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辰視線落到陳瀾的臉上,神顯得特別的淡定無辜,讓他看不出半點破綻來。
不等他開口,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打來電話的是江老爺子,江愉辰把手機拿出來,按了接聽。
那邊語氣里有點興師問罪的味道:“你跟陳瀾又是怎麼回事?我現在來醫院,你跟在那等著,有什麼話當著我的面說。”
江愉辰沉默片刻,沒多問也沒多解釋,只應了聲“嗯”。
那邊含怒掛斷了電話,手機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響。
江愉辰眉心微蹙,問陳瀾:“你跟爺爺說的?”
這個時候,不承認也沒用了,江愉辰給陳瀾發信息的事,畢竟并沒有別的人知道。
陳瀾有些心虛道:“爺爺他一直很關心我們之間的事,你早上突然給我發那樣的信息,我剛好在老宅那邊,一時沒多想就……就告訴爺爺了。”
江愉辰還是頭一次在面前冷了臉:“我說過,我們自己的事可以自己說。爺爺年紀大了,也不好,這些事不用去告訴他,讓他多心。”
陳瀾出幾分可憐模樣,乖巧應著:“我知道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以前只要出這幅模樣,江愉辰就算再有不滿,也肯定什麼都依了。
但現在,陳瀾回想起這幾天來,他是真的變了,很明顯。
那種不安的覺,在心放大開來。
江愉辰面對有些委屈的模樣,沒什麼反應,回道:“你跟我去下我辦公室吧,我們進去說。”
陳瀾跟進去,江愉辰已經發了條信息出去,很快小徐敲門進來。
陳瀾看向進來的人,注意到小徐手上拿著的一套畫板,臉變了。
兩年了,一直以心臟移植后不適、需要多休息調養為由,從沒在江愉辰面前過畫筆。
因為江愉辰記憶里的那個人,很喜歡畫畫也很擅長畫畫。
所以陳瀾常會在江愉辰面前,在電視上看一些跟畫畫有關的新聞和節目,一邊惋惜慨說,可惜現在自己不好,不適合勞神畫畫了。
但真要筆,也并不是對畫畫一竅不通,不是什麼都畫不出來,只是怕出什麼破綻,讓江愉辰看出畫的東西跟他記憶里的不一樣。
小徐將畫板放到江愉辰面前,出聲道:“江先生,這是您要的東西。這個是給您,還是給陳小姐?”
陳瀾笑得有些僵:“愉辰,好好的你拿這個過來干什麼?我現在不好不能畫畫,可心里惦記得很,你拿這些東西到我眼前來,我可是要傷心難過的。”
以前的時候,江愉辰就怕睹傷,因為想畫畫又不能畫畫而難過,從不會在面前放跟畫畫有關的東西。
但現在,他直接起,將那套畫板畫筆支撐好,擺放到了陳瀾的面前。
他開口:“你既然這麼想繼續畫畫,那不如就試試。坐著畫筆而已,畫累了就休息一會,也不是多麼勞神費力的事。
何況你心臟移植手也已經做完兩年了,畫一會沒有問題。”
陳瀾垂在側的手沒過去,江愉辰將畫筆遞到了面前來,顯得整個人都生得很。
努力笑著:“愉辰,你這是干什麼?我又不急于這一時。
兩年都熬過來了,索再多等一段時間,等調養得更好了,我再畫畫。再說了,你不是都下班了嗎,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江愉辰挲著手上的那支畫筆,畫板和畫筆都是從國外定制過來的,應該都是極好的。
他對畫畫這行業不太了解,所以對這些東西也不太識貨,不過陳瀾的面,顯然也沒比他多看出什麼好壞來。
他低眸打量那支筆,隨即俯,將畫筆輕拍到了陳瀾面前的茶幾上。
聲音不算大,但陳瀾在那一刻了一下,泄很深的無措和慌緒。
不時往門口張,江愉辰知道,在著急江老爺子怎麼還不過來。
江愉辰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笑意里有些諷刺:“筆都不接,怕不像?”
陳瀾面上的笑意徹底沒了,猛然抬頭看他:“你說什麼?”
江愉辰不急著接話,就靜靜看著面上強裝著的緒越來越繃不住了,再是竭力掩飾卻又掩飾不住的焦灼不安。
因為不自然,笑得難看:“愉辰,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我真的聽不明白。我們之間,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如果有什麼事,真的不用彎彎繞繞的,可以直說。”
江愉辰點頭,隨即將那兩份監控視頻調給看:“好,直說。進我辦公室拍這些東西干什麼,在電梯里上趕著見傅星寒,你又跟他說了什麼?”
陳瀾說話開始打結:“不……不是我。”
看到江愉辰辦公室里那份監控視頻,那上面清楚拍到了的正臉五。
又語無倫次改口:“進辦公室是……是我想了解你的工作,我就拍著玩玩。電梯里那個……那個不是我,真不是。”
江愉辰灼灼目看向:“電梯里,也需要我調正臉照給你看嗎?還有電梯外面,你走進電梯之前,其他監控拍到的,你要一起看看嗎。
陳瀾,戴口罩跟帽子,那是你掩耳盜鈴,騙不了我。”
陳瀾說不出話來了,其實江愉辰并沒有所謂的的正面照,只是猜測和直覺。
但前面江愉辰給看了辦公室里那份監控視頻,完全在的意料之外,已經慌神了,現在關于電梯里的監控,心里也完全沒了底。
江愉辰將電腦合上,關掉了監控視頻,聲音也冷了:“陳瀾,能騙過我兩年,你本事已經很不錯了。我沒猜錯的話,從兩年前開始,你跟我爺爺一起騙了我很多事。”
他話鋒一轉,冰冷的語氣:“不如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全部說實話,我跟你到此為止,給你一筆錢,你全而退。或者我自己去查,你試試看我爺爺保不保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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