戰場上，容不得一遲疑。

一瞬間，停滯的騎兵隊伍，再次奔跑起來，直接衝破了包圍，恢復了自由。

氣吁吁地出了包圍圈，李威這纔看明白髮生了什麼。

只見，在銅牆鐵壁一般的步兵前方，數千頭戰馬，騎兵，已經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大片。

鮮淋漓，殘肢斷臂，戰馬止不住地哀啼，許多的騎兵一分而爲，各種人從落，與戰馬的骸連在一起，模糊。

整個地面，在這一瞬間，就變了紅。

“這是重甲步兵？”

李威滿臉驚詫：“這到底是什麼武？竟然這般厲害！”

重甲騎兵出來後，營有鑑於重甲的威力，一直在編練重甲步兵，但在李威看來，不過是在原有的步兵中，中選優罷了。

但，看到這一副武裝到牙齒的重甲步兵，以及那震撼世人的武，李威徹底地驚呆了。

“張維卿，真是給人驚喜！”

而一旁，好不容易突圍，發覺幽州營被針對下，損失慘重，楊師璠來不及心痛，只見那羣重甲步兵前的空曠。

“同樣都是重甲，不曾想，竟然騎兵要被步兵來救！”

楊師璠臉上，滿是無奈。

曾幾何時，幽州營可是大唐最強的部隊，今日，即將拱手讓出了。

這不由的讓他心鬱結。

而對於於漩渦中的張維卿來說，這一刻的好，簡直是妙極了。

前方的契丹人滿臉猶豫，旁的步兵們，則雄心壯志，滿懷著信心。

“換列——”

張維卿高喊道。

隨即，前方的幾排盾兵，從兩側往後挪移，而中間的盾牌手，則向前涌，不一會兒，又重新組織好了雄壯的前排！

耶律休哥看的眉頭直皺。

“從兩側衝鋒——”

一聲令下，數萬契丹騎兵，再次襲來。

“投——”

在百步左右，張維卿再次發號施令。

一瞬間，又是巨大的轟鳴聲。

整個地面爲之一。

耶律休哥擡目去，周邊的騎兵臉上不再是，而是畏懼。

他嘆了口氣……

而這時，錦州城的軍隊，也從城中涌出猶如水一般，源源不絕。

……

而就在鴨綠江北岸，距離恆州兩百餘里的開州（今丹東），一隻萬餘人的騎兵，狼狽不堪地逃竄而來。

在開州的接應下，他們慌地了城，緩了一口氣。

耶律奚底重重地了口氣，看到開州城門被關閉後，他才安下心來。

上滿是跡，鎧甲也不知所蹤，下的戰馬，也只剩下一隻耳朵，胳膊上還帶有傷痕。

到了恆州，手底下五萬人，就飽缺糧的困境。

而四散開來，劫掠糧食的軍隊，則損失過半，最後攏共不過三萬餘人。

這個時候他們突然發現，開州城外，不知不覺聚集了數萬渤海民。

而，隨即而來的，則是十萬高麗兵以及唐兵，一無際，本就數不清。

數倍於己的軍隊包圍下，即使是衝鋒，也如同陷泥潭，本就衝不破。

即使到了這般境地，耶律奚底也從不放棄，在某夜，他尋來空隙，在高麗兵馬的一面，不要命地衝鋒，才堪堪帶出萬人。

五萬兵馬，只剩一萬，而是後面還有大量的追兵，耶律奚底覺，這次征討，簡直是太令人無奈了。

“都統，不好了，唐軍追過來了！”

耶律奚底心頭大驚，擡頭去只見數萬騎兵，或卓白，或著黑紅戎袍，滿臉疲憊地追擊而來，一瞬間就包圍了整個開州城。

耶律奚底明白，白爲渤海騎兵，黑紅爲唐騎，至於灰黑的高麗人，騎兵甚，怕是沒有趕到。

疲憊的萬人，怎麼可能守住開州城。

難道，天要絕我契丹嗎？

……

而在上京城附近，卻是經了一場大勝。

皮室軍不愧是契丹的銳，即使是面對純木製的軍寨，依舊勇往直前，馬蹄將軍寨踏得碎。

李志遠率領雜牌軍，只能狼狽不堪地逃離而去。

當然，他沒忘記帶著自己的一萬黑水騎兵。

至於那五萬渤海兵馬，就被甩下，爲其殿後。

耶律賢滿懷欣喜，看著滿地的俘虜，大笑道：“經一戰，那僅佔幾府的後渤海餘孽，就只能滅亡了。”

“乘勝追擊，可否妥當？”

“大汗，渤海餘孽不過是盤中餐罷了，隨時可以吃下，但如今遼東危在旦夕！”

耶律賢適沉聲道：“據來報，經過唐人煽，遼東一團，大量的糧食被燒燬，數十萬人被迫從賊，不能再停留了。”

耶律賢聞言，不由得牙關一咬，險些背過氣來。

作爲契丹的糧倉，竟然這樣。

“無有糧草，怎麼剿賊？”

“怕是錦州那裡，都會陷無糧可用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