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玉是一個人來的何三胖的酒吧,單獨呆在包間里,就等著周森過去。
其實不太常來,來也是在晚上,今天白天突然過來,或許是想確定什麼。
回想起跟小白說的幾句話,周森角勾起一抹冷笑,吸了口雪茄,站在林碧玉的包間門外,守在這的幾個人立刻將門打開。
林碧玉站在里面,正拿著遙控選歌,瞧見周森來了便招招手,姿搖曳道:“來了?快過來。”
周森抬腳走進去,剛進來外面的人就把門關上了,林碧玉朝他招手,笑得十分嫵,就跟在陳兵懷里時沒兩樣。
周森站在原地沒,他披著西裝外套,雙手環著,高大頎長的,筆直地像一顆樹,略有些似笑非笑,這樣的男人對于有慕強心理的人充滿了吸引力。
“嫂子找我有事?”他問著,就近坐在靠近門口的沙發上,疊起雙,隨意地很。
林碧玉笑著走到他邊坐下,和地說:“沒事兒,這不是軍哥忙著理那批貨的事,我在家閑著無聊,就到何胖子這來玩玩,聽艾米說你也在呢,就讓你來聊聊。”
周森瞇眼瞧著與他距離近得十分危險的林碧玉,他并沒有急著躲開,反而低頭靠近了一些,在耳邊輕聲問:“嫂子,我們坐得這麼近,外面有人進來會誤會的,這不太好吧。”
林碧玉只覺耳極了,渾是上下都麻麻的,其實從第一天知道有周森這麼一個人,就猜到他會有這麼一天,以前一直以為這是個漢,并且掛念著亡妻,對人興趣不大,但自從他有了羅零一,這食指在看見他時,就總是忍不住跳,恨不得立馬吃了他。
“沒人會進來的。”林碧玉意有所指地說,“這里只有我們倆。”
周森慢慢出一個笑容,將手里的雪茄狠狠地按在煙灰缸里,充滿磁的低沉嗓音曖昧地反問:“所以呢?”
林碧玉正要回答,外面忽然響起嘈雜的對話聲,周森依稀聽見了羅零一的名字。
“我去看看外面怎麼回事。”
他站起來,披在肩上的西裝外套落到沙發上也無心去拿,直接開門出去了。
林碧玉看著他深灰的外套,慢慢拿起來,放在鼻息間聞了聞,不同于其他臭男人,他上有一種非常干凈的味道,混雜著很淡的煙草香,好聞極了。
門口。
是艾米姐和守門的小弟在談,艾米姐有些著急,聲音就有些大了。
看見周森,松了口氣說:“森哥,你快回去看看吧,何總和零一他們……”言又止。
周森皺起眉:“他們怎麼了?”
艾米姐嘆了口氣說:“何總著零一喝酒,零一喝了幾杯有些醉了就不想再喝,何總不高興了……”
周森立刻抬腳離開,后面的話已經沒必要聽了。
他回到包間的時候,何胖子正摟著個人在耀武揚威:“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你不過是個表子,森哥今天喜歡你,你就有飯吃,明天看膩了,你回來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他懷里的人似乎很解氣的樣子,仰著頭嘲笑羅零一,尖著嗓子說:“何總說得對呀,大家都不過是個玩,誰比誰高貴呢?”
羅零一按著額角淡淡道:“我沒說過自己比你高貴多,也請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是個獨立的人,不是誰的玩。”
這樣的話反而讓那人覺很難堪,拉著何胖子的手臂撒,要何胖子給做主,何胖子正要說什麼,他邊的小弟就拉住了他,指了指門口。
何胖子看向門口,瞧見周森,酒立馬醒了,笑瞇了眼說:“呦,森哥回來了,我還以為您得好半天才能回來呢。”
何胖子邊的人瞧見周森有些畏懼,往他后躲了躲。周森慢條斯理地走進來,雙手抄兜往羅零一邊一站,低頭打量了一下,嗅了嗅上的味道,皺起了眉。
“喝酒了?”他問著,語調不甚愉悅。
羅零一點頭:“喝了幾杯,有點頭疼。”
“誰讓你喝的?”周森似不經意地問,眼尾上挑,余沉的掃過何胖子。
羅零一抬手指著何胖子,沒有說話,何胖子趕解釋說:“我就是高興嘛,和嫂子喝幾杯,嫂子不勝酒力,有點頭暈,要不咱們今天就到此結束吧?”
“結束?”周森笑著說,“沒那麼容易。”他按住羅零一的肩膀讓坐下,隨后走到何胖子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意味深長道,“何胖子,你如今是越發長進了,有段日子沒收拾你,
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何胖子憨笑著說:“森哥說得哪里話,我這不是喝多了,有點沖,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周森斜睨著他后那個人,指著說:“往哪躲呢,怕什麼?剛才不是厲害嗎。”
那人嚇得渾哆嗦,直接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哀求道:“森哥,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周森出憾的表,半蹲著說:“那你得跟我太太說。有句話我得提醒你,自己份自己不清楚嗎?別誰都敢比,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配嗎?”他點著的頭,“你是男人的玩,但不是。”他一字一頓,語調其實溫和,可越是這樣,那人就越是害怕,“羅零一跟你不一樣,是我太太。”
那人驚呆了,現場其他人也十分驚訝,似乎都沒料到周森會將這麼一個“風塵子”視為妻子。
周森直起,向羅零一,溫地問:“好點了嗎?”
羅零一點點頭,站起來說:“我們回家吧,我有點累了,想休息。”
周森答應下來,攬著的肩膀說:“那我們回家。”
他們轉離開,方才挑釁的那人本以為事結束了,誰知走到門口的周森又轉回了頭,和藹可親地說:“對了,別忘了理好這件事,下次來我不希再瞧見這個人。”
說罷,他轉就走了,似乎本不在意這句話會給一個人帶來什麼結果。
上了車,羅零一問他:“會怎麼樣?”
周森發車子,目視前方說:“不會怎麼樣。”
“嗯?”羅零一不解。
“其實這對來說是件好事,何胖子雖然花,但也算重,應該會給一筆錢打發走。”
聽了這話,羅零一松了口氣:“這的確是件好事,也算因禍得福。”
周森意味深長地勾起角:“可不一定會這麼想。”
羅零一擰起眉。
“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你那有懂得什麼分寸。”
貪婪,是所有人的原罪,不論男。習慣了撒個賣個俏往床上一趟就賺錢,恢復正常生活后反而會適應不了,就好像毒癮一樣,一發作就六親不認,黑白不分。
他的話剛說完,一輛賓利慕尚追上了他們的車,在駕駛座那邊緩緩并排行駛。
周森打開了車窗,那邊副駕駛的車窗也開著,是林碧玉的臉。
羅零一瞧見,不自覺收了手。
“阿森,今天我很高興,下次見面再把你的外套還你哦。”林碧玉揮了揮手手里的西裝外套,“錢包里的錢歸我啦。”得意地笑著,完全不像那個年紀那個地位的人該有的笑容,甚至帶著些剛談時小孩的氣息,很難不讓人懷疑,對周森是不是起了什麼真心思。
周森的回答也很溫和,他彎著眸子,十分大方道:“你開心就好。”
林碧玉笑出聲來,賓利車很快開離這里,周森慢慢關上車窗,臉上的笑容已經然無存。
羅零一一直很安靜,這會兒才輕聲說:“錢包里的證件怎麼辦?”
周森反問他:“你覺得干這一行的,會在錢包里放能證明份的東西麼?”
……的確,好像沒見過幾個不法分子隨攜帶份證明的,這不是方便被公安查麼。
只是,你的外套為什麼在那這些話,還是沒有立場和勇氣問出口。
后來的路上羅零一沒再開口說什麼,周森也不開廣播,不放音樂,車子封又好,于是這里面安靜得落針可聞,氣氛抑得讓人心悸。
直到回了家里,車子停到別墅門口,兩人回了臥室,關上了門,周森才從后面抱住,在耳邊問:“你這是在生我的氣嗎?”
羅零一僵住,搖頭:“沒有。”
周森拖長音調,似笑非笑:“哦,那就是吃醋了。”
羅零一瞬間仰頭與他對視,他深邃的眸子里帶著明顯的笑意,還有一讀不懂的懷念,明明不該這樣的,可還是會忍不住覺得,他會是在過自己看那個他虧欠的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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