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說這話時,依舊看著前方的電視。
生活在一起這麽久,駱婉瑩第一次聽到說這麽長的話。
可是,這話裏,怎麽好像是在安,或者是有點理解的意思。
這兩天是怎麽了?
家裏人好奇怪,原本乖巧聽話的兒子開始反抗。
言聽計從的丈夫也會對好言相勸,甚至說一些讓人心歡的話。
駱婉瑩轉向三,“你們是不是都覺得,這樣對我,我就會和梅年雪好好相?”
“你在那討不到好。”三說得篤定。
駱婉瑩不服,“你就這麽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是你......隻看得到麵前的三畝地。”
人上了年紀啊,心就會變。
三多言,“你從小就計較眼前得失,所以你一直於下風,連老二都比你強。”
“後來和梁宇結婚了,他倒是能幫你一二,加上老二也看得清,隻想過自己的清淨日子,自然不與你爭奪什麽。”
“隻是啊,你還是被梁歡玩得團團轉。”
“梁歡那樣的人都能把你玩得團團轉,年雪......還沒出手,你就什麽都失去了。”
駱婉瑩想到梅年雪的話,‘我什麽都沒有做,但我就是得到了【老金鋪】’。
梅年雪真的有這麽厲害嗎?
“這輩子啊,你隻要不作,不舞到年雪......不,年雪是能諒你的所做作為。”
“但是,二爺可不會是行川,他什麽都看得明白,也分得清楚。”
“你要是作到他麵前,過分了,他不會讓你安心過你駱家三千金的安逸日子,到時候你就隻能是梁部長太太了。”
駱婉瑩垂眸深思,最近這都是怎麽了?
從見過梅年雪之後,為什麽的生活發生了這麽多變化?
梅年雪就是個克星吧,專克的。
三也不管聽沒聽進去,見新聞發布會結束,去了院裏,拿出剪刀,準備去剪幾支花花瓶裏。
馬蹄蓮是常種的花,二爺小時候就摘了花骨朵去接水玩,調皮得很。
好在二爺知道馬蹄蓮是寄,是對未婚夫至死不渝的表達,他也就沒再糟蹋過的馬蹄蓮了。
二爺是個善良、有的孩子,駱氏的明天會更加輝煌。
港南博館。
收假上班後,鄭瑤回來過,但是是來收拾東西的。
已經向有關部門遞了辭職報告。
鄭瑤在工作群裏發了好幾個開工大吉的大紅包,並和大家告別:
【新的館長很快就會指派過來,希大家今後的生活如意,工作順利。】
吃午飯的時候,孟夢端著盤子坐到梅年雪的對麵。
“你們家發生什麽事了?”
“為什麽你老公了副總裁,館長也辭職了?”
梅年雪低頭吃自己的,“無可奉告。”
“唉~說一說嘛,我好奇得很啊。”
孟夢現在因為做短視頻,找到了自己擅長的領域,每天都是眼可見的開心。
“我們好歹一起共患難過。”
梅年雪知道,孟夢說的是湖畔小築發燒的事。
“那是你的難,我隻是負責照顧你。”
“嘖~”孟夢輕歎,“你這人好沒意思。”
梅年雪承認,“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本來就是個無趣的人。”
“不說算了,我去問問我哥。”孟夢的哥哥小孟,現在在駱家給駱爺爺開車。
“你不想你哥沒工作,最好別開口讓他為難。”
駱家老宅對傭人的約束很多,有一條就是出了駱家門,不議駱家事。
“我覺得......”孟夢湊近梅年雪,“你變了。”
梅年雪看一眼,“人總要有長進,你也變了。”
“你這人,不過我覺得為所困的你,也好可。”
梅年雪翻了個白眼,丟給“無聊。”兩個字,端起空無一粒米的餐盤離開。
將餐盤放到指定的位置,在流水下洗自己的筷子時,還是忍不住去想孟夢的話。
為所困?
已經沒有談說的心思了。
新的一年,要提升自己,搞事業。
不僅博館的文修複工作要做好,【老金鋪】的事也要做好。
不能辜負師父溫言,也不能辜負駱爺爺。
駱青鈺照常開著他那掛著三個車牌的紅旗H9來博館接下班。
“你不用加班的嗎?”
梅年雪想到他剛上任,就下班這麽準時,不太好吧。
“加什麽班啊,工作是做不完的,該下班下班,把事給明天的自己。”
“你好像還適應新份的哈。”
駱青鈺直言,“當總裁比當律師輕鬆。”
梅年雪看向窗外,不接他的話。
“多樂還在醫院,我們順路去看看吧。”大哥和爸爸媽媽都沒有回來。
多樂那隻有鄭瑤和多樂外公外婆,他們有時間也該多去看看,換一換人。
“好。”駱青鈺應下。
兩人到了醫院,朝著多樂的病房而去。
“你怎麽還把工作辭了?”
駱青鈺聞言,放在門上的手收了回來。
這是多樂外公的聲音,人家一家人在說話,梅年雪和駱青鈺便退到了門邊的椅子上坐著。
奈何,門的隔音好像不是很好,兩人坐在那,還是聽到了裏麵的爭吵。
“我不辭了工作,我怎麽活?”是鄭瑤的聲音,“多樂生病,行川截肢,我還要管理博館,我怎麽活?”
鄭瑤語氣裏的無奈和心酸,即使隔著門,梅年雪都到了。
“你這一辭職,在駱家就什麽都沒有了?到時候你要花一分錢,都要看別人臉。”
“行川弟弟發布會上那滴水不的作風,你以為他會對你和行川多好。”
“還有,自古妯娌就不好相,你再沒有點吃飯的本事,自己賺錢,你以後在駱家就低人一等。”
鄭瑤反駁,“年雪和青鈺都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
“人心隔肚皮,以前是行川掌管著駱氏,人家當然對你好言好語,現在天變了。”
“不管天變不變,行川和多樂是我最在乎的人。”
“哼~你是翅膀了,我這個爸爸的話都聽不進去了,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
見兒不聽自己的話,鄭父故作服,實則拿,他這個兒最是孝順了。
但是,經曆這一次變故之後,鄭瑤卻變了,什麽都看得清楚。
“我要是翅膀,當初你拐彎抹角告訴我駱行川的份,推我去駱行川邊,我就該拒絕。”
“而不是一直纏著他,低聲下氣,什麽都順著他。”
“你以為我過得輕鬆嗎?每次駱家有什麽節禮祭祀,你知道我多害怕、多小心嗎?”
“當初,我生多樂坐月子,我說想喝你們燉的湯,你們在幹什麽?那賭博桌上的輸贏,都比坐月子的我重要。”
“從小到大,有時候,我都懷疑,你們到底不我?”
“說駱家這不好,那不好,你以為鄭家就是個好的,要不是駱行川真的我,為你填了那麽多窟窿,你以為鄭家誰把你這個賭徒放眼裏。”
“你會有今天的好車開,好房子住?”
“你到底是真的擔心我在駱家低人一等,還是擔心我沒有工作,沒有收,不能給你錢花?”
鄭瑤字字珠璣,說得鄭父啞口無言,鄭母事不關己的坐在那。
梅年雪和駱青鈺無意聽,卻沒想到聽到了這些家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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