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看到窗外的天黑沉沉的,也不知道幾點了。
姜南笙下意識的坐起,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上還蓋著薄毯,隨著起的作,薄毯從上了下去。
姜南笙疑的看著上的薄毯。明明記得是坐在椅子上小憩的,怎麼會睡在床上呢,難道是夢游了?!
用手背了眼睛,然后掀開薄毯下床,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機看時間。
竟然已經晚上十點鐘了。
“醒了?了麼?讓警衛員送些吃的過來。”韓崢一直沒睡,看下床,便出聲問道。
姜南笙倒是不,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下床穿好鞋子,先去了一趟洗手間,洗了手和臉。
姜南笙從洗手間出來,走到韓崢的病床旁,看了眼輸管。
這瓶輸應該是剛掛上的,袋子里的藥水還有多半袋。
手輕了一下輸管,然后,突然皺眉,看向韓崢。
“怎麼了?”韓崢不解。
姜南笙沒說話,直接拉開他上蓋著的被子,又扯開他領,毫無意外的看到了染的紗布。
“傷口怎麼裂開了?韓崢,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兒心。”
姜南笙氣鼓鼓的說完,轉出去喊醫生。
隨后,醫生和護士走進來,幫韓崢檢查了傷口,又重新上藥包扎。
醫生離開之前,還特意的叮囑姜南笙,一定不能讓病人再隨便,傷口反復裂開會影響到后期恢復。
醫護人員離開后,姜南笙重新坐在了韓崢的病床邊,冷眼瞪著他。
韓崢略有些心虛,輕咳一聲,問道,“怎麼知道我傷口裂開的?”
“有腥味兒。”姜南笙沉著臉回道,“我不會是被你抱上床的吧?”
韓崢看著,抿沉默。
“……”姜南笙:“韓崢,你確定腦子沒問題麼?我要不要腦科的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
韓崢聽完,淡淡失笑,只是笑容里帶著一自嘲。
“那你應該幫我聯系心科,我傷在心上了。”
姜南笙皺眉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這個話題,干脆沉默。
韓崢的素質是真的很好,了這麼嚴重的傷,一周后竟然就活自如了。
韓夫人和姜夫人幾乎每天都過來,但坐一會兒就離開了。
韓夫人雖然一貫看姜南笙不順眼,但有韓崢在,明顯收斂了脾氣。
韓父工作依舊忙,只來了兩次,父子倆基本都在談工作,不像父子,更像是上級和下級。
姜南笙對韓父和韓崢的談話不興趣,也怕聽到不該聽的,所以,每次韓父過來,姜南笙都會借口出去。
韓父看了眼姜南笙離開的方向,忍不住說道,“你院這段時間,小笙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你,我看得出,對你還是很深的。孩子都那麼大了,你們兩口子以后好好的過日子,別再折騰了。”
“嗯。”韓崢認真聽訓的樣。
“你這次雖然重傷,但救了十幾個人的命,上級已經決定給你記一等功。你的位置,應該很快就會往上一了。”
“嗯。”韓崢應道,這顯然是意料之中。
韓父還有工作要忙,沒有坐太久,便離開了。
姜南笙回來的時候,手里拎著幾只保溫食盒,還有一只保溫桶。
保溫桶里面是湯,盒子里是熱粥和熱菜。
韓崢還是病號,所以吃的比較清淡。
姜南笙倒是也不挑剔,他吃的時候,就陪著他一起吃。
韓崢吃飯很快,通常姜南笙剛吃到一半,韓崢就已經吃完了。
軍人出,做什麼事都是雷厲風行吧。
不過,韓崢吃飯雖然快,卻幾乎沒什麼聲響,骨子里都帶著世家大族心培養出來的良好教養。
韓崢吃完飯,放下碗筷,就安靜的坐在那里,看著姜南笙吃。
姜南笙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模式,低垂著眼眸,自顧吃著,吃完后,手收拾碗筷。
姜南笙剛把桌子收拾干凈,姜夫人就來了。
姜夫人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把小軍帶過來了。
“爸爸!”小軍跑進病房,直接撲進了韓崢的懷里。
姜南笙看的心驚膽戰,生怕小軍把韓崢的傷口撞開。
“小軍,爸爸傷了,不要鬧他。”
小軍聽完,漂亮的小臉瞬間皺一團,一雙小手上韓崢的臉,“爸爸,你傷的重不重?痛不痛?”
韓崢半抱著兒子,目溫潤含笑,“現在已經不痛了。小軍最近有沒有乖乖聽外婆的話?”
“小軍很乖,有好好吃飯,好好學習。小軍要快一點兒長大,將來像爸爸一樣,當一名英勇的軍人。”
小軍一張稚的小臉,卻說的一臉認真。
韓崢手了兒子的頭,一臉欣。
韓崢的傷勢還沒有痊愈,但并不影響他陪著小軍聊天和玩耍。
姜南笙坐在一旁,看著他們父子玩鬧,覺自己有點兒多余。
小軍出生之后,一直是姜南笙帶著。
三四歲的小軍,姜南笙可以陪著他高高興興的玩耍,陪著他讀書講故事。
可六七歲的小軍,姜南笙卻發現已經和他沒有什麼共同話題了。也許,男孩子始終還是更需要父親。
小軍在醫院陪著韓崢一起吃了晚飯,天要黑的時候,姜夫人才帶他離開。
姜夫人和小軍離開后,韓崢靠坐在病床上,臉有些蒼白憔悴。
畢竟是大病初愈,傷口還沒有恢復,韓崢陪著孩子玩兒了那麼久,明顯有些吃不消。
“要不要醫生過來看一下?”姜南笙問道。
“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韓崢躺在床上,呼吸略沉。
姜南笙仍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眼神略有些復雜。
“怎麼這樣看著我?”韓崢問道。
“其實,你是一個很好的爸爸。”姜南笙誠心誠意的說道。
以前總埋怨韓崢分給和孩子的時間太。可韓崢是軍人,他有他的責任和信仰。他想要為職業軍人,就只能一直向上爬,稍一泄氣,就要下上的軍裝了。
姜南笙從未關心過他付出過多淚,過多傷,流過多。和韓崢的保家衛國相比,的眼界很狹隘。
彼此之間有短暫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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