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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鄭俊在場,許氏沒有這樣問。
「坐吧坐吧,一家人別站著了,」許氏笑容淡了些,手往下揮,示意他們坐下,「我方才啊已經讓人去將東苑收拾出來,寶鶯吶,這院子我與你爹剛搬進來住沒多久,你啊也該回來住一陣悉悉,你們留京這一陣不如就住在府里,東苑的院子大,足夠你們居住。」
不等鄭俊開口,裴寶鶯就率先拒絕,「不了,母親,鄭家在京城也有置辦宅院,我們昨日已下榻鄭家,就不來回挪了,多謝母親好意。」
許氏的好意被回駁,也不覺難過,反而是習慣了,點點頭,「好好好,你們自己決定就好。」
「誒?」鄭俊捧著茶盞,環顧四周,似不經意地發出疑語調,「岳父不在家,姨妹也沒在嗎?」
許氏眼皮一跳,不知為何,有些不祥的預,「在,在啊,大概是還沒起,怎麼了?」;
鄭俊搖搖頭,「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在康定時夫人也經常掛念姨妹,這才替夫人問一句。」
「哦?」許氏揚了揚眉,問裴寶鶯,「你掛念寶珠?」
仿佛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卻又令人無比欣的事。 🎸sto.c💡om是您獲取最新小說的首選
裴寶鶯沒應,沉默了兩個瞬息才道:「是有些想念妹妹,不止想念妹妹,也很記掛爹娘,記掛大伯父大伯母,還有兩位哥哥。」
許氏心中一,長嘆一聲帶著慨,「既然想念,怎麼不回來看看呢?」
語畢,見裴寶鶯垂眸未作答,坐直子皺起眉,「是鄭俊不許你回來?」
一向溫和的聲音帶著嚴肅。
側的咳嗽聲響起,是鄭俊喝水嗆著了,咳嗽幾聲道:「岳母這是什麼話,我哪裡會不讓回來,只是路途遙遠,一人我不放心。」;
而後,裴寶鶯解釋道:「嗯,夫君事忙,也沒有空閒陪我回娘家,這才一次次耽擱了,我在康定過得很好,母親不用擔心……這幾年,爹還好嗎?」
許氏的心沒有放下來,「待會,你自己問你爹吧。」
鄭俊的手指點了點杯壁,心中不滿,好不容易將話題轉到姨妹上,最後又繞到了岳父上。
於是在裴寶鶯的沉默下,他爽朗一笑,將話題繞回來,「岳母,我方才突然想起一樁事。」
許氏:「什麼事?」
鄭俊鄭重其事道:「算算年紀,姨妹已經十六歲了吧,十六歲還未定親,恰好我有一表弟,我姨母也想著為他相看一樁好婚事,我的表弟,與夫人的親妹,豈不是天定良緣。」
許氏很不想接話,反正是不可能再把兒嫁到鄭家去的,門第是否登對都是次要的,主要是那大老遠的,未來還能見幾次都不一定,寶珠哪能離那麼遠啊!;
出於禮貌,許氏假笑道:「寶珠年歲還小,不著急的,這便不勞婿費心了。」
裴寶鶯坐在一邊,忽視側鄭俊投來的眼神,低頭不發言。
正在鄭俊苦於無法替表弟言時,門外響起一道「天籟音」:
「什麼事啊,是提到我了嗎?」
裴寶珠來了。
被詹娘從床榻上喊起來,快速地梳洗完畢,這會兒還泛著睏倦呢。
裴寶珠穿著一淺綠的衫,著眼睛就進來了,「三姐,姐夫,你們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認不出了,娘~方才你們說我什麼了?」
「沒什——」
許氏的聲音被鄭俊過——
「姨妹,四年前見你,還是扎著小辮子的小孩,現在已經長大了,出落得越來越漂亮。」;
裴寶珠聽到「漂亮」兩字,眼睛一亮,腳步加快,走到裴寶鶯對面的位置坐下,「那當然,我們裴家沒有丑小孩。」
鄭俊笑容弧度加大,這次是發自心,「剛才我正說呢,姨妹十六歲了,我想給你介紹一個俊俏的小郎君。」
許氏皺眉,「寶珠還小,不用這麼著急介紹。」
「娘?」裴寶珠圓圓的眼睛裡滿是疑,「我都十六了,你和爹前陣子不還急著想給我找寒門學子嗎?」
「你……」許氏看著兒澄澈的眼眸,話語一噎,沒法再轉頭去看鄭俊的神。
不用看也知道是多麼彩。
而許氏,是多麼的尷尬。
裴寶珠全然不知母親的尷尬,繼續道:「那些寒門學子,要麼就是家中落魄,要麼就是全家沒有一個職的,要麼就是空有學問,樣貌醜陋的,我到底是圖什麼呀!還不如讓姐夫給介紹呢,姐姐姐夫總是不會害我的。」;
鄭俊聽聞稚氣的話,憋不住想笑遂低頭藏笑。
仍克制不住想笑,就端起茶來假模假樣地喝上一口,規規矩矩地放下茶盞後,鄭重地回應,「姨妹放心,我當然不會害你,我和你姐姐想給你介紹的呀,是陵江秦家的次子——秦斂。」
「也是我的表弟,他今年剛及弱冠,長得呀,那一個玉樹臨風,他不僅樣貌好,而且文采斐然,他作的詩在陵江重金難求,備追捧,他打小被譽為神,得到秦家的著重培養,早些年就已經有了舉子的功名,還幫著當地府破獲了多起懸案疑案,本人很優秀的。」
裴寶珠聽得一愣一愣的,「秦表哥及冠之前就是舉子了?我大堂哥也是十幾歲中的舉子,他難道和我堂哥一樣聰明?那……他這麼聰明,豈不是比姐夫還要厲害多啦?」
鄭俊不自覺「額」了一聲,後輕咳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聲音也輕了幾分,「確實,我這個表弟比我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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