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要告訴：這是跟你分開后，全部的我。

你愿意參與我的人生嗎？

或者，我的未來。

蔣南舒憋在眼眶里的眼淚，終于在影片播放完畢的瞬間，落了下來。眼淚嘩啦啦地流，止不住似的，抬手用力過眼角，哭罵道：“混蛋。”

已經很久沒哭過了。

上一次知道宋野誤會自己腳踏兩條船，想哭，但也忍住了。

這次竟然淚決堤似的，坐在書桌前，哭了十多分鐘。

桌上的手機響了，宋野的名字在上面閃。

吸著鼻子，抬手掛了。

混蛋！

混蛋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

這是表白還是啊？

過了一會兒。

多了一條微信。

S：[睡了？]

蔣南舒看了一眼，沒理。

扯了紙巾眼淚鼻涕，腔里被酸的緒塞滿，堵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不想讓宋野聽到哭的聲音，深吸了幾口氣，慢慢緩下緒。

又端起水杯喝了半杯水，緩了幾分鐘，才拿起手機，給宋野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聽到車窗關起的聲音。

宋野低聲問：“剛剛怎麼掛了？”

蔣南舒呆愣了幾秒，忽然起，拉開房門，快步走到臺，低頭往樓下看。果然看到樓下停著一輛黑的車，小聲問：“你是不是在我家樓下？”

宋野嗯了聲。

他頓了頓，又問：“哭了？”

“沒有！”

宋野沉默了幾秒，輕聲問：“要不要下樓一趟？”

第43章 渣發言

此時已經接近凌晨一點。

2月14日人節。

蔣南舒在衛生間洗完臉,對著鏡子照了照，覺眼睛還是有點紅腫，很容易看出來哭過。

又拿冷巾敷了幾分鐘，似乎沒什麼用。

半晌,嘆了口氣,破罐子破摔地想：算了，看出來就看出來吧。

套上羽絨服,拿上手機,地打開家門出去，有種大半夜背著大人出去約會的，心里無法控制地張起來。

宋野來做什麼的,已經很明顯了。

他還會說什麼？

怎麼說？

蔣南舒走進電梯,看著LED屏上不斷倒數的數字，張卻在逐層攀升。

除了張，心里還很,很憋屈,很委屈……

但不可否認，還很。

最多的覺是，憾。

尤其是看到宋野這些年的照片和視頻,他告訴,本來是可以早早場他的人生，但因為一個莫無須有的罪名,被隔絕在外好多年。

錯綜復雜的緒,在走出電梯,看到拐角倚著墻的男人時，達到了巔峰。

宋野上換了一服，不是來送電腦時穿的黑沖鋒。他應該是回去過一趟,大概還洗過澡了，現在上穿的是他們在機場外重逢時穿的那件大，整個人英俊拔，很有氣度，穿著打扮比以往看起來正式。

他側著頭，深邃的目落在上。

蔣南舒站在電梯門前，愣怔地看著他，又低頭看看他腳邊的貓包。松在貓包里睡著了，發出細微的呼嚕聲。

寒風在深夜里呼嘯，過玻璃大門，似乎看到零星的幾片雪花在隨風打轉，這是……下雪了？

蔣南舒愣愣地眨了眨眼，二十分鐘前，在樓上往下看的時候，還沒看到有雪。

宋野順著的目轉頭往門外一瞥，很快又回過頭，目落在上，語氣散漫地搭訕：“下雪了。”

這場雪來得意外，應景。

像是要為今晚的告白，附贈一份浪漫的氛圍。

沉默幾秒，蔣南舒再次抬頭看他，有些明知故問：“你來做什麼？”

宋野手抄在兜里，目牢牢地盯著，語氣很直白坦：“來試試，能不能把公主帶回家。”

蔣南舒聽到這話，鼻尖瞬間一酸，眼淚差點又要掉下來。

元旦晚會那晚，從舞臺上下來，他跟說的那句話，記了很久，有時候學習會偶爾走神，幻想他表白會是什麼樣子的，是直接說一句“我喜歡你，做我朋友”，還是更含蓄一點？會有禮吧？他說會給送禮的，那禮是什麼？那段日子一邊努力學習準備高考，一邊抓心撓肝地等他的表白。

他那段影片像是烙在腦海里了，此時不控制地再次自播放，每一幀畫面都清晰無比。影片回放到最后，跟眼前的男人重疊，為一個完整的宋野。

哪怕遲了多年。

甚至以為腳踏兩條船。

他還是來到面前，跟表白了。

其實，他的表白已經放在游戲里了，親耳聽到，還是覺不一樣。蔣南舒看著宋野，心復雜酸，《時空回響》這個游戲的誕生就是個誤會，哪怕支線任務已經逆轉結局，但依舊覺得有點憋屈，忍不住想刺他兩句，于是在心里冷笑一聲，開始渣發言：“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花心，還有腳踏兩條船的前科。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說完這話，心里有些后悔，宋野會不會直接甩臉走人？

宋野也沒想到會這麼說，他臉沉下來，沉默了幾秒，深吸了一口氣，克制又冷靜道：“好，試試。”

“……啊？”

蔣南舒懵了。

這下是徹底傻了，怔怔地看著他。

就……答應了？

不再說點什麼嗎？

后，電梯門突然“叮”一聲開了，男人說話的聲音傳來：“外面零下好幾度呢，大半夜的拍什麼照片啊，還沒幾片雪呢……”

“人節下雪啊，多難得啊！讓你陪我下樓一趟廢話這麼多！”

蔣南舒聽到這兩個聲音，愣了一下，比腦子更快行，飛速撲到宋野懷里，臉埋在他膛上。

宋野愣了一下，抬眼，跟走出電梯的年輕視線對上。

年輕大概沒想到樓下有人，還是個大帥哥，也愣住了。

宋野漫不經心地收回目，把蔣南舒的服帽兜拉起，蓋住的腦袋，修長寬大的手掌按住的后腦勺，把人遮得嚴嚴實實。

大概是他表太冷淡，那兩人看了他們幾秒，就移開視線，繼續往門口走了。

門推開的瞬間，冷風灌。

蔣南舒猝不及防，冷得一。

下一秒，整個人都被人擁進懷里。

那對的聲音約傳來——

“我們這棟樓什麼時候有個大帥比了？新租客？”

“沒看到人家懷里抱著個人嗎？人節，肯定是來找朋友啊！”

“你看看人家，這麼冷的天都知道來找朋友，我讓你陪我下樓拍幾張照片你都要抱怨！這才新婚呢！”

“哎喲，我錯了祖宗……”

……

門，氣氛沉靜。

蔣南舒埋在宋野懷里，聞到他上清淡的沐浴香味，混合著淡淡的木質香和一不太明顯的煙草味兒。

他剛剛在樓下煙了？

宋野確實了一煙，因為在樓下等待的時間很難冷靜下來，甚至非常焦躁。他低頭，在頭頂低聲問：“那兩人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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