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看不上這個妹妹，只長了一張漂亮臉蛋，沒長腦子。明明嫁的最好，抓了一把好牌，卻打的稀爛。

躺在床上的蘇老夫人蹙著眉，顯然是不愿意看到兩個兒發生爭執。

“寶如。”蘇老夫人沙啞著嗓子，喊了聲長的名字。

“媽，我在呢。”蘇寶如半跪在母親的病床上，倔強的沒哭，但眼淚一直在眼睛里。“媽，您放心，以后做錯事，都有我罵，不用您心，您只管好好的養病。”

蘇老夫人點了點頭，一只手握住蘇寶如，另一只手向了蘇國強。

蘇國強立即握住老母親瘦弱干枯的手，“媽，我在呢。”

“國強啊，媽要走了，但蘇家，不能散。”蘇老夫人哽咽著，艱難的說道。

“媽，您放心，有我和大姐管著們幾個，們不敢不聽話。”蘇國強紅著眼眶，臉上流著淚。

蘇寶林和蘇寶娟都圍在母親的病床旁，向即將離世的母親保證，蘇家絕不會散。

蘇老夫人看著兒們，欣的點頭。

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孩子們還小的時候，整天吵吵嚷嚷，有時候為了一件新服，姐妹幾個就能互相扯頭發，有時候為了幾塊水果糖，五個孩子也能吵得天翻地覆。

可若是別家的孩子欺負他們，他們就會一擁而上，即便是年紀最小，心思最多的寶娟，也會撲上去，像只小似的，撕咬欺負哥哥姐姐的人。

蘇老夫人生了五個孩子。

長寶如子強勢，總想弟弟妹妹一頭，長子國強資質平庸，寶林和寶娟小心思太多，而寶華又是個拎不清的。

沒有一個讓蘇老夫人放心的。

但即便他們都有缺點，但最大的優點就是懂得什麼手足之，懂得面對風雨的時候抱團取暖，蘇老夫人又覺得，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蘇老夫人的目混沌又遲緩，看過自己的每一個孩子。

兒子，兒，婿，外孫，孫媳，還有外孫，外孫婿。可看著看著，總覺缺了什麼。

“毅，毅峰呢？”蘇老夫人的眼神變得渙散，意識也開始不清楚了，可能是忘了張毅峰和張夫人還在鬧離婚，只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婿，沒有來看。

“媽，毅峰去外地出差了，還沒趕回來呢。”張夫人握著老母親的手，哭著說道。

“哦，他工作一直忙，我，我再，等等他……”蘇老夫人側著頭，目一直看向窗外。

張夫人一遍遍撥張毅峰的號碼，起初是魏英紅接聽的，不冷不熱的說：“毅峰正在開會，你有什麼事晚一點兒再打過來。”

“我母親病危，想見他最后一面，能不能讓他現在來醫院……”

“毅峰正在開會，你是聽不懂麼。等他開完會，我會轉告他。”魏英紅不等張夫人把話說完，便不耐煩的打斷。

“我母親已經等不了了，你讓張毅峰接電話！”張夫人緒激的低吼道。

“蘇士，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和毅峰馬上就要離婚了，他沒有義務到你母親床前盡孝。”魏英紅說完，便結束通話。

之后，張夫人再撥過去，便是無人接聽的狀態了。

最后，蘇老夫人到死也沒有等到張毅峰這個婿。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走進病房，看著已經變一條直線的心電圖，在死亡證明上填寫了過世時間，以及死因。

病房，兒哭一片。

張夫人整個人看起來好像瞬間憔悴了十幾歲，目呆滯，滿眼淚痕。好像靈魂都被走了一樣。

林舒看著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走過去想要安幾句。

張夫人茫然的看著，“小舒啊，你媽媽過世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很難過。我現在也沒有媽媽了，我們也算同病相憐吧。”

林舒了，覺眼睛發酸，安的話卡在嗓子里，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蘇老夫人的葬禮辦的很隆重。

蘇家雖然算不上頂級豪門，但在京市也是有頭有臉的門楣。

蘇老夫人生前也算德高重，京市數得上號的人家，都來送了蘇老夫人最后一程。

張家自然也不例外。

張老爺子和張毅峰都來了。

張毅峰恭恭敬敬的給蘇老夫人的像磕了三個頭。然后走到張夫人旁，悲慟的說了句，“節哀。”

張夫人眼睛都哭腫了，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只說了句，“滾。我母親不想看到你。”

張毅峰看著張夫人，滿臉錯愕。

他們夫妻多年，張夫人雖然不算聰明，但漂亮溫順，他工作忙，很顧家，從不會抱怨，幾乎沒說過重話。

這是張夫人第一次讓他滾。穿著一黑套裝，臉慘白，周上下都散發著滲人的寒意。

因為蘇老夫人過世是，張毅峰沒有趕去見最后一面，終究有些理虧。所以，他著緒，放低聲音解釋了句，“我這幾天都在開會，抱歉，沒趕上見岳母最后一面。”

“開會？和魏英紅一起開會？在哪兒開的？床上？！”張夫人的不控制的發抖，下意識的拔高了音量。

張毅峰臉瞬間鐵青，剛要解釋，卻被走過來的蘇國強打斷。

“蘇寶華！你一定要在母親的靈堂鬧麼？你是不是想要母親死不瞑目！”

蘇國強冷著臉，很難看。他雖然在訓斥張夫人，但顯然也沒給張家留臉面。

“小舒，你帶張伯父和張副市長去會客廳休息吧。我還要接待客人，實在是失禮了。”蘇國強的語氣十分的客氣，但稱呼卻異常的生疏。

以前，蘇國強都稱呼張毅峰為‘妹夫’，或者直呼其名，如今卻是‘張副市長’。

“爺爺，爸，這邊請。”林舒引領著張老爺子和張毅峰向后面的會客廳走。

同樣穿了一黑的襯衫和套，看起來有些沉悶。

張毅峰重重的嘆了口氣，又和林舒解釋道：“我這幾天一直忙著開會，并不知道你外婆病危，所以沒來得及見老人家最后一面。”

“您這幾天是和魏阿姨一起開會麼？”林舒問道。和張夫人質問的語氣不同，很平淡，只是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