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杰聞言，心頭一跳。

“阿黎，你怎麼突然這麼問，你媽媽不是生病去世的嗎？”

蘇黎開口道：“爸，你不用再騙我了，我已經記起來，媽媽是割腕自殺的。”

蘇文杰嘆了口氣，一副慈父的模樣：“爸爸騙你，也是為了你好。你當時親眼看到你媽媽自殺，到極大的刺激，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后就忘了看到過的那一幕。”

“我不告訴你事的真相，就是不想讓你小小年紀背負沉重的枷鎖，想讓你無憂無慮地長大。”

蘇文杰的解釋，聽起來很有道理。

但是，他在趙燕蓉去世后，將趙燕蓉留下的痕跡清理得干干凈凈。

二十年都不曾來祭拜。

這就太不正常了。

蘇黎站起，看著蘇文杰的眼睛道：“爸，那你告訴我，我媽為什麼要自殺？”

蘇文杰的臉沉下來：“你媽媽都已經去世二十幾年了，現在再追究那些有沒有意義。”

“怎麼沒有意義？我是我媽唯一的兒，離開得那麼痛苦，難道我連原因都不能知道嗎？”

蘇黎看著墓碑上母親的黑白照，心里說不出的難。

“這些年，除了我，沒有人記得。”

“的父母，親人在哪里，有沒有朋友，這些你都不肯告訴我。”

“現在我只想知道為什麼要自殺，你也要繼續瞞著我嗎？”

蘇文杰一臉無奈：“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我知道你很你的媽媽，我不想破壞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這話不就是說，趙燕蓉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嗎？

蘇黎握了握手指：“我不想再聽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請您直接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黎的語氣實在算不上好，蘇文杰聽到頓時怒從中來。

“好，你既然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蘇文杰面鐵青地用手指著墓碑。

“你的好媽媽，背著我養小白臉，結果那個小白臉是個騙子，從你媽手中卷走我們家的大半積蓄，逃得無影無蹤。”

“那個時候，我們公司才剛剛走上正軌，差點被連累得破了產，我求爺爺告才保住了公司。”

蘇文杰越說越激，臉頰的輕微抖著，一副恨不得將趙燕蓉挫骨揚灰的模樣。

“我那麼，我對那麼好，讓在家里當富太太，掙的錢全都給保管，卻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怎麼對得起我？”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恨，二十年都不肯來給掃墓了吧？”

蘇文杰雙眼猩紅，著氣，一口氣說完這些話。

像是將積在心里二十多年的憤怒，全都傾瀉了出來。

蘇黎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臟仿佛被一柄重錘狠狠砸了一下。

蘇文杰深吸幾口氣，繼續說道：“趙燕蓉剛去世那幾年，我每次看到你，就會想起對我的背叛，我明明知道你是無辜的，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

說到這里，蘇文杰臉上流出幾分愧疚。

“阿黎，我知道，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好父親……我們父倆之所以變今天這樣，都是我的責任。”

蘇黎的神有些恍惚。

一時間陷了巨大的迷茫和痛苦當中。

在蘇黎的印象里，媽媽是那麼的溫，善良，那麼的。

不敢相信，媽媽會出軌。

蘇黎定定地看著蘇文杰：“爸，你能發誓，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你沒有欺騙我嗎？”

面對的質疑，蘇文杰并沒有生氣，而是一臉疚地說道：“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你懷疑我也是應該的，我可以發誓。”

說著，他豎起自己的右手手指：“我蘇文杰發誓，我要是說了半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模樣，蘇黎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知道，蘇文杰一向都很迷信這些東西。

有時候走霉運，他都會去寺廟里燒燒香，拜拜佛。

他不可能為了騙過，發這麼重的毒誓。

從墓園出來，蘇黎的臉還是很難看。

而蘇文杰，仿佛解開了心結一般，整個人看起來輕松不，對蘇黎的態度也溫和起來。

蘇文杰道：“阿黎，你還是坐我的車吧，你的車就放在這里，我等下人過來幫你開回去。”

蘇黎搖了搖頭：“我沒事的，爸。您先走吧。”

蘇文杰嘆了口氣：“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們等你回來一起吃午飯。”

蘇文杰離開后，蘇黎在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啟了汽車。

車子駛蘇家的別墅，已經快到中午一點。

蘇文杰一直坐在客廳里等著，看到蘇黎進來，明顯松了口氣。

笑著道：“安全回來就好，陳嫂，快準備開飯，大小姐可能已經了。”

蘇黎看著蘇文杰，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看到他對出這種笑容。

溫和，慈，帶著濃濃的關懷。

以前只是見他對蘇佳妮這樣笑過。

楊菲云也眉開眼笑地迎了上來，態度十分親熱。

蘇黎卻覺得瘆得慌。

蘇佳妮被送出國，多都跟有關系。

楊菲云那麼疼兒，只怕心里都快恨死了。

蘇黎擔心今天中午，又是一場鴻門宴。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吃飯的時候，蘇文杰和楊菲云既沒有提讓幫忙向傅家求的事，也沒提蘇佳妮。

只是不停地幫夾菜，讓多吃點。

飯后，楊菲云又讓傭人端來一小份甜品給蘇黎。

說是知道喜歡吃甜食，特地讓傭人給準備的。

蘇黎先是嘗了一小口。

口，帶著水果的香甜，甜度也剛剛好。

蘇黎本來已經飽了，都又忍不住多吃了幾口。

但是，吃下甜品沒多久，蘇黎突然覺到嚨一陣劇痛。

全上下也瘙了起來。

蘇黎的臉頓時變得難看，雙眼死死地盯著楊菲云：“你在甜品里加什麼了？”

楊菲云嚇了一跳：“怎麼了？這是我親眼看著傭人做的，就是按照食譜，放了牛，杏仁……”

不等說完，蘇文杰已經怒吼出聲：“怎麼能放杏仁？你不知道阿黎對杏仁過敏嗎？你想害死啊！”