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序快步到待客室，池音音和秦川各自在打電話。

秦川站在窗邊，他先看到沈時序，跟電話那頭的手下說了聲，掛斷電話上前。

池音音也看到了他，沖他禮貌地笑了下，轉朝另外一邊走去，繼續電話。

秦川跟沈時序握了下手，開口便提上沈雪婷。

沈時序歉意：“我姐還在忙，很快過來。”

秦川笑笑：“沒關系，已經等了這麼久，再等等也沒差別了。”

秦川是不懟人的，但這次真的瀕臨閾值。

池音音一直在打電話，直到沈雪婷過來，才終于收起手機。

沈雪婷一出現，便快步走來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早上事比較多。”

手和秦川握了下，又朝池音音手。

池音音還以為會故意無視掉自己，所以剛才只是站著。

現在沈雪婷出手，池音音忙積極上前一步，和握了下。

秦川微笑：“沈氏是大企業，沈總忙是應該的，不過沈總也要均衡下，別讓自己太累，勞逸結合。”

“哈哈哈，好好好！”沈雪婷過去坐在沙發上坐下，讓他們也坐。

沈時序看著姐姐忽然變臉，心里面拿不定在做什麼打算。

小助理接過秦川遞來得文件，給沈雪婷。

池音音的包包里還有另外幾份文件。

今天有備而來，這些文件是海城所有得上名號的五星酒店里的大廚們提供的廚使用反饋。

如果沈雪婷繼續挑刺，池音音就會把這些文件拿出來，告訴沈雪婷，這才是真正的市場。

沈雪婷淡淡翻了幾頁，似乎沒有耐心。

秦川和池音音暗道果然。

沈時序在旁面也很低沉。

沈雪婷沒看完，興致寥寥地翻了幾頁后，一把合上文件。

秦川道：“沈總，莫非……”

“OK，這樣是對的，”沈雪婷出一抹非常友好的笑容，“池氏果然不讓我失，這才過去多久，新方案讓我很滿意。”

秦川笑道：“那麼，就按照這個規格來？”

“好，沒問題！其實，我應該多為你們著想。池氏剛起步，能做這樣已經很難得了，我那天表現得有些過分，池總，對不起。”沈雪婷看向池音音。

池音音覺得好笑。

沈雪婷的話像是道歉，但是又在暗示還是不行。

什麼做“已經很難得了”，池音音至今不認為自己的第一批貨做得不夠好，這些五星大廚們的回饋就是最好的證據。

但演戲嘛，誰不會。

池音音揚起一抹笑容：“在商言商，何況沈總提得點非常合理。”

而后，雙方就這批訂單又達最新協議。

這一次的沈雪婷非常好說話。

之前就已經多給了池音音五天，現在表示很喜歡最新的規格方案，可以再多給七天。

秦川爽快答應。

趕在午飯之前，池音音和秦川離開沈氏。

沈時序親自送他們下來。

池音音又開始打的電話，發的消息，一路沒有和沈時序說話。

秦川把所有話頭接走，和沈時序一直聊到上車。

沈時序和秦川揮手，又看向副駕上的池音音：“池總，拜拜。”

池音音一邊打電話，一邊沖沈時序笑笑，揮了下手。

待車子開出去后，池音音才掛斷電話，皺起眉頭：“你怎麼看？”

秦川道：“是不是夜總對沈雪婷施了？”

池音音搖頭：“不是。”

這一次勝券在握，就準備用包里的文件打臉呢。

夜云凜也知道，所以，他斷然不會找沈雪婷說什麼。

秦川道：“看沈時序的神，他對此事也很意外。”

池音音的眼角跳了兩下，手去，總有一不太好的預。

但目前來看，一切穩妥，會是哪里出事呢？

算了，能盡早解決這個訂單是好事。

還是那句話，今后和沈氏，池氏不會再有半點往來。

沈時序回去樓上，叩響沈雪婷的辦公室門。

沈雪婷停下手里的工作，往椅背上靠去，沖沈時序微笑：“門又被關，你進來就是。”

“為什麼？”沈時序進來便道，“姐，你之前還很強勢，今天為什麼改了主意？”

沈雪婷挑眉：“時序，你是哪邊的？”

“我就是好奇。”

沈雪婷笑笑：“你別管，這個訂單我負責終審，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心上人委屈的。”

沈時序一凜：“姐，你胡說什麼。”

沈雪婷寵地看著他：“你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忽然從京市跑到海城，不就是為了池音音嗎？我一開始還納悶呢，但是了解了你到海城之后的一系列作，我很輕易就能發現，你的一切都是圍繞著池音音這個中心點。”

沈時序忽然沉默了，不知能說什麼。

“我不會生氣的，”沈雪婷微笑，“雖然沈家和楚家有婚約，你注定不能娶池音音，但是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早就是開放的婚觀。你大可以一面和楚沁完婚，一面在外養著池音音這個人，未嘗不可。”

沈時序走去在沙發上一屁坐下，抬頭看：“把你那套開放式婚姻觀念帶到國來，水土不服。”

“那麼你說，怎麼辦呢？你難道能違背爸媽，不娶楚沁？”

沈時序抿，低眉看著鮮明亮的地磚。

沈雪婷過來在他邊坐下：“時序，其實這樣很好，姐姐是支持你去追求池音音的。”

沈時序淡淡一笑：“我知道啊，你想要得到夜云凜嘛。姐，你口口聲聲開放式婚觀，但你對夜云凜還長。”

“怎麼，我這些年也沒有為了他守如玉啊。”

沈時序忽然話題一轉：“姐，你多久沒見到楚伯母了？”

沈雪婷沒反應過來，隨口道：“哪個楚伯母？”

“你說呢？”

“哦……”沈雪婷道，“最近事太多，才聊了楚沁，我怎麼把媽忘了。好端端的，你為什麼忽然提到楚伯母？”

沈時序笑了笑，搖頭：“沒什麼。”

“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真的很久沒見到了，都快忘了什麼模樣。”

沈時序意味深長地道：“楚伯母很漂亮。”

沈雪婷“哦”了聲，只在乎自己的敵漂亮還是不漂亮，除卻自己的敵，其他人多漂亮都無所謂。

而楚伯母這樣一把歲數了的老人，更沒興趣。

沈時序還想說點什麼，不過他手里的證據不足以拿出手。

聳了下肩膀，沈時序起：“我去忙。”

沈時序一走，沈雪婷的手機便忽然振。

是一條越洋信息。

沈雪婷看了眼秦川留在這里的新方案，眼睛劃過一深沉笑意。

回復：“魚已落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