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寒已經躺在了病床上，江愉辰站在病床邊給他做了些常規檢查。

白子瑜正繼續坐在沙發上喝茶，一口茶剛到里，就聽到江愉辰說要跟傅星寒單獨聊幾句。

白子瑜一口茶差點噎到，意識到自己待在這里礙事了，立刻起：“當然方便了，那你們慢慢聊，慢慢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話落，他利索地起離開了病房，再關上了病房門。

傅星寒清楚江愉辰想說什麼，現在病房里也沒了旁人，但他裝傻：“江醫生要跟我聊什麼？”

江愉辰面不大自在，但好歹他已經做出決定了：“前不久傅先生你說，要跟我做個易，告訴我一些事，傅先生還有印象嗎？”

傅星寒當然不會這麼快就忘了，之前他為了知道那冉辭的真實份，跟江愉辰說，要他將冉辭的真實病告訴他傅星寒。

作為換，傅星寒會告訴江愉辰，關于江愉辰弄錯和忘記了的很多事。

倘若當時江愉辰直接答應了，那麼毫無疑問，這個易已經完了。

但江愉辰那時候遲疑了，畢竟泄患者病，也就是泄患者私，有失醫德，是為醫生的大忌。

傅星寒點頭：“當然還記得，這麼說，江醫生是想好了，選擇答應了。”

江愉辰手上的，除了傅星寒的那份病歷本，下面還放著一本，是冉辭的。

這是他記憶里這麼多年來，自己第一次做為醫生不該做的事。

他將冉辭的病歷本拿出來：“我可以將傅先生您想要的給您，也希傅先生您告訴我的東西，不會讓我失，不是故弄玄虛。”

傅星寒視線落到那本病歷本上，江愉辰雖然忘了，但記憶深到底還是殘留著一些東西的。

否則他不會最終還是決定，冒險來跟傅星寒做這樣的換，說到底是他能約到心深被制的一些東西，那種覺讓他并不好，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但現在，傅星寒不能說了。

視線從那份病歷本上掃過，傅星寒出聲拒絕：“真是抱歉啊，江醫生。我要的答案，我已經得到了，我之前說的易，我現在不需要了。”

都已經確定冉辭就是沈言了，至于江愉辰手里的這份病歷本，傅星寒不看也能清楚上面是些什麼。

無疑，現在這東西對他而言，跟幾張廢紙沒有區別了。

江愉辰面怔住，隨即皺了下眉頭，難堪混合著不甘的緒，讓他半晌沒吭聲。

這個決定他做得很艱難，因為為醫生，他清楚冉辭的病他不該也無權。

好不容易他下定了決心，可以說打算什麼都不顧及了，可傅星寒現在似乎是反悔了。

江愉辰面不大好看：“傅先生這是，在耍我嗎？”

那天在走廊上那樣攔著他，兼施說要他江愉辰將冉辭的真實病說出來，當時傅星寒還允諾，會等他江愉辰的一句答復。

現在，這才過了多久？

他語氣也變了，顯然不痛快：“我以為傅先生好歹也算是有份的人，基本的信用還是會講的。當時說好的，無論我答不答應，傅先生會等我一個回復。”

傅星寒神無奈，只能委婉說了實話：“不是我心出爾反爾，那個告訴我答案的人，提了條件。

為了滿足的條件，江醫生你要的，我沒辦法再告知了，我反悔了，如果有機會可以為江醫生做點別的什麼，江醫生可以開口，我愿意補償。”

當初陳瀾告知他傅星寒真相的時候，就清清楚楚說了，要傅星寒不要再去跟江愉辰說出一些事。

至于是什麼事，傅星寒自然不可能不明白。

江愉辰緒在變得急切，有什麼東西眼看就要抓到，卻又突然之間斷掉了線索的覺，讓他開始變得心煩氣躁了起來。

他面繃著：“冉辭的病你既然不需要知道了，條件你另開，我要的東西不變。放心，不管你告訴我什麼，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是你說的。”

傅星寒沒了商量的語氣：“抱歉啊江醫生，這易我不做了。還是那句話，這事確實是我反悔了，你要是有別的要求，現在或者以后都可以盡管提。”

江愉辰心里那種無來由的煩躁來得突兀，甚至連表面上的禮貌和客套都忘了，直接冷了臉，將手上病歷本合上，半個字沒再回應，回離開了病房。

出去時，他“砰”地一聲反手關上了病房門。

外面經過的護士正要跟他打招呼，看他黑著一張臉，都退開一步沒敢吭聲了。

走出來的人直接往自己辦公室那邊走，后面護士一臉奇怪地低聲議論：“奇怪，江醫生這是怎麼了，這麼久了可從沒見過他這樣。”

旁邊護士應聲：“會不會，是跟他未婚妻吵架了啊？”

先開口的護士冷哼了一聲，顯然不認同：“得了吧，誰看不出來，他對他那未婚妻客客氣氣的，可卻本不親近，這麼多年你見他為了那位過氣嗎？”

旁邊護士唏噓：“那就奇了怪了，還能因為什麼啊？”

江愉辰也不清楚自己怎麼突然就了這麼大的肝火，回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再關上門，他那子火氣來得莫名其妙，將辦公桌上的東西一腦砸了一地。

腦子里開始響起傅星寒那句話：“告訴我答案的那個人，提了條件，所以我沒辦法再告知江醫生你想知道的東西。”

他約想明白了什麼，繞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調出他跟傅星寒說話那一天的監控。

監控里顯示，在傅星寒跟他說完話再離開后，進了電梯，隨即一個戴著帽子的人跟進了電梯。

江愉辰將監控暫停，再將那畫面拉近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