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了眼方婉，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方婉顯然也不懂，同樣略顯詫異。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金懿軒，H國目前最紅的頂流。”

鄧總站起給眾人介紹這位突如其來的客人，其他投資方也紛紛站起來打招呼，做做樣子走個場面。

沈歲人還懵著，本能依著禮數起，看著對面這位平時只能在網上刷到的大咖，思維有點卡住了。

他們的位置只隔了個人，金懿軒正好抬頭，墨黑的眼睛過來，對著沈歲笑了下，出手主打招呼：“沈小姐好，很高興認識你。”

“你會說中文？”沈歲蹦出這句話的瞬間，才意識到自己把心里想法說出口了，微微一愣，很快又恢復了表面平靜。

“會的。”金懿軒笑著說，“我是混兒，母親是華人。”

他確實會說中文，而且還說得很好。

幾乎完全聽不出口音，普通話發音也很標準。

只是沈歲對混兒沒什麼好，尤其是Vinasha做出的那些事，現在還讓梗在心里。

瞬間對面前這個人失去了社，禮貌微微一笑，移開了視線。

大家客套一番，又重新坐下來。

鄧總端著酒杯，笑著跟沈歲說：“金懿軒本人更帥是吧？我之前跟他簽約的時候，也覺得這年輕人長得是真的好。”

做藝人的，幾乎都是靠臉吃飯。

五致，長得好看的，一抓一大把，在這個圈子里多了去了。

金懿軒到底還是偏H國的風格長相，細長的單眼皮，金屬鏈條和朋克外套，笑起來蠻的，看起來也很年下。

尤其是耳邊的黑曜石耳釘，閃的，燈一晃，還扎眼。

沈歲倒是覺得，可能這個款式讓池嶼戴著，或許比他更好看。

“嗯嗯，是的。您很有眼。”

到底是商務場合，再有想法也不會直說，標準公式回答完，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您跟他簽約？那金懿軒現在，也跟貴公司有合作？”

“是啊。”

鄧總又看了看金懿軒，面功人士的得意，“懿軒現在可是我們品牌的全球大使，其實我今天請他過來，是有意讓你們倆合作一下。”

“大概是怎麼個合作形式？”

“就傳統那樣啊，對外演演戲，炒炒CP什麼的。這種形式的捆綁，對我們即將推出的系列手表，有更高的宣傳效率。”

“你確定麼，炒CP？”沈歲微微皺眉，“先前簽訂的合同里，似乎沒有提及這個條件吧？先不談藝人的狀況和個人發展，您突然提出這個要求，是不是太草率了？”

這個決定，自然不是臨時出現的。

既然能當眾說出來，固然也是他們公司經過會議討論過的結果。

不然，金懿軒這樣的頂流，各種通告都忙不過來，怎麼會無端出現在這種小酒局上？

“別太驚訝，不如先好好考慮一下吧。”

鄧總喝了杯子里的酒，擱了杯子，笑著抬頭看向，“沈小姐今天來到這里，難道不是為了我們雙方可以繼續合作嗎？再說，跟大咖炒緋聞沒什麼壞，娛樂圈本來不就是緋聞越多，人越紅嘛。”

這話倒也沒說錯。

娛樂圈，娛樂圈。

能給眾人帶去娛樂的，不管真的假的，任何的緋聞新聞，只要能制造話題和流量，就有一定的價值存在。

只是對沈歲而言，有自己的底線。

不是單，也不適合跟異炒cp緋聞。

所以讓去跟金懿軒合作，可以，但絕不是以這種形式。

方婉也聽到了鄧總的提議，從對面走過來，站在這位老總旁邊，請他賞臉單獨到外面聊一下。

鄧總幾杯洋酒下肚，人微醺，但也還沒失態。

他撐著桌子站起來，笑著讓沈歲再多坐會兒，跟著方婉到隔壁包間談話去了。

臨時跟來的小助理還在外面等著，沈歲也不害怕這些人為難，一個人安靜坐在桌邊，拿出手機看看有沒有未讀消息。

結果一掃過去，還真有兩條。

一點開，都是宋沉衍發來的。

——【忙完了麼？】

——【不要喝太多酒。】

消息間隔了一小時，也是這會兒才注意到，原來時間都已經八點半了。

也不知道宋沉衍自己在家，有沒有自己吃飯。

該不會，還在等回去吧？

沈歲想到這，趕回復道：【還沒忙完。這個資方有點難纏，不過應該也快了。】

剛打完字，點擊發送。

隔了個位置的金懿軒，忽然開口跟聊天：“之前我在H國的時候，也看了你的比賽直播。”

“哈？”沈歲熄滅屏幕，抬起頭來，“那個節目有這麼火麼，國外也能看到？”

“對啊，我們公司也是培養練習生為主，這類的比賽當然會關注。”

“嗯，好像也是。”

沒什麼聊天興致，三言兩語，就又開始低頭擺弄手機。

金懿軒自然也看出了刻意疏遠的態度，沒介意，反而坐到了之前鄧總的位置上，低聲問：“沈小姐，你是討厭我麼？”

“……啊，想多了吧。”沈歲不得不再次抬起頭，轉過臉跟他對視，“您這種天王級別的咖位，在國外也是頂流idol，這麼優秀的藝人，我應該向您學習。”

所以既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倒也沒什麼大的疏。

讓人挑不出病。

金懿軒注視幾秒，輕笑出聲：“其實我在想，如果沈小姐到我們公司來發展，說不定會比在國要紅。我們那邊也有很多華人練習生，出道以后，也要比本土的藝人更歡迎。”

有點突然，話題跳躍度也太大了。

沈歲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說了什麼。

但只略微驚訝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平靜。

畢竟對方的提議，從來不在的計劃當中。

于來說，國就好，何況親人朋友都在，并沒有出國的想法。

“謝謝，我對我目前的工作很滿意。”禮貌微笑，隨后移開了視線。

“真的是這樣麼？”金懿軒撐著頭，目仍然注視，“那剛才，為什麼沒有答應鄧總的提議？”

“我有我自己的原則。”

“即便是，失去這份合約？”

這個角落的對話，只要他們兩人能聽到。

沈歲緩緩抬睫，對上金懿軒的視線，十分認真地說：“對。如果非要隨意人擺布，去做不想做的事，我寧愿失去這份合約。”

金懿軒安靜地著，看不出在想什麼。

那目有打量，有意外，也有些許說不上來的好。

“不過，好像這些都跟金先生沒關系吧。”

沈歲錯開他的目，聲音淡淡的，“都是這個圈子里生存的人，明白沒有一步登天的道理。我有我原則和節奏，不是同一個方向，應該也影響不到您。”

撇得一干二凈，也沒有朋友的意思。

連給對方靠近一點的機會，也一同斬斷得干脆利落。

“我覺得，沈小姐可能誤會了。”

防備得太過明顯，金懿軒聽出話里帶刺，頓時捂著額頭笑起來，“我可不是你的敵人，我只是欣賞沈小姐而已，沒有惡意的想法。”

“嗯。”沈歲不再多言，點點頭，打算起去看婉姐什麼時候回來。

結果剛站起，包廂門又被人推開。

沈歲抬眸的瞬間，視線與進來的人倏然上，整個人一怔。

對方幾乎也是一眼看到了，沒顧及別人的目，邁著長徑直走到的面前。

“事談完了？”

“沒有……”

“嗯。”

說著，這人就坐下了。

挨著旁邊，跟肩膀著肩部，整個人淡然自若。

沈歲嗅到了他上干凈的沐浴香氣，回過神，在桌下悄悄扯了扯他的襯袖子，“不是……宋沉衍，你怎麼跑來了？”

“你說資方有點難纏，我恰好在樓下。”宋沉衍靠著椅背，側頭看向，“你一直不回家，那我只能……出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