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
真的很沒意思。
薛薛邊往前走,邊踢著路上的小石子。
黑的皮鞋鞋尖染上了灰。
不知不覺,走到了音樂教室旁的網球場。
那天的回憶像被風翻起的書頁,薛薛卻是在第一時間將湧起的畫面了回去。
坐到一旁的石板椅上,掏出手機,打開微信。
陳野的頭像是一隻貓。
灰撲撲的,跟他給人的覺很像。
嗤笑一聲,薛薛點開對話框。
空的頁面上,「你已加陳野為朋友,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一行字變得格外醒目,像是意味不明的嘲諷。
怔怔地出神了好一會兒,直到屏幕暗下,印出自己的臉,才有種如大夢初醒的覺。
沒必要的。
薛薛想。
陳野這個人,不過是個過客。
只是因為出現的時間和模樣太過巧合,這才勾起心中一不該有的好奇跟興趣來。
沒想到,反而襯得自己跟小醜一樣。
「滴。」
抬眼。
下雨了。
明明天空沒什麽雲,細細的雨卻飄了下來。
或許,這就是答案。
出手,任由雨水打在掌心的薛薛笑了笑。
說充實充實,說枯燥枯燥的高三也是眨眼就過了。
考完試那天,薛薛和余恩菲跟著班上十幾個人到KTV唱了個通宵。
“小琦妳考的怎麽樣啊?”一個同學坐到薛薛邊,因為喝了酒飲料的關系,臉蛋紅撲撲的。“我覺這次語文跟數學的題目都好刁鑽,白準備了,估計要重考一年。”
“欸,不要說這種喪氣話嘛。”余恩菲湊過來。“而且剛考完,就不要想這種掃興的事了。”
“說的也是。”接過班長遞來的麥克風。“誰點的失陣線聯盟啊,這歌也太老了哈哈。”
“我點的我點的。”余恩菲興地跳起來。“老就老,老有老的妙啊。”
扭頭問薛薛。
“一起上去?”
“不了。”薛薛擺擺手。“我嗓子疼。”
“……誰信妳啊!”余恩菲嘖了一聲。“走走走,雅雅我們兩個一起上去。”
“好啊。”
薛薛笑著舉起不知道是誰放在桌上的熒棒,給兩人當起了。
別的不談,余恩菲的歌是真不錯。
至調子不跑,富,比方才幾個男生大合唱的青春修煉手冊對耳朵友好許多。
不過到中途,薛薛突然有點想上廁所。
“幫我顧下東西。”環顧四周一圈後,薛薛拉了下距離自己最近的班長。“等恩菲過來給就行。”
“沒問題!”男生爽快地比了個手勢,又很快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牌桌上。“嘿嘿,我還有副對子!”
薛薛無語。
不過尿意上來也顧不得那麽多,拎起自己的小提包就走了。
這間KTV平常生意就好,今天考完試,更是來了許多學生。
連上廁所都要排上十幾分鍾。
出來後,薛薛覺得自己都有點兒了。
不過這時洗手間反而空的。
“運氣有點差啊,早知道不喝那麽多可樂了……”出一大坨洗手,仔細著指。“那炸也太油了……”
薛薛正碎碎念著,沒想到,突然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薛琦?”
“幹嘛?”
回頭,還以為是哪個同學,沒想到,映眼簾的是一張陌生臉孔。
但真說陌生,好像又不完全陌生。
偏過頭。
“妳是?”
生張言。
但薛薛等了半天都沒聽見說話。
等待之際,也絞盡腦地在想對方是誰。
盡管確定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生,可到底是哪裡呢?
“我是,趙禾安的前友。”
對方道出答案那一刻,薛薛也想起來了。
那天,就是因為和這個生分手,趙禾安買醉,回到家就與薛琦滾到了床上。
在這之前,趙禾安帶來過趙家幾次,兩人就是在那時候打過照面。
不過現在生把頭髮剪短還染了酒紅,與那時黑發披肩的模樣略有出,所以薛薛才一時沒能想起來。
“看來妳對我還有印象。”對方似乎松了口氣,語氣也帶上了笑意。“哈囉,我安芬。”
薛薛禮貌地點了下頭。
因為不知道對方主打招呼的用意何在,後續也沒有做任何表示。
見人似乎沒有要繼續寒暄下去的打算,薛薛準備離開。
但在錯而過的瞬間,安芬抓住了的手。
“那個……”生像是油墨般濃黑的睫撲閃撲閃。“妳哥最近還好嗎?”
薛薛一怔。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他之前不會那麽久不接我的電話,所以我有點擔心……”蓋彌彰地補了句。“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這樣而已。”
薛薛聽明白了。
“其實……”“他出國了。”
兩人的聲音同時落下。
掛在生耳上的金流蘇耳墜隨著過大的作出了誇張的弧形。
“他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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