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神命格，就這麼水靈靈的給了？

要不是見過祖神命格，徐小還以為這丟出來的，是個唬人的玩呢！

「祖神命格是封神稱祖的必需品，這對月宮棄而言確實是機緣，但對魔祖何嘗不是呢？」

「祂將祖神命格給月宮棄，那自己用啥？」

「真如祂所言，即將置迴，陷沉睡，所以不在乎祖神與否，跌回聖帝也無妨？」

屁！

魔祖所言，但凡信一分，徐小都覺得這腦子就可以掏出來，捐給轉世迴的饒可了。

迴之道由鬼祖掌管，魔祖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選擇這種「復甦」之法。

這無異於將自命脈給鬼祖掌控！

因而建立在這般基礎之下的一切言論，通通不可信，但祖神命格又是真的……

「還有一種可能，這祖神命格不是魔祖自己的！」

那會是誰的？

是四副壁畫上，都被槍痕擊中過，更甚者是被魔神大槍擊殺了的已迴四祖的？

四祖固然輸了，再不濟也能在最後時刻，護住祖神命格，即便失，也不能資敵吧？

否則魔祖愈強，則四祖復甦的概率愈低。

——縱然迴，到了祖神這個層次，誰會不想復甦、沒有手段去謀劃復甦？

祟便是功案例。

縱然復甦後步履維艱，也是一步步從低谷中慢慢在往上爬。

「八尊諳曾言，集齊名劍，或許能召喚出劍祖的祖神命格，則其餘三祖也該有各自的布置。」

「既然這祖神命格不大可能是已迴四祖的，也不可能是魔祖自己的，那剩下的還有誰？」

十祖只那幾個，排除法一上。

先減去四，再減去葯鬼，再減去祟，只剩倆了。

「要麼時祖，要麼聖祖……」

時祖那麼詭異，魔祖要找到祂估都難，遑論剖蚌取珠。

那答案，不就呼之出了？

「聖祖？」

徐小心神震。

五域名為聖神大陸，聖祖才是正統。

魔祖只是聖祖分離出來，修合二為一之道的化，祂這是給反噬了？

「照這況看來，連祖神命格都能輕易給出，聖祖怕是已不復存在了。」

「魔祖悄無聲息間，已完了二合一之道，跟祟同個境界，甚至領先了復甦后的祟上千年？」

「那難怪祟出來后，面對五域各祖，表現得唯唯諾諾，連聖神大陸都不敢回，只敢在神之跡茍著發育……」

一切，居然都有跡可循！

再照此結論往下推，二合一之後，便是歸零。

魔祖定然是不滿足於一，想為零的，當下吩咐月宮棄要去做的事，便是歸零的鋪墊，之一？

「照時間線看，蒼穹之樹誕下燼照老祖。」

「燼照一脈先出了聖宮的半聖龍融之，這確實是跟聖祖切相關，后出桑老，再后是我……」

思緒至此，徐小僵住，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我，是魔祖的後手？」

有點稽。

他推翻了這個結論。

不該從自己這麼低位的角度出發去思考問題，該站在魔祖的高度，高屋建瓴去看待問題。

不論龍融之、桑老，亦或者自己，層次都太低，連為魔祖的棋子都沒資格，

只有燼照老祖，才是魔祖主走的那步棋！

「半聖位格、聖帝位格都配好了。」

「要麼祂預知、布局、導引了五域格局，走向如今這個局面，在關鍵時刻想來一記釜底薪，八尊諳？」

也不對……

燼照老祖就算背後襲，對八尊諳而言，估著也很難起作用。

何況現如今燼照老祖的出，已被自己發現，有點為棄子的覺了。

「或者說，我把燼照老祖看得太重了。」

「固然他是聖帝，但對魔祖而言，依舊只是一步閑棋。」

「能將五域的水攪渾，更在虛空島個眼，隨時觀察天祖是否有可能復甦，燼照老祖已完了他的使命？」

這輕鬆隨意的思考角度，好像反倒有點配得上魔祖這種高位者的想法了。

萬祖之祖的名號響噹噹，那也只是聖帝及以下，真要跟祖神的「祖」作比較，提鞋都不配。

「燼照老祖，只是一無關要的攪屎，類似於白窟、東天王城時期的我……」

「他沒有超過魔祖預期，沒有帶來驚喜，但也算按部就班完了任務，則這步棋便先閑置了，是否重啟，都是兩說？」

最後得出這般似是而非的結論，徐小也不知該作何想了。

聖帝棋子，說拋就拋，只能說紮於聖神大陸之上的魔祖，底蘊著實太厚。

較之於神之跡復甦的祟，開局一棵弱弱的締嬰聖株，全程沒有更好的戰鬥型人才輔佐，想指引一個布局甚久的十尊座蒼生暫時為自己所用，還莫名其妙給道璇璣破壞了大計。

至末到要死，也只能著去撿些五域的半聖位格垃圾來補充養分，可結局迎來的非但沒有驚喜，還是神亦霸王一……

祟都饞哭了！

「人比人，氣死人。」按捺住紛的思緒，徐小再看向石殿中得了祖神命格的月宮棄。

月宮棄難掩激。

即便面上制著，從他沸騰的神魂中，徐小也能看得出來，該是得償所願。

「聖祖在上，佑我寒宮長青。」

久居高位，寒宮聖帝倒也不至於了分寸，只是這時候再看他，再聽他的表達……

徐小曾對寒宮聖帝抱有敬畏之心。

畢竟他在半年前，接過這位一記聖祖之手，費了他盡數天祖之力才得以抗衡。

而今看來，不過也只是魔祖的一枚棋子，甚至為祂所用而不自知，還以為跟的是前途無量的聖祖。

月宮棄又問了「吉日何日」，魔祖雕像不答。

他等了一陣后，又問了「還有何吩咐」，魔祖雕像亦不答。

就如之前所言，「今後諸事，不復回應」——聽上去這似乎更加妙了：

祖神命格拿到，唯一可能會控制自己的聖祖陷沉眠……

如果他月宮棄封神稱祖，接下來是誰吩咐誰做事，可能都是兩說！

月宮棄再等片刻，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他便從團上起，禮數周全，稍作揖后，退步離開。

徐小知追隨，見直至退出殿外，月宮棄都無多餘神態、作，只是神魂沸騰不止，不知在思量什麼。

「肯定得多想啊！」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何況是從小養尊優的天之驕子，怎會想要控呢？」

但拿了魔祖賜下的祖神命格，本修的還是被二合一了的聖祖煉靈之道，最後卻想超？

怕不是過於異想天開了！

「難怪魁雷漢死不封聖，就要琢磨徹神念，直接走歸零的路子……」

……

月宮棄離開。

石殿恢復安靜。

徐小瞥了一眼信息欄，依舊沒有任何信息彈框，魔祖好像真沉眠了。

他並未就此離去，離開這個祖神時間節點，而是踱步逛完了整個石殿，可到最後也沒發現任何異常。

「能在這裡見到月宮棄，這地方，便該是早前的寒宮帝境吧？」

通過靈魂讀取，徐小都敢意道超，藉藉此法滲進五大聖帝境。

這直接從時間長河上追溯此地，有何窺探不得？

「地底……」

既然此刻在地底，去上面一瞧，便可知真相。

想到就做，靈意快速拔高，徐小便覺神魂離了石殿，但很快遭遇阻礙。

「聖祖之力！」

居然不是魔祖之力，而是很純的聖祖之力，作為守護石殿周圍的結界。

徐小並不氣餒，剛拔劍鋼，直接劈開。

結界居然主裂開了一道口子，這令得他稍有意外，但並未思量多久，他選擇了分出一道意志拋出去。

嗡！

意志出土，世界景一變。

陌生中略帶悉的寒宮帝境景，盡收眼底。

徐小找了一下，沒有找到他曾經待過的聽雨閣，不過想想也是。

「這個時候，月狐貍都還沒有出生吧？」

月宮棄尚未閉關，燼照獄海的蒼穹之樹尚未植種，連燼照老祖都沒誕生。

這個時間節點，早了末代十尊座，說得有上千年？

「聽雨閣附近的花草、湖，也和之後的迥異，山脈走勢也不盡相同，只勉強能瞧出來一點廓……」

想來後續月宮離搭建聽雨閣，改了那地方的風水，將之打造了寒宮帝境第二修鍊聖地。

至於第一？

徐小早就看出來了。

地下石殿所的位置，以聽雨閣為坐標作比照，剛好是後世月宮棄的閉關之地。

那可是連道穹蒼都不敢留下尿跡的寒宮天，今下看來，提防的不止寒宮聖帝，該還有魔祖。

「對了，尿跡……」

一想到胡撒尿的道穹蒼。

徐小頓時好奇，時間長河中的寒宮帝境的過去，會不會也留有道穹蒼的味。

但都還沒確證，他就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月宮離沒出生，和他同期的道穹蒼，這會兒連個卵都不是，怎麼可能撒得了尿？」

心念這麼想，徐小還是旋開了意道盤。

畢竟是神鬼莫測道穹蒼嘛！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只掃了一眼，徐小便放下了心來，千年前的寒宮帝境，果然連半個握手圖紋都沒有看到。

「什麼神鬼莫測，也就一般。」

「真正的神鬼莫測，那不止得布局千年之後，連千年之前都得謀劃好吧？」

但這顯然為難道穹蒼了，人家只是記憶之道超道化，不是時間之道超道化。

十尊座也有上限。

不是誰都像自己，想要悟什麼道，品個基礎盤出來，之後都能靠加點。

「回去！」

意念想要遁回地下石殿，意外阻。

徐小等了一會，這次聖祖之力打造的結界，並沒有主裂開口子，放自己回來。

他毫不猶豫，堙滅了方才那道外出的意志。

……

「八尊諳？」

「我在。」

……

你還在，那我就放心了。

石殿空，只餘下徐小一個人。

八尊諳既然敢說兜底，還表現得無懼祖神，還期待第一隻出頭鳥的到來……

出頭鳥不冒頭，徐小便想作死了。

他來到方才月宮棄盤膝的團之前，想見一見這個時間節點下，魔祖以什麼形態存在。

未知，讓人恐懼。

只有打破未知，之後才有面對的勇氣，畢竟魔祖早晚都得面對！

當著魔祖石雕的面，也不管這傢伙是真沉眠還是假沉眠，徐小一記怪誕戲法，將自己變了月宮棄——就當你真沉眠吧！

消耗很大。

但還在接範圍中。

這個時期的寒宮聖帝，也只是聖帝，並未企及到封神稱祖中的某一步，只借他的形態來說說話、聊聊天，不難。

徐小盤膝也坐到了團之上，面恭敬，帶著學來的虔誠，閉上雙眼道：

「聖祖在上，佑我寒宮長青。」

嗡！

話音剛落，他只覺周景一變，意識到不妙的徐小，立馬睜開雙眼。

「這……」

他驚住了。

方才目儘是灰暗調的石殿，突兀變得金碧輝煌，無比聖潔。

就連兩側牆壁上的四副壁畫，容都改了，變了聖祖與龍祖並肩於大海之上，眺遠方；

變了聖祖與劍祖對坐於月下孤樓，舉杯共飲；

變了聖祖與戰祖角力於擂臺之上，沒有殺機，只有簡單的勝負。

變了聖祖與天祖在虛空島上，前者贈出銀的碎鈞盾，而後者含笑相接。

和諧！

太和諧了！

和諧得讓人骨悚然！

「原來，這才是月宮棄眼裡的石殿……」徐小皮疙瘩都立起來了，想到了魔祖石雕。

抬眼去，見那石雕明聖潔，散發著神的輝，讓人忍不住想要拜。

「聖祖？」

徐小裝不了月宮棄了，徑直起，恢復了原貌：

「出來吧，魔祖，我知道你在看著我！」

他只覺魔祖在耍自己玩，先是屏蔽了月宮棄的應，讓他發現不了自己；

再放自己的意志出石殿，卻卡著不肯讓意志歸來；

最後再來整這麼一出，滿滿的全是惡趣味。

可起離開團后，聖殿恢復了石殿，石殿空，魔祖連一句回應都沒有，彷彿他方才所經歷，都是假的，全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