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許栩果然嘗出來了。
“這湯的味道像是五師兄煲的哎。”
“那不能。”戚白晝直接給否決了。
“咱又不是沒住過院。醫院的配餐什麼味兒哥能不知道?”
戚白晝不信,也湊過來嘗一口,震驚挑眉:“嗯?別說,這小味兒還真像老五的手藝。醫院的廚子絕做不出這味道。”
許栩心里咯噔一下:難道真的是……
戚白晝皺眉想了想,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哦,明白了!這是我給你點的外賣。”
殷宿:???
您睡得那麼死,怎麼點的?
夢里點的?
可戚白晝睡得懵,死活認定這就是外面。
許栩捧著碗哦了聲,默默喝著,沒再說什麼。
“怎麼了?想老五了?那給他打個電話唄。”
“算了,他工作怪忙的。”
許栩想,五師兄要是真想見自己的話,應該不會這麼久不來看吧?
估計他現在見了自己也尷尬的。
殷宿:我不尷尬!
車里的殷宿再次低頭看了眼,他的手機終歸是沒亮。
另一頭,許栩剛把湯喝完,走廊外忽然一陣喧鬧。
蘇家人居然也從海市趕過來了。
蘇父蘇母都是樸實的人。
來醫院探沒帶什麼鮮花和果籃,帶的是自己煮的蛋和小米粥。
他們聽說許栩里有傷,不方便吃東西,想著給煮碗粥,能吃飽又不會刺激到傷口。
只是又擔心粥里沒營養,所以兩口子絞盡腦,又是打電話問在學校的蘇煜珩,又是請教鎮上的老中醫,挑挑揀揀,又往粥里加了山藥,人參和磨了苦杏仁。
熬粥用的水也是用了心思,是熬了一天的骨頭湯,靜置后,撈了料頭,濾了沉渣后才敢用。
打開蓋子,香氣撲鼻。
許栩很,連聲對二老說謝謝。
蘇父點著頭,笑容樸實又靦腆。
蘇母心疼許栩,眼圈紅紅的,時不時就要轉過頭去抹把淚。
分別了二十多年的骨,本不舍得見再一點點委屈。
偏偏學問又不夠,說不出什麼人肺腑的話來,著許栩看了半天,最后也只說了句:“比往些日子瘦了。”
許栩自己的胳膊,強打起神來笑得燦爛:“有嘛,多著呢!哎,我弟呢?”
老兩口默契看向房門。
許栩佯裝生氣:“蘇煜珩!你又闖什麼禍了?”
“我沒有。”
走廊里傳來蘇煜珩小聲的抗辯。
許栩輕哼一聲:“沒闖禍干嘛躲著不敢見我?鬼鬼祟祟!看著就來氣。”
蘇煜珩猶豫了,從門口探出半個子。
要考研的人,每天泡在圖書館,沒怎麼打理過自己,胡子都長出來了。
臨到醫院才想起來要收拾干凈,胡子一剃,邊被胡子遮過的地方比周圍亮了一個度。
不過他今天特意穿了許栩送他的西裝。
那是許栩比對著霍寒深給他買的,雖不是定制款,但版型好,很上。
而且老蘇家基因很是不錯,這弟弟隨便打扮一下就是校草級別。
可惜,氣質稍微差了那麼點。靦腆,總也低著頭。同一款服,霍寒深穿就是價上億的年輕總裁,弟弟穿……怎麼看都像是公司里新來的實習生,青稚。
還得練啊,弟弟~
許栩來了興致,非要爬起來給他上一節態糾正課!
結果小手一撐,還沒爬起來呢,子先了,悶頭就往地上撞。
慌得一屋子趕沖過來把扶住。
戚白晝又氣又心疼:“差不多得了。剛清醒一陣看給你興的,這子得調養,還真把自己當超人啦?”
“嘖!”
許栩瞪他一眼:“我弟弟在這兒呢,給我點面子不行嗎?”
戚白晝茫然了:“這是咱弟弟啊,我還以為外邊兒那一群都是你學生呢。”
許栩:???
一群?
“許老師!”
“老師好!”
許栩聞聲看去,蘇煜珩的死黨們都來了。
一群男大學生年輕朝氣,手里捧著大捧花束,包裝又雜,配主打一個熱鬧,一看就是路邊兒花店里剛買的,指定被狠狠宰了一波。
許栩好笑又:“你們怎麼都來啦?”
蘇煜珩黑著臉,衛兵一樣站得筆直,把后那群大小伙子都擋住:“他們是吃飽了撐的。”
許栩:?
“不許這麼說同學。”
怎麼說他們也是好心吧!
蘇煜珩很委屈。
好心?
這幫家伙才是最可惡的!
聽說他姐傷住院,馬上就湊錢給他買票來京市看。
虧他當時還。
哪想到路上這哥幾個一個比一個興,嶄新的服一套換一套,香水發膠使勁往上抹,那一個爭奇斗艷。
蘇煜珩明白了!
他們哪兒是來探病人啊,這是做夢相親來了吧!
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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